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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听他这么一说,陡然间又来了精神了,连忙问道:“啥样的老教授啊?”
我手里的大饼卷猪头肉瞬间不香了,握在手里迟迟不动,听瘦猴儿继续说下去。
瘦猴儿说道:“这位老教授,那可不是一般人,听说他常年地走南闯北,中国的地方就没他没去过的。而且他就是正儿八经的考古专家,什么甲骨文、金文、西夏文,他都能认识一些,人家就是专门搞文字工作的。”
老吴诧异地扭头看我:“这搞文字工作的,和考古挨得上边儿吗?”
这两者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但这些话没必要和老吴解释了,以他的智商很难和他解释明白。
我问瘦猴儿,那老教授在哪儿。
瘦猴儿说了两个字:“崇文,不过我只知道这老教授姓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呢。明天下午咱们过去。”
我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了。栖霞屿一行,就连梅若裳都搭进去了,如果线索就此中断,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努力都成了徒劳。
当晚,我们留下了瘦猴儿,通知招待所临时给我们改成了一个三人间,然后吃饱喝足就早早睡下了。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去见见这位蒋教授。
我原以为,堂堂教授一定会住在一个高档点儿的地方,比如小洋楼这样的;再不济,也是一个单位分配的宿舍里。
没想到,瘦猴儿带着我们径直来到了一条小胡同。这条胡同窄得吓人,恐怕两人并肩而行都无法办到。一侧靠墙的位置,并排停满了自行车,偶尔还能看到两三个上学的孩子飞奔而过。
这更让我们走得艰难了,一路走走停停。
尤其是老吴,每当有孩子朝他迎面跑来的时候,他就不得不靠着另一边的墙壁,使劲缩着肚子,以免自己的啤酒肚将孩子撞倒。
他抱怨了一句:“这像是老教授住的地方吗,该不会是发配到这儿的吧?”
的确,这条胡同的环境还远不如我们在大兴安岭的居住条件。
胡同里到处都堆积着垃圾,而且尿溺横流,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素质低下。
我们强忍着这股难闻的气味儿,瘦猴儿则时不时拿出记着地址的小纸条慢慢寻找着。带着我们一路七拐八拐,到后来我简直都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终于,二十分钟后,我们停在了一座小院前。从漆皮斑驳的院门来看,这里过去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家庭,只是近些年落魄了。门板两侧的石鼓只剩下了半个,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外力被破坏的。
原本的黑漆木门,漆皮脱落,露出来的原木色生满了霉菌。椒图形状的门环只剩下了这只神兽的脸,嘴里含着的铜环早已不知去向了。
瘦猴儿走上前去,拍了拍门连拍三下,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拍了三下,高声叫道:“蒋教授,蒋教授在家吗?”
许久之后,才听到院里由远及近传来了蹒跚的走路声,然后一阵门闩响动。
我心中不禁狐疑:大白天还锁门?
未几,院门打开了,只见门后站着一位老人。这老人身材矮小,脸上的老人斑密密麻麻,整齐的白发齐齐向后梳着。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但是精神头儿倒也不错。
老人穿着一件酱红色的毛衣,外面是一件黑色的羽绒坎肩,他一双眼睛打量着我们,不曾开口说话。
瘦猴儿上前说道:“请问是蒋教授吗?我是小侯,昨天和您联系过的。”
老人的脸上不见一丝的波澜,他依旧站在了门里,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了下一步的动作,让开了一条路,伸直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转身往里走了。
瘦猴儿先进去了,我和老吴跟在了后面。
老吴见到这怪老头儿,对我小声叨咕:“这老头儿是不是老年痴呆啦?”
“把门给我锁上。”老人突然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见他突然开口,倒让我和老吴有点儿不适应了。我转过身去,将门板关紧,然后插上了门闩。
这个院落并不大,只有一间房间。庭院收拾得很干净,除了左右两边树木和院里的一只青花大缸,再无其他的东西。
老人走到房门前,掏出钥匙开门。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是什么规矩,难道只是走出屋子去开门,都要把屋门锁上吗?
老人也不回身看我们,打开屋门后,就进了屋子。
我们三人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了进去。
老人一直站在门口处,等我们全都进来了,又将屋门从里面锁死了。
他这才走到了一把椅子前,坐了下来,缓缓端起了手边的一只搪瓷缸子,喝了一大口的水。
见我们三人还都站着,他也不曾招呼我们坐下,只是懒洋洋地问了一句:“东西呢?”
“这儿呢,这儿呢。”瘦猴儿很恭敬,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只精致的木匣子。
我也真佩服瘦猴儿,亏他想得周到。玉石眼球配上了这只盒子,立马显得高档了许多。
瘦猴儿双手将盒子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老人看了这只盒子一眼,不屑地从鼻孔里挤出了一声轻哼,说道:“你们这些古董贩子,就会弄些花里胡哨的。我要不是看在了老邢的面子上,你们这些人,我可不会见的。”
“是是是,您老说得对。晚辈也不过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瘦猴儿真不愧是究竟生意场的人,都被对方这么看不起了,他仍旧赔笑着。
老人似乎很嫌弃这只盒子,都不曾碰他,只是恹恹地说了一句:“打开。”
“哎。”瘦猴儿跨前一步,打开了这只盒子。
老人起初还在喝水,余光瞥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突然间,他周身一颤,将搪瓷缸子重重放了下来。
他嚯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了盒子里的玉石眼球。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我们三人不知所以,这老头儿怎么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老人攥着玉石眼球的手轻轻抖动着,不多时,就连他那重重的眼袋都跟着颤抖起来,混沌的目光中有了一丝的喜悦之情:“这是……这……你们打哪儿来的?!”
老人突然转过脸来,声色俱厉地喝问。
这令我们猝不及防,刚才最多也只是懒得理我们,这会儿怎么生起气来了?
老吴可不像瘦猴儿那么好说话。瘦猴儿是生意人,不管对方是啥样的人,他都能始终客客气气的。但老吴不一样,属于顺毛驴,你顺着他的脾气,他也会敬你一丈;但如果你不给他好脸色,他谁也不憷。
老吴说道:“蒋教授是吧?有话好好说,跟谁俩呢?!”
瘦猴儿不得不当起了和事佬:“吴爷,咱们消消气儿,蒋教授可是业内的权威啊,咱们得尊重长辈;蒋教授,您息怒,我这兄弟哪儿都好,就是脾气臭了点儿。刚从东北来的,没见过世面,您息怒。”他一边说,一边冲我使眼色,让我劝劝老吴。
蒋教授听了瘦猴儿这么说,他的眼神中渐渐收敛起了怒火,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困惑:“东北?不对吧,这东西可不是东北那边的。”
说完,他低头转动起了玉石眼球。
我忽然觉得很奇怪,这位老教授的手法,似乎对这东西很熟悉,他仿佛就是在找上面的文字。
果然,转了三两下之后,蒋教授看清楚了上面的文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马上将玉石眼球攥在手里,快速翻找起了桌上杂乱无章的书籍。
我和老吴彼此看了一眼,我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这老教授究竟要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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