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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奕礼的声音压得很低,脸上挂着神秘的笑。
这种笑容令我很不舒服。和老吴他们出生入死,去了这么多的地方,也见过不少诡异的生物。别说什么红色的蠕虫了,你就算说古墓里突然诈尸出现了鬼,我都相信。
蒋奕礼见我不答,还以为我感到困惑呢,直接说道:“死亡蠕虫!”
他“嘿嘿”笑了两声,但是脸上的笑容又很快僵住了。可能他原本以为说完后我会跟着一起笑,但是见我并没有反应,他反而觉得很诧异:“你没听说过?”
我茫然地摇摇头。
蒋奕礼兴奋地又从凌乱的书堆里找出了一本书,快速地翻动了几页,然后拿给我看:“看,这是1926年出版的《追寻古代人的足迹》,作者是一位美国的探险家,名字叫罗伊·查普曼·安德鲁斯。这个人可不简单,曾担任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馆长。”
这本书拿在手里,我第一感觉便是破。纸页泛黄且发硬,这么多年过去了,变得很脆,用手轻轻一摸就怕纸页会碎掉。
我小心翼翼地检读着上面的文字,根据上面的描写来看:在茫茫的戈壁滩上,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的怪虫出没。他们是典型的环节动物,会喷射出腐蚀性超强的剧毒浓液,而且可以从眼睛里放射出强烈的电流。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会瞬间昏厥或者毙命。随后,这种怪虫就会将猎物吞噬掉,当地人成为“死亡之虫”。
书中有一句话令我印象非常深刻:现在的人们几乎都没有见过这种怪虫,可是当地人对于死亡蠕虫的存在没有丝毫的怀疑。在我这一路上所遇到的目击者中,他们的描述惊人的一致。我与当地人,无论是牧民还是官员,他们大多没有见过,可是当地的重重蛛丝马迹又足以证明它的存在。
从小时候接受的教育来看,老美的话并不能轻信;但既然这些言论已经出了书,似乎在某种意义上又具有了权威性。加之我最近这一系列的离奇遭遇,我也更愿意采用一种激进的态度。
看完了这上面的记载后,我轻轻合上了书:“蒋教授,你刚才说,你遇到的那种虫子只有手指大小,可是书上又说,这种死亡蠕虫的体型巨大……”
我还没有说完,蒋奕礼从我手里拿过了那本书放在了桌上:“这个我有想过,我现在想听听你的想法。”他见我并没有嘲笑他看似荒唐的经历,感到了一丝的惊喜,语调很轻松。
我如实说道:“幼虫?”
“嗯,所以我认为,我们准备好武器还是十分必要的。”蒋奕礼又喝了一口水,双手捧着搪瓷缸子继续对我说道,“阿城那一次的经历太惨痛了,十九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我看着面前这位权威的老教授,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点点的凄楚。但这种眼神转瞬即逝,他凝望着门外的天井,眼神中重新恢复了光彩:“不过这回不一样,我们准备齐全再出发,相信一定可以的。”
“你没想过……放弃吗?”我忽然说道,因为我觉得不管通古洛是什么,不管它有没有什么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功效,都只是毫无逻辑的传说而已。
蒋奕礼半张着嘴巴,扭头看着我,眼神困惑不解。
“哦,我的意思是……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这件事……可能只是一个传说。您也说了,史料常常出错。”
蒋奕礼怔然了半晌,忽然开始低头苦笑了:“放弃?我也有想过呀,放弃……放弃了这一切,就意味着我以前的辛苦全都付之东流了。那十九个人里面,有我的学生,有我的同事,甚至还有我的爱人。我放弃了,他们会瞑目吗?”
我没想到当年的那件事,就连蒋奕礼的爱人都牺牲了,当下哑口无言。
蒋奕礼的身体轻轻抖动着,他坐下来,接着说:“那十年浩劫,我被他们打过,也被他们批斗过,但我始终没有服软。为什么?我为的就是找到通古洛,我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我要证实我的清白,我要让牺牲的人瞑目!”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到最后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缄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搞科研工作的都是这样。他们身上仿佛有一股永不服输的劲头。
想想也是,我以前在林场工作的时候,也曾见过一些科学家。科研工作不比其他任何的工种,他们可能花费数十年如一日地去追求一个科学结论,皓首穷经,甚至可能穷尽一生。
不管怎样,我内心对他们的执着和坚持,始终充满了敬佩。更何况蒋奕礼是我老爹的好友,我多少也能理解他这种几乎癫狂的状态。
正当我不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的时候,院门被敲响了。
蒋奕礼赶紧收敛起了激动的情绪,他的双眼已经泛红了。
我说了句:“我去开门吧。”
院门打开了一条缝儿,只见老邢站在了门口,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老邢永远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老蒋在吗?”嘴里问着,脚下却早已迈步进来了。
后面跟着走进来了四个人,这四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戴着蛤蟆镜,留着长头发的。要不是他还有一圈络腮胡,我还以为这是个女同志呢。这人穿着一条喇叭牛仔裤,一条黄蓝相间的花衬衫,嘴里嚼着城里人时兴的口香糖,吧唧吧唧地叫得很响。
第二个是个瘦高个子,看起来足有一米八的个头儿,低眉耷拉眼的,穿着一身黑,看起来活像个病痨鬼,又有点儿像传说中的黑无常,走起路来肩膀不晃。初始见到这人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不是活人呢。
第三个是个面色和顺的矮胖子,体型和老吴比起来更胜一筹,走路的时候肚子都摇晃。一见面就拉着我的手:“幸会幸会,久闻大名,久仰久仰。”我都还没有自报家门,上来就是一套客气话,场面活儿做得十足。
第四个人最年轻,嘴里叼着个烟卷,似乎很喜欢拿眼角看人,神态倨傲。只是瞄了我一眼,就继续往里走了。
蒋奕礼爱锁门的毛病是从那十年浩劫时候留下来的,我也按照他的习惯,迎进五人后,将门插上了。
蒋奕礼已经迎出了屋门,他的眼神从老邢带来的四人脸上一一掠过,然后冷冷说了句:“屋里地方小,咱们在院里说吧。”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我发现蒋奕礼的警觉性非常高。可能是屋内有他视若生命的通古洛,这才不让这些外人进屋吧。
想来要不是上一次我们手里也有一枚通古洛,说什么他都不会给我们看上一眼的。
我们七人在院子里落座后,老邢一一给我们介绍那四人:“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那个戴着蛤蟆镜留着长发的人叫韩峰;病痨鬼叫窦荣生。
胖子还没有等老邢介绍,就主动站了起来,对着我们点头哈腰:“诸位请了,小弟姓曹,曹操的曹;单名一个毅字。大家叫我小曹,或者小毅,都行。”
老邢”哈哈“一笑:“别在意,曹胖子就是这么随和,你们叫他曹胖子就行。哦,还有这位。”
最后的那个喜欢斜眼看人的年轻人端坐着不动,忽然说了一句:“在下,庚辛蔓儿。”说完这句话后,他的眼角慢慢瞥向了我:“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不由心里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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