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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见还有时间,就坐在了路旁边的一个石墩子上,缓缓道来:“当年老蒋得了这宝贝,就和我说起过这东西有多神。咱们是当兵的出身,我能信他那个?我就没搭这茬儿。谁知道过了几天,一群红小兵就揪着个一个人到了老蒋家门口,我一看,被抓住的那个人是老蒋的一个学生。带着一顶纸糊的高帽子,上面写着什么阶级报复犯、坏分子。
“那人被反剪着双手,背弯得跟虾米似的。红小兵薅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逼问他,这里是不是老蒋的家。我再仔细一瞧,好嘛,敢情这领头的红小兵,也是老蒋的一个学生,只不过他没有来过老蒋家。被押着的那个学生害怕得点了两下头,这些人也不客气啦,呼啦一下全都闯进了老蒋的家里。当时我脾气就上来了,想着赶紧救我这位好兄弟。可我屋里的那位,胆小怕事,拉着我死活不让我去。
“过了一会儿,我就见他们把老蒋从家里拽了出来。老蒋的镜片碎了一只,脸上还留着手掌印儿呢。妈的,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蛋肯定动手了呀。”
小金子听得入了迷:“后来呢?”
老邢眼睛一瞥:“后来,就被他们押上了卡车,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一直到了天黑才回来的,老蒋当时就剩了半口气了,那些人把他丢在了门口,头也不回地走了。得亏我在那儿守了一天,赶紧扶着他回了屋。一口的牙齿全都被红小兵用武装带抽掉了,眼睛都肿了,腿也折了。
“我就问他到底是咋回事,这群学生怎么会找到了他。他说,是因为那枚通古洛。我一听就急眼了,跺着脚说他,我当初就说过这是招灾惹祸的东西,赶紧丢了吧。可老蒋却不这么认为,他说这件东西很重要,要是落在外人的手里,才是真正要惹祸了。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吧,他当时伤得太重了,说话都费劲儿,我也就没细问,净想着先救人了。”
通古洛如果真的像古籍上记载的那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无疑是人人垂涎的宝物。那些红小兵难道是为了这个?
老邢的往事刚说完,韩峰就打发曹胖子来叫我们了:“几位爷,别慎着啦,咱们该上路啦。“他又冲上面喊:”蒋教授,劳驾您下来,咱们还得赶路呢。”
我们今天预设的目的地是两百公里开外的一个小镇子,车辆颠簸了许久,总算是在天黑前到达了。
晚上,我们就住在了一家招待所里。
韩峰拿出了一封介绍信,前台的小姑娘看也不看,只顾着收了我们钱,就开好了房间。
我拿过了钥匙,要从蒋奕礼手里接过他的包,没想到却被韩峰拦住了,韩峰说道:“苏烈,你歇着吧,这点儿事交给小金子就行。”说完,他给小金子递了一个眼色。
小金子会意,跑上前去伸出了双手:“蒋教授,我帮您。”
这个韩峰,警觉性真的太强了。我索性帮老邢提包。
老邢笑了:“呵呵,一个房间两张床,晚上咋住啊?老蒋,咱们老哥儿俩一个房间吧,不和他们年轻人挤。”
韩峰走在了我们身后,说道:“我已经安排了,蒋教授和小金子住在一屋,你和苏烈住在一屋,胖子和荣生住一屋。”
看样子,韩峰是要自己独占一间屋子了。我对于这个倒不在意,哪怕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只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就行。
但韩峰这么安排,明显是故意为之。他想让小金子时刻监视着蒋奕礼。
我本想反对,但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又转念一想,韩峰还没有见到通古洛,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动手的。我和老邢住在一个房间也好,正好向他打听一下这孙子的来历。
老邢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苏,晚上没有磨牙放屁说梦话的习惯吧?老头儿觉轻,你得委屈点儿。”
我笑了两声,算是做了一个回答。
进了房间后,老邢呵欠不断:“啊——唉,包随便放地上就行啦,反正明天一早就得走。这地方缺水,也洗不了澡了,早点儿睡吧。”他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我却拿出了香烟,递上去一根冲他比划:“来,邢叔。”
老邢不情愿地睁开了刚刚闭起的眼睛,又不好拂了我的面子爬起来接过去,然后我又划着了一根火柴凑上前去。
老邢对着火点着了眼,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你这小鬼,是不是有事啊?”
我说道:“哪儿呀,这次能跟着您和蒋教授出来,是我做后辈的福分。我这是跟前辈学习来了。”
“嘿嘿,小滑头。什么前辈后辈的,用不着拍我马屁,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说。”
老邢虽然上了年纪了,但是性情直爽,和他打交道真没必要绕弯子。
我就讪讪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那个韩峰挺有意思的,谁都听他的。”
“嗐,没说嘛,别看韩峰年轻,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啊,在这一行里不白给。瘦猴儿也知道他的大名,所以身边这些小兄弟都服气着呢。”
“他到底是干啥的,就是盗墓贼吗?”
“嗬,这我可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老邢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来了谈兴,“韩峰这个盗墓贼,那可不是什么小角色。当年也是有个考古队来着,打不开墓,最后就找的韩峰。那家伙,他一到现场,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问题了。所以说这人不简单,有两把刷子呢。”
“是吗,那您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老邢又抽了一口烟,徐徐吐着烟雾:“早年间的时候,他来我这里出过货。说句不怕你看不起老头子的话,我现在干这古玩的买卖,多少和他有点儿关系呢。你不让我找瘦猴儿,其实他那边我都没想过。这事,我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韩峰。”
“这人可信?”
“嘿,岂止是可信啊,还可交呢。等日子长了你就知道啦,行啦,睡吧。”老邢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翻身躺下去,将被子蒙住了头。
虽然是一路坐车,但我们也被颠了一路,疲惫感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了下来。我也只好翻身躺下了。
隔壁住着蒋奕礼和小金子,我本想竖起耳朵听听他们二人谈些什么,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到。
这种小镇子上的招待所,我相信是没有任何隔音措施的,看来他们也早早睡下了。
我打了一个呵欠,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谁知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隔壁房间的一声大叫,我身体像是安了弹簧,一下子跳了起来。
只听蒋奕礼语气惊慌地说道:“快,快去看看。”
然后,就是撞到了东西的声音,小金子发出了闷哼。
蒋奕礼大叫:“开灯啊,开灯。”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拉动灯绳的声音。
我旁边相邻床上的老邢还睡得正死,我抓起了衣服冲到了隔壁的房间,使劲敲门:“开门,蒋教授,小金子?快开门!”
喊了好一会儿,我都把衣服穿好了,蒋奕礼才打开了房门。他的神情十分紧张,满头的大汗。
“出什么事了?”
“有……有人在窗外盯着我们!”
瞬间,我两条胳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又有人跟踪?
小金子手里提着一把开山刀,紧张地往窗外望去,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冲到了窗边,推开窗户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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