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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峰哥,不是说三个人吗,怎么会是四虎呢?”
韩峰说道:“那是因为死了一个。他们都姓叶,是亲兄弟,一共哥儿四个。”
他将这几人的来历一一道来:
叶家可以说是家传的盗墓手艺,世世代代吃着碗饭的。
据说,叶家的祖上曾经跟着曾国藩对抗太平天国。洪秀全病死在天京城,但当时湘军曾国荃重兵围困天京。天国的文武群臣只得将这位天王草草埋葬在了天王府内。
后来湘军入城后,曾国藩下令将洪秀全的尸骨找出来。当时揽下这活儿的,就是叶家祖上。
他凭着祖传的手艺,很轻松地就找到了洪秀全的遗体。曾国藩将其挫骨扬灰,然后塞进了大炮,一炮给轰到了天上去了。
虽然说洪秀全就葬在了天王府,但是没有立碑,而叶家祖上依旧可以轻易找到,就可见其手段了。
我们边往前走,边听着韩峰的讲述:“其实干我们这行的的,都必须得是至亲才行。因为一个人下盗洞去拿明器,得留着外面的人把风,顺便先将淘来的明器拉出来。”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盗墓活动当然违法,却也是对人性的极致考验。
一般至少得需要两个人组局,一个人把绳子拴在腰上,带着一个空筐下盗洞。剩下的一人则留在外面,望风的同时拽着绳子。
先前进去的人,摸进主墓室后,会先将明器放在筐子里,让外面的同伙拉出去,再吊下绳子拉自己上去。
守在外面的人,一看到这些宝物,难免红了眼,起了杀心。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带走明器,而后将盗洞填平,让自己的同伴儿死在里面。这样既可以独吞宝物,又可以杀人灭口。
听说即便是父子组局,一般也是老子守在外面,儿子钻进去盗宝。因为儿子可能不管老子,但老子指望着传宗接代,不得不顾着儿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五行八作,又有人把盗墓称之为“邪行”。
韩峰说,这叶家四虎是亲兄弟,算是盗墓这邪行里的人物了。他们每次倒斗,绝不多带一个外人,也绝不少带一个自家兄弟。回回都是兄弟四人出手,从商周到明清,中国历史上历朝历代的古墓几乎都没能逃过他们之手。
“峰哥,他们这么厉害,怎么四虎还死了一个呢?”
韩峰点了一支烟,继续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记得大概是**年前了,听道上的朋友说,四虎栽了跟头,有一个被捂在里面了,没出来。我想打听点儿细节,想着弄清楚是哪里的斗,看看我有没有机会摸进去。可告诉我的这个人,他也不知道。”
他说完后,看着赵乾澄:“你说的那三个人,很可能就是叶家四虎剩下的哥儿仨了。叶家人心狠手辣,凡是在斗里遇到合字儿(同行)绝不会手下留情,我们碰上硬茬子了!”
我们都看着赵乾澄,希望他能给一个答案,否则敌暗我明,不太好对付。
你让我杀人,我是万万不敢,来这里只是为了解开谜题,我可不想和任何人产生冲突。
赵乾澄问道:“峰哥是吧?我问一下,你说的叶家人,他们多大岁数啊?”
韩峰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手里那支香烟抽完,才慢悠悠地说:“我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说他们是四个老头儿的,有的说他们只有十几二十多岁。”
赵乾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那……那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反正我见到的那三个,岁数都不太大,看着最多也就二十郎当岁三十来岁的样子。”
我们几人听着韩峰的讲述都渐渐入了迷,脚步放慢了下来。
这时候韩峰也不再催促加快了,可能他也想到了,我们每前进一步,和那三人的距离就有可能更近一些。现在还摸不清对方的来历,还是得想个法子应对一下。
其实他有这样的想法我完全能理解,敢于倒斗的,都是亡命徒。尤其是在这种尚未发掘的古墓中,杀个把人,十年八年也未必会被人发现。把这群人逼急了,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临行之前,韩峰的警告犹在耳边,我攥紧了手里的枪,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处境,有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从现在的局势分析来看,我不仅要防着韩峰,也要防着叶家三虎才行啊。
在韩峰讲完后,众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每个人的心头都想着如何对付叶家三虎。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窦荣生停下了脚步,他举起手臂做了一个停止前行的手势。
韩峰从我们身边挤了过去,走到最前面:“怎么了?”
我心下好奇,也跟着走到了最前面。
窦荣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手电筒照着我们脚下。
只见一堆新土,出现在了地面上,而且还有一些石头。这些石头外面干燥,呈普通的石灰色。但是另一面却很潮湿,还是崭新的土色。
我手电光不禁往前面照了过去,一道金光突然反射了回来,照得我们甚至睁不开眼睛了。
韩峰情绪激动,突然几大步跨过去,他声音颤抖地高叫:“他奶奶的,终于让我找到啦,哈哈,我终于找到啦!”
蒋奕礼也渐渐呼吸急促起来,他从后面扑上来,冲了过去。
等我的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后,定睛望去,只见我们面前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露出了一扇金色的门板。可是这门板已经被破出了一个大洞。
瞬间,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激动了,曹胖子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控制不住颤抖的双手:“发啦,他妈的,老子终于要发啦。峰哥,咱们撬吧!”
韩峰得意地笑了一声:“撬什么撬?你看清楚,这玩意儿不是真金的,是涂的金漆。”
他这么一说,我们才发现,这扇门板不过是铁质的,上面有很多的划痕。想来先前进来的那仨人已经用刀子试过了。
我不免心头苦笑:什么黄金帐篷黄金屋的,传说果然站不住脚。
同时我也暗暗佩服韩峰的眼力,一般的盗墓贼看到这样的东西,只怕眼睛都要红了。而韩峰居然能如此冷静,果然不简单。
蒋奕礼蹲下来,看着被破坏的门板,沉吟说道:“不对呀,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问他看出了什么问题。
蒋奕礼说:“你们看,这不是门板,而是一堵墙啊,这座古墓是以山为陵。可是铁质的墓墙这么坚硬,叶家三兄弟是怎么打开的呢?”
曹胖子自作聪明:“嘿,老教授,这有何难?用炸药呗!”
站在一旁的老邢直摇头:“不可能,咱们来这儿也有段时间了,要是用炸药的话,我们就算听不到。但这种地方炸药一响,山洞都得塌了。”
小金子最为年轻,什么都不懂,见每个人都说着自己的想法,他也说了一句:“是不是用了啥工具,比如说钻头?”
“嗯,”蒋奕礼微微点头,认可了他的思路,“的确是用工具打开的,不过不是钻头。你们看这周围,边角还很尖锐,好像是用刀子劈开的。”
我不禁又笑了一下,心想普天之下,除了初一手里的囚血,恐怕没有任何一样利刃可以破开这堵墙。
蒋奕礼是考古专家,自然也就对古墓中出现的一切细节和痕迹倍加关注。
相反,韩峰这种亡命徒是不会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他冷傲地说了一句:“行啦,管他丫是怎么打开的。这一次,我想要的东西谁都别拦着,否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说完,他挑衅似的拉动了枪栓。
这句话,既像是说给叶家三虎听的,也像是说给我们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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