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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来得极快,根本不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
韩峰疼得嘶哑着嗓子喊道:“我艹你妈,我艹你妈!老子要杀了你!”
而我们身后的窦荣生见状,急忙要开枪。
老吴却犹如滚地葫芦,就地一个翻滚捡起了地上的枪,但我们并不敢杀人。
老吴只是用枪对准窦荣生:“别动,动一下老子打死你!”
窦荣生愣住了,和老吴陷入了彼此僵持的局面。
我说道:“荣生兄弟,我们哥儿几个只求活命,不想和你们兄弟为敌。否则的话,老吴当时就开枪了!”
我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窦荣生也深知这一点,他握着枪的手慢慢放了下来,说道:“你们可以走,但不能杀我哥。”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将瘦猴儿从地上搀起来,准备先走过去把韩峰彻底制服再说。
窦荣生模样差了点儿,但还不至于像韩峰这般心狠手辣。若是任由韩峰呆在那里,说不定他一发狠和我们死拼。
可是就在我刚转身的一瞬间,“叭”的一声枪响。
我急忙回头,只见窦荣生的脑袋被轰碎了一半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当场没了气息!
我急得冲老吴大叫:“谁让你开枪的?”
老吴则大叫冤枉:“不是我啊,我没有开枪。”
对啊,老吴可不是杀人越货的人,难道这里还藏着别人?
我急忙拔枪对准了黑暗处:“谁?!”
不一会儿,一串脚步声从黑暗中慢慢传来,当我们看清来人后,不禁全都呆住了。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失踪了的赵乾澄。只见他脸上带着愤恨之色,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你……”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见到赵乾澄的时候,我以为他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小角色,可是再看眼前的他,一双眼睛圆睁,牙齿咬得咯咯响,口中不断地念叨:“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老吴端着枪:“别动!”
但赵乾澄根本没有听到,他只是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果然是你,果然是你……”整个人就好像魔怔了似的。
老吴不敢真开枪,让我赶紧拿个主意。
我发现赵乾澄的视线并没有看向我们,而是紧紧盯着我们身后的韩峰。
这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叶竹笙!”
正是这一声,让赵乾澄站定了脚步,他扭过头来看着我。
我说道:“你不是赵乾澄,你是叶家四虎之一!”
赵乾澄站在原地,胸口慢慢起伏着,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道:“韩峰杀了你兄弟,所以你也杀了他的弟弟,是不是?”
听到我这句话,赵乾澄还没有反应,但老吴却惊呆了:“这……他……他不是向导吗,咋还成了叶家四虎了?”
瘦猴儿也走过来,一双眼睛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赵乾澄,说道:“苏爷,您……您没有认错吗?”
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疑惑,赵乾澄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老实巴交、又贪点儿小财的庄稼汉,谁能想到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叶家四虎之一呢?
叶竹笙怔然许久,才终于有了反应,他握紧的枪口对准了韩峰,对我说道:“苏烈,你是要帮我,还是要帮韩峰?”
这让我怎么选?叶家四虎也好,韩峰也罢,可都不是什么善类。不管谁活下来,恐怕都会针对我们四个。我干脆缄默不言。
叶竹笙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他说道:“你在外面救了我,放心,我叶竹笙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可以放你们一码!”
这个条件够诱人了,瘦猴儿刚想点头答应,没想到老吴却说道:“老赵……不对,老叶,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现在三杆枪对着你,你还想跟我们谈条件?”
谁知,叶竹笙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他手腕连续抖动,我们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清,便听到了三声枪响——“叭叭叭”。
我、老吴、瘦猴儿,手里的枪猛地一颤,根本拿捏不住,就掉在了地上。
而叶竹笙则冷漠地说道:“那么,现在呢?”
我真他妈想骂大街了,哪儿来的这么多神枪手?一个个弹无虚发的,有这本事走走正道儿不好吗?
这时,我们都知道了叶竹笙的本事,谁都不敢说话了。
唯独韩峰,他被囚血钉住了手掌,挣脱不出来,只能在那里破口大骂:“叶竹笙,我早该认出你的,我早该认出你的。来呀,杀我呀,哈哈,过来杀我呀,哈哈……”
死到临头,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但我没能从韩峰的身上领会到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相反,我更觉得他此刻像极了一个疯子。
叶竹笙缓缓走过去:“六年前,你和我们兄弟四人一起来到了这里,那时候你为了保命,将我二哥推到了死亡蠕虫的面前。韩峰,这一刻,我等了六年啦!”
“呸,少他妈假惺惺的。你们叶家四虎谁不知道,当时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了。我们身上都不干净,好,好呀!死在叶家四虎的手里,也对得起我这一辈子了,来吧!”
叶竹笙一甩手腕,一颗子弹出膛,呼啸而去,可是这一枪并没有打中韩峰的脑袋,而是击碎了他右腿的膝盖。
“哎呀!”韩峰右腿一软,身子往右侧沉去。他的手掌原本被囚血穿透而出,钉在了山壁上。
这时候身子沉下来,带动着手掌被削铁如泥的囚血豁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奔涌而出。
韩峰虽然能动了,但是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之间已经豁开了,伤口通到了掌心处。
他疼得大叫,捂着手满地打滚儿,哀嚎声不断。
堂堂的摸金校尉,那么大的名气,曾说过那么狠的话,此时却不见了往日的威风。
叶竹笙说道:“你放心,你让我二哥死得那么惨,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舒服!”说罢,抬手又是一枪,击碎了韩峰的左膝。
韩峰趴在地上,左掌单手撑地,几次尝试着要站起来,可是剧烈的疼痛感终究让他放弃了。
他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地面,只能露出一侧的眼睛盯着叶竹笙:“你牛逼,就给我个痛快的!”
叶竹笙并不将他的挑衅放在心上,他的脸上露出了值得玩味的笑容。仿佛倒在他身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个畜生。
老实讲,韩峰这种人死有余辜,我们并不会为他感到难过。我最担心的是,叶竹笙杀了韩峰,会怎样对付我们?
我们三个想要逃跑,或许还算容易,但初一怎么办?他站在金棺之上,手里又没了护身的囚血。把他丢在这里,就等于让他去送死。
且不说我还有很多疑问等着他解答,就冲我们的交情,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叶竹笙缓缓抬起手来,正要开第三枪,金棺之上的初一却大叫了一声:“不好,苏烈,你们快跑!”
扭头望去,只见初一正面色惊恐地抬头仰望。
我们纷纷抬起头,愕然长惊。只见在我们头顶的十多米高处,一条巨大的红色长身扭曲在一起,正慢慢蠕动而下。
妈的,是巨型死亡蠕虫。也不知道如此封闭的主墓室,它是怎么进来的。
我慌忙捡起了手里的枪,大声喊道:“初一,快回来!”
这句话我喊出来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吗?初一如果会飞,他早就回来了。
可就在这时候,“叭”的又是一声枪响,但这一枪不是打响巨型死亡蠕虫的,而是从叶竹笙的肩膀穿透而过,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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