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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趴在老吴的背上,两条胳膊耷拉下来。只见他右臂上的黑色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处,脸上的黑气更是愈加浓烈了。
这条生路是叶竹笙指给我们的,可他现在昏迷不醒,我们也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眼看再要拖延下去,初一凶多吉少,瘦猴儿突然激动地叫道:“苏爷,光,你们快瞧,那边有光!”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在我们左前方,有一团耀眼的光芒射来。这团光并不是自然光线,金光灿灿,且有隐隐流动之意。与我们之前逃离几座古墓所见到的光线并不相同。
难道我们还没有离开这座疑冢?
虽然顾虑重重,但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我们去瞎猜。不管是不是出路,都得过去看看。于是我们当机立断,马上朝着亮光处走去。
到了近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泓湖水,在湖水正上方的洞顶,镶嵌着涂满金漆的砖石。索性这水并不深,最深处只到齐腰处。确认没有危险后,我们涉水而过。
行不多远,便见到前方阳光大炽。原来我们在里面所见到的亮光,是阳光折射进去的。
我们趟着水,顺着阳光照进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湖水慢慢变浅。渐渐地,我们走出了洞口,赫然发现重新回到了黄河石林。我们终于出来了。
可是与之前几次脱险的经历不同。虽然都是九死一生,但这一回,初一生死未卜。我们心里并没有那种死里逃生的酣畅感,更多的反而是一种担忧。
这附近只有小城镇,能不能找到高明的医生为初一解毒,还是个未知数。
情况紧急,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所以我们即刻下山。而此时再回头看看身后,我发现了这座西夏疑冢的秘密。
我们是从山顶一个不大的洞口逃出来的,在洞口附近还汇聚着水源,内部则修葺着金漆砖石。如果天气好的话,又没有风沙,那么当太阳运行到一定的角度,是可以在这里产生折射的,人们也就能见到这个发光的洞口。
可如果有风沙的话,估计飞沙走石会掩埋住湖水和洞口,人们也就看不到了。在加上黄河石林错综复杂的地形,也难怪会有移动之说。其实所谓的黄金屋黄金帐篷都是假的,而这座疑冢也从来没有移动过。一切只是人们在错觉之下,穿凿附会的想象而已。
我们是如何进来的,其实已经忘记了。无论是我,还是老吴和瘦猴儿,都找不到来时的路。
武器没有,补给也没有了,如果在这里撞见高山兀鹫,只有死路一条。
作为唯一向导的叶竹笙,此时又是昏迷不醒。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只好暂时寻着一些偏僻的小路,只希望老天爷开眼,别让我们遇到高山兀鹫。
转眼间,天就黑了。我们在一个背风的地方点起了篝火,老吴靠着陷阱抓到了一只野兔子,总算有点儿吃的东西了。
初一还是没有醒来,我撕下了一条兔子腿,递到了他的嘴边,希望他能吃一口。可是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老吴也看得心急,问瘦猴儿:“猴子,你江湖朋友多,有没有专治疑难杂症的?”
瘦猴儿说道:“有是有啊,可他们都在北京呢。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嗯——”忽然,旁边的叶竹笙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睛,“你们吃什么呢,这么香?”
“哎哟,我的叶三爷,您总算是醒啦。”老吴上去拉着他的胳膊。
叶竹笙的枪伤不轻,被他这么一拽,疼得直吸凉气:“轻点儿!”
“叶三爷,您快看看我这位兄弟吧!”
叶竹笙扭头一看,见初一的脸上罩着一层黑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从我手里夺过手电筒,照在初一的脸上观瞧了许久,谨慎地问道:“他是不是碰了黑水了?”
“嗯……从那之后就昏过去了,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我知道叶竹笙在这一带盘踞了六年,说不定会帮我们想个应对之策。
叶竹笙不假思索,吃力地站起来:“不能耽搁了,走,得赶快出去!”
“叶三爷,您老是不是有法子救他?”
“办法是有,不过必须得快。晚了,这兄弟的命就保不住了。”
我一听这话,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背上了初一。
老吴搀着叶竹笙走在了最前面,瘦猴儿寻来了一根木棍,权当拐杖紧紧跟在最后。
叶竹笙带着大家伙在这一带七拐八拐,不过一个多小时后,他指着前方的谷口:“就在那儿,我们到啦!”
说着,他打了三下手电光。而很快,谷口也亮起了光。
少时,一个人影握着手电迎面跑来:“三哥吗?”可是跑到近前,这人忽然愣住了。
此人正是带我们来到这里的“赵乾湜”,也就是叶家四虎里面的小弟叶菊林。
叶菊林脸上的笑容倏失,他狐疑地看着我们,又看向他的三哥。
我看懂了他这种疑惑的眼神——为什么我们还活着?
叶竹笙一阵苦笑,随后说道:“误会了,他们和韩峰没关系。对了,我们得赶紧去找陶六指,人命关天!”
叶菊林充分相信自己的三哥,重重一点头:“我已经准备了车,从这里出去是最近的路。”
我们跟着叶家兄弟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峡谷之中,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见到了一条向上的路。而从这里爬上去,就到了一片林子里了。穿过林子,就来到了一条乡间土路。
叶菊林所谓的车,其实只是一辆驴车,但也聊胜于无。我们一口气全都坐了上去,车上还有一些吃的东西,不过量不多。
想必叶菊林考虑的是,这一次只有他三哥一个人能活着逃出来,所以并没有多准备。
但我们更关心的是初一的伤势,尤其吃了一只烤兔子,所以并不太饿。
叶菊林抄起鞭子,响亮地抽了一下:“驾!”
灰毛驴撒开蹄子,开始在乡间土路上奔跑起来。
路上的时候,我问叶竹笙,陶六指是什么人。
叶竹笙说:“算是一位隐居在此的神医。”
这地方还有神医?恐怕充其量也只是个赤脚医生吧。我心里如是想着,没有说出来。
但叶竹笙仿佛看出了我的顾虑,他说道:“你别小看这人,你以为我和老四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这才明白他话里的含义,叶家四虎可是倒斗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让他们突然过起百姓的生活,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难以适应的。想必这六年来,他们并没有放下老本行。
叶竹笙接着说道:“我们要是有个什么大病小灾,都去找这个陶六指。他和别的大夫可不一样。”
驴车并没有去往县城的方向,而是径直来到了一座小村子。这村子有多小,目测一下,只有十几户人家。
直到最后,叶菊林在一座破落的土房子前勒住了缰绳:“吁——”他回身对我们说道:“我去叫门。”
跳下驴车,来到院门前,拍着松散的门板:“陶六指,陶六指在吗?”
我趁机观察了一下这座小院,黄泥土混杂着草筋垒砌的土墙已经倒塌了一大半儿,我都觉得不用敲门,直接从院墙跨进去就行了。而院内的房子,也只有一间。
透过倒塌的院墙,可以看到院里堆着不少的杂物。有一口水井,上面堆满了一些大型的垃圾。想来这附近缺水,这口水井也早已干涸了。
我不由暗想:黄石屯就够穷的了,但比起这房子,还富富有余呀。
叶菊林叫了半天,才听院内有人问了一句:“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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