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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暗的月色,只见一个瘦长的人影快步走来。
这座废宅是有主儿的,还是这人想要对我们不利?一想到可能是后者,我将手里的木棍攥紧了。虽然我现在轻伤未愈,但自问对付这样一个人,还是勉强可以的。
我躲在了门后,就等着这人撞进来,给他一闷棍。
不料,这人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他只是站在门前,并没有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我躲在门板后,看不清这人的容貌,只能在心里猜测:这孙子要干啥,为什么不进来呢,难道他发现什么了吗?
我看向那堆跳动的火焰,心里连叫大意。现在是黑夜,我们在废宅内点起篝火,即便是在院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想来这人可能怕我们还没有睡,所以不敢冲进来。
机不可失,既然你不动手,那就别怪我啦!
我迅速拉开门,同时举着木棍砸了下去:“艹你奶奶!”
“苏烈!”来人突然压低嗓音叫了一声。
正是这一声,让我如梦初醒,挥出去的木棍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了。因为站在我眼前的这人,居然是初一!
明明初一还昏迷不醒呢,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甚至在短短一瞬间,脑海里激荡起了无数的念头:这不可能是初一,也许是德达,也许是另外和初一长得很像的人……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右袖口被撕开,肩膀上还能清楚地看到白毛怪物留下来的齿痕。最重要的是,他腰间挂着囚血,分明就是初一啊!
我愣了半晌,磕磕巴巴地说:“怎……你……你不是昏过去了吗?”我心里连连赞叹陶六指的医术,真他妈是妙手回春啊。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转眼间初一又生龙活虎了。
初一却谨慎地看了看身后,低声说道:“进去再说。”
看他这样,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反而很紧张。难道有人跟踪他?
我赶紧把他迎进了屋里,然后关上了门。
初一一进屋就说道:“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了?你身上还带着伤呢,我们得……”
“时间紧迫,我只能长话短说了。陶六指和叶竹笙都不是好人,他们要杀你!”初一的语速极快,像是机关枪似的。
我听到这话完全懵了,叶竹笙可是亲口说过不会再对我起杀心了。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我根本没有昏过去,我之所以要装得伤势很重,是因为这个东西。”说着,初一松开了一直攥紧的右手,只见掌心中赫然有一枚眼球形状的玉石。
我脱口而出:“通古洛!”
本以为这一次是无功而返了,没想到初一竟然找到了一枚。
“哪儿来的?”
“路上说,叫醒他们俩。时间一长,陶六指和叶竹笙会发现我们的。”
这时候不管初一说什么我都得信了,二话不说,赶紧推醒那俩人。我们四人急匆匆离开了废宅。
可是人生地不熟,就算能跑出这里,我们还能去哪里呢?
初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知道距离陶六指越近,我们就越危险。
“老烈,拿个主意,我们都跑不动了。”
我只好说道:“先往西边走。估计他们见不着我们,一定猜我们去县城了,因为我们会坐车去火车站。现在就得朝着县城相反的方向走,这边,跟我来!”
我带着三人穿进了林子里,在莽莽深山中爬了许久。直到天快亮了,才停了下来。
又累又饿,估摸着陶六指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了,我们这才敢稍微歇歇脚。
初一不等我问,主动说了出来:“这枚通古洛,就藏在了金棺的黑水里面。我想,当初西夏引诱蒙古人进入古墓的,不是什么西夏皇妃,而是这枚通古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蒙古人死心塌地地把手伸进黑水里。”
“有道理啊,独眼龙,我真是小瞧你了,脑子真好使!”
我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当时把他亮出来呢?”
老吴也说:“就是啊,这一路背着你,你是舒服了,我和老烈差点儿累死。”
初一说道:“当时要是把它亮出来,叶竹笙肯定会杀了我们。因为想要这东西的,不止有我们。还有一个人,是叶竹笙都惹不起的人物。叶竹笙和叶菊林必须得拿到它,献给这人!”
“谁呀,独眼龙,你说话说全了,别一半儿一半儿地往外吐,听得人头昏脑胀的。”
初一说:“我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我在云南见过叶竹笙。”
他说完后,立刻停顿住了。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插嘴,等待着他说下去。
初一的性格沉稳,平时话就不多,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见过他的照片,他和云南那边有联系。苏烈。”
听他突然叫我,我应了一声。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云南那边,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我想起来初识吴显彰和梅若裳等人,他们就宣称是从云南来的。
我心里正盘算着这事,没有马上回应。
老吴等不及了:“那陶六指呢,你还没说呢,他为啥要害咱们?”
“我也见过陶六指的照片,虽然模样发生了变化,但是右手的六指是一样的。而且,他和叶竹笙很熟,我怕他们是一伙的。只能趁他不备先跑出来。”
我轻轻点了一下头:“你是对的。可是云南那边……我们现在去吗?”
初一说道:“越快越好。”
“你在云南到底遇到什么了,为什么非去不可呢?”我很好奇,初一到底经历了什么。
老吴也说道:“独眼龙,你难得开口,就干脆全都说了吧。你这是软刀子拉人,生叫老烈难受啊。”
初一踟蹰了许久,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在云南,我见过苏灵杰!”
这句话一出口,如五雷轰顶。我的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空白,所有的奇事都是因为我老爹引起的。苦苦寻觅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听到这么一句话吗?
可是真当这句话传入我耳中的时候,仿佛有一道激烈的电流涌遍了我的全身。我始终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因为当年我爸妈死的时候,我记得清清楚楚。
老吴见我呆住了,他问初一:“话能说准吗?老烈他爹死的时候,全屯子都知道,你别是一只眼睛看不清楚,眼花了吧?”
初一坚定地说道:“绝不会错,苏烈,云南去不去,你拿主意!”
“去!”他话音未落,我已经说了出来。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我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我扶着一块巨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无论如何……都得去……必须去。”
我脑海中生出无数个激烈的念头在打架:是不是初一看错了,如果我老爹真的活着,我见到他的第一句话该问什么,我八岁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死了,为什么还活着……
我头痛欲裂,两手握紧拳头,狠狠捶着脑袋。
瘦猴儿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老吴对他说:“算了,老烈不是还交代了你一些事吗,你就抓紧办吧。云南,我陪着他去。”
瘦猴儿背负的任务也很重,他说:“也好,不过兄弟还是要说一句,你们三位身上都挂了彩,去云南不必急于一时,先养好伤。”
这倒也是实话,否则就我们三个这模样,一上车就得被当成打架滋事、扰乱社会治安的坏分子。
“那我们先绕开县城,找个车回北京。走。”
我大脑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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