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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械虽然是最先进的武器,但是用来对付蝎群,颇有大炮打蚊子的感觉。
我也拿出了初一给我的枪,连续扣动扳机,几发子弹下去,却也只能杀伤几只。更多的蝎子不顾一切地朝我们扑来。
二喜见状,从篝火里拿起了一只火把,弯腰冲着蝎群横扫过去。
谁知蝎群非但不惧,反而迎着火光冲了上来。
“艹,他们不怕火!”王权又开了几枪,一只蝎子已经爬到了他的脚边上,他赶紧连续抖脚,这才摆脱了。
“顶不住了,拿上补给,撤!”赵发一声令下,边打边退。
田波痛苦地在地上扭曲,蝎群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
王权过去拿起他的背包就要跑,这时田波一把拉住了他的脚腕:“兄弟,救我,救我啊!”
王权与田波的关系最好,可是这时候他却顾不上朋友的生死了:“撒开,散开啊你!要不咱们都得死!”王权穿着沙地靴的脚狠狠踩下去,“喀”的一声,田波手骨被踩断,他发出了一声惨叫。
但是很快,这惨叫声烟消云散,因为更多的蝎子已经爬到了他的脸上,瞬间将他全部包裹住了。
王权吓得屁股尿流,也顾不上拿补给了,掉头就跑。
我们像没头苍蝇似的跑,已经不管是不是正确的方向了,只要能摆脱掉这群诡异的蝎子就行。
但是刚跑出去了几十米,前面的沙地又隆隆鼓起,继而出现了另一批蝎子。
我们被包围了!
“艹你妈的!”赵发怒上眉梢,干脆弃枪不用,从包里拿出了工兵铲,对着蝎群狠狠地拍了下去,“老子送你们上西天!”
这一拍,少说也能杀死十几只。蝎子顿时做了铲下之鬼。
我们见这招奏效,干脆也都拿出了工兵铲,纷纷效仿。
虽然这一战术暂时阻住了蝎群如潮的攻势,但是我们的力气终有耗尽的时候。
蝎群在死伤了一大片之后,突然停止了攻势。
它们只是停留在原地,尾部硕大的毒针在凄白的月光下,发出了慑人的寒光。
“它们……怎……么不动了?”王权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磕磕巴巴地说道。
二喜说道:“总不能是让我们休息吧?”
话音未落,就见后面的蝎子突然间爬上了前面蝎子的背上,一群群的蝎子前仆后继。先是组成了一道一人多高的蝎墙。
我们全部都傻眼了,一来没想到这群诡异的蝎子竟然会使出这样的战术,二来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拇指大小的蝎子会有这样的智商。
很快,蝎墙慢慢变成了弧形,连接在了一起。然后变成了一个球形。
我猛然间想到了行军蚁!生活在亚马逊河流域的行军蚁在必要时,会结成蚁球行进,路上的一切动物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小心!”我大喊一声。
果然,这个一人半高的蝎球开始朝着我们滚动,速度奇快。
幸亏我提前预警,大家都有了防备,急速朝旁边跃开,生怕晚一步成了蝎子的盘中餐。
然而所有人避开后,最后面的初一却不为所动。
“初一,快闪啊!”我又喊了一声。
但是初一恍若未闻,他反而稍微弯下了腰,右足后踏。
蝎球冲到了他的眼前,他一声大喝,如龙吟虎啸,骤然冲入到了蝎球中。
蝎球阵阵耸动,将初一紧紧包裹在里面。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颓然跪倒在黄沙中,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群人,每个人都对我有所防备。可是不知为何,我唯独对初一有一点好感。
他曾说过,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会选择和蝎群同归于尽。
我想,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了,牺牲自己,为我们拖延时间。这个沉默寡言的独眼龙,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擅自做出了主张。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赵平“咦”了一声,我抬起头,就见包裹住初一的蝎群似乎极度痛苦。
突然间,里面发出了一记长啸,声音之大,足以在空旷的沙漠中送出去十几里远。
我们慌忙捂住了耳朵,就见一股无形的气浪从蝎球中迸发出来。蝎球被涨破,数百只蝎子飞在了半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蒸汽,消失不见了。
蝎群见状,慌忙撤退,原地钻进黄沙之中,倏忽不见了。除了远处倒毙的田波,就好像刚才的惨景是一场梦,它们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正中间,站着初一,他两只手握成拳头,慢慢松开了。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
“初一!”我急忙迎上去。
初一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这小子太怪了,我追上去:“你是怎么办到的,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吗,你怎么会有这份本事……”我一连抛出了七八个问题。
初一看着我,那只仅剩的眼睛中映出了我的影子,他慢慢说道:“我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了自己杀虎屠狼的经历,莫非他是指这件事?
蝎群退了,大家也都平安了。众人围拢到了田波的尸体前,只见这具尸体焦黑,就仿佛被烈火烧过似的。我想起了田波临死前,血管经脉之中那诡异的火光。
赵平紧张地抓住了父亲的衣袖:“这是什么蝎子,这么厉害?”
“火蝎子。”初一只看了一眼,依旧用冷漠的语气说道,“扎胎的凶手。”
我们震惊无比,想起了进入罗布泊后,两辆车同时扎胎。
初一虽没有细说,但我猜测,火蝎子尾部的毒针,或许就是它们的“作案工具”。
赵发叹了口气:“埋了吧。”
出师未捷,刚才嚣张无比的田波转眼间就成了一具焦尸。
我不免心情低落,看了一眼王权,他脸上不见半点儿悲伤之色。
梅若裳在一旁拿着地图,还用一支红蓝铅笔在图纸上勾勒着标记。
我走过去问道:“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你什么意思?”梅若裳扭过头来问我。
“已经死了一个田波。我们一天之内,又是流沙、又是火蝎子。再往前走,还指不定会有多少危险呢。”我已经不想看到有人死了,但是老吴性命垂危,“离开”两个字我又无法说出口,内心的煎熬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梅若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赵发等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以为他们都是好人?实话和你说了吧,赵发这群人,不过都是亡命徒。他们哪个没有作奸犯科,哪个没有在公安局挂号?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要不是为了钱,你以为他们这么乐于助人吗?”
我之前听说赵发与梅若裳父亲的关系交好,没想到梅若裳此时竟然会这么说。
梅若裳见我神情错愕,不免轻叹道:“苏烈,我和你说的都是实话。还记得在大兴安岭我和你说过吗,任何人都想害你,唯独我不会。这一趟,既是帮吴文化,也是在帮你啊。你不是有很多疑问吗?答案,就在这里了。”
她手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目的地。
我没有说话。我只知道倘若老吴安然无恙,我说什么都不会来这里,更不会犯险。
“你十岁就可以杀死东北虎,在大兴安岭,我们也亲眼见到了你徒手杀狼。而在八蚨夫人古墓中,你身体里的血液也曾经救过你的命。这一切的原因,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听到这个,我心情陡然激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若裳说道:“不是我不说,而是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这里有你需要的线索。”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相信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别骗我。”这一刻,我的语气竟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因为我真的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抬头望着星空,我突然觉得,我想我那死去的老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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