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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我们头顶上,汇聚成了一条金色的河流,金光闪烁,甚至能照射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慌忙戴上护目镜,在手电光的加持下才看清楚。这哪是什么金色的河流,分明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种金色甲虫。
金色甲虫数量之多,看得人头皮发麻,它们来回爬行的速度很快,显得躁动不安。很快,它们就从尾部分泌出了一种透明的黏稠液体。这种液体通体晶莹,甫一离开它们的身体,便会通体散发着寒气。
虽然看起来和普通的水滴无异,但滴落下来之后,砸落在地会马上凝结成冰晶。
原来一切都拜它们所赐!
一滴水珠贴着聂思萌的头顶落了下来,我急忙将她往后拉了一把。水珠滴落在了她的脚前,地面上绽放出了一朵白花。
“这不是金色甲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吴显彰的求知欲被激发起来了,根本还未察觉眼前的危险,仰着脖子要看个清楚。
我赶紧喊道:“快走,别愣着啦!”
连推带搡,要带着几人离开这里。但是水珠噼里啪啦从头顶低落,甲虫的数量之多令人难以想象,到最后直如下雨一般。
一滴水珠落在了二号的背包上,“滋啦”一声轻响,半个巴掌大小的冰花渐渐漫开。
身为东北人,秋冬每天起床都会看到玻璃上的冰花。可是眼前的冰花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冰花外围的形状像是升腾的火焰,中间是一张狰狞扭曲、痛苦嚎叫的脸。
我一度以为自己只是眼花了,催促着大家赶紧离开这里。但我就跟在了二号的后面,越看越像。
“叭”,一滴水珠落在了堪布的头顶,迅速凝结成了冰花,白色的冰霜瞬间罩住了他的半只帽子。堪布被冻得上下牙相击,脚下奔跑的动作无形中慢了许多。
“苏烈,大和尚他不行啦!”吴显彰喊了一声。
水珠还在我们头顶源源不断地落下来,我赶紧示意聂思萌带着吴显彰往前跑。我自己则摘下了背包,转身回到了堪布的身边,举起登山包挡在我们二人的头顶。
水珠无情地砸落,噼噼啪啪的声音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
此刻我也顾不上语言通不通了,嘶吼着喊出来:“走!”双手举着登山包,用胳膊肘使劲撞了一下堪布的后背,让他赶紧上路。
我们俩躲在登山包下面,不敢抬头。
突然间,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了我的手背上,只一瞬间,像是电流穿过了身体,一股类似于万把钢针穿过的剧烈疼痛感又瞬间传来。我的双手立刻麻木得没有了知觉。这时的感觉,就像是这双手不是我自己的,我现在与其说是在举着登山包,倒不如说是托着。
难怪这些人会被冻死呢,只这一滴水珠,我都快扛不住了。要是没有登山包挡在头顶,只怕我和堪布的下场也会一样。
头顶的金色甲虫无穷无尽,我们头顶被一大片金黄色的光笼罩住了。跑了没有多远,我便觉得这只登山包越来越重了。奔跑的过程中,我抬起眼皮悄悄瞅了一眼。只见登山包的四周围已经结了一圈的冰溜子,在金色光芒的反射下闪烁不定。
脚下的路本来并不容易走,但我们这时候是逃命呀,每个人都发出了体内巨大的潜能。
前面的三人或撑起了登山包,或者是将羽绒服脱下来罩在了头顶,全都拼了命地在跑。
可是到后来,滴落的水珠越来越密集了,最后简直如暴雨倾盆一样。我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甚至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了。
我双臂举了这么久,酸痛难忍,我想要尝试活动一下手指,可是我那十根手指已经完全不听指挥了,半点儿知觉都没有。
我知道在一种极寒天气下,冻伤的后果十分严重。有的人甚至会面临着截肢,但此时的后果究竟怎样,我无暇去想。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堪布师父他们是无辜。哪怕就是我死在这里,也不能连累了他们。
想到这一切,我咬紧了牙关,胸中升起了豪气干云。大不了就是一死吧!
我和堪布跌跌撞撞地往前跑,脚下的路刚才还是石头,现在却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但对于我们两个见惯了风雪的人来说,倒还勉强可以应付。不过我脚上的伤,多少是一种拖累,现在也只能咬牙硬挺往前冲了。
正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苏烈,这边,快点儿!”
循声望去,只见旁边有一块凹进去的圆形山洞,聂思萌正站在那里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着我的名字。
不及细想,我和堪布一个转身,冒着暴雨倾盆的水珠冲了过去。
跑到近前,我俩简直是把自己丢进去的。直到此时,我才稍稍放下心来,看着我们一个个狼狈模样。
堪布的衣服上结满了冰霜,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得道高僧,此时都被冻得牙关打颤了。
我的双手被冻得红肿,和登山包紧紧连接在了一起,拿都拿不下来。如果生扯的话,之后只能是撕下一层皮肉。
聂思萌见状,连忙生上了火。
这片凹陷的洞并不大,勉强有个七八平,我们挤挤倒也能在这里容身。
无烟灯的火烧了起来,多少给我们带了些暖气。我们身上的冰晶逐渐融化,足足过了两个多钟头,我的双手才略微恢复了一些知觉,只是会不受控制地乱抖。
“这些虫子明明飞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思萌心有余悸。
吴显彰站在洞口,举着手电筒往外面看了一眼,随后摆摆手:“它们还在外面呢,是不是打算赖在这儿不走了?”
他是生物学家,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我这里有樟脑软膏和辣椒酊。”聂思萌翻找出了药品,给每个人擦拭冻伤的局部。
我的双手又麻又痒,忍不住去抓挠,嘴里说道:“它们不走,我们就躲在这里,看谁耗得过谁!”
聂思萌走过来,帮我擦拭伤口。她说幸亏我体质惊人,要不然这一双手肯定保不住。
我对于她这种称赞,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怪物,和普通人一点儿不一样。
我叹了一声,观察起了目前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这是一块天然的巨石,不知道之前经历了什么,下方形成了一块独有的凹陷。就像是被人啃了一口。也幸亏这样,我们才有了一个躲避的地方。
这个凹陷的洞口呈一个圆形,可以供大家靠着休息一会儿。
二号问我的伤势怎么样,聂思萌说问题不大,烤烤火应该就能缓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这样就丢了一双手,我肯定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这就不是什么阿修罗道,封建迷信不可取!”吴显彰大手一挥,表达着心里的不满。
我们没人理会他的话,这里不是正儿八经的阿修罗道,但和真实的地狱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吧。我们这一路走来,又是赤炼蜈蚣又是黄沙大阵,现在还有着数不尽的黄金甲虫。真实地狱的恐怖场景也不过如此了。别忘了,暗处还潜伏着一只喜马拉雅雪人呢。
“反正一时半会儿出不去了,大家在这里歇会儿吧。思萌,刚才辛苦你了,你睡会儿,我来盯着。”我对他们说道。
聂思萌轻轻点了点头,坐在我身边,轻轻靠着墙闭上了眼睛。
我尝试活动着双手,烤着火,希望能尽快好起来。
没成想,有人突然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后背:“苏烈,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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