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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思萌听出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苦涩之意,这个聪明的姑娘已经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她轻叹一声,说:“其实……有关于假初一的死,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说话。
她真的是冰雪聪明,我心里在想什么,她竟然一猜就中。
假初一的确做了许多的坏事,但他不该死在我的手里。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总觉得沾满了鲜血,令我自己作呕。
望着洞外纷飞的雪花,我怔然许久,之后缓缓说道:“可我终归杀了人。”
谁知,聂思萌听到我这话,愣了愣神,便莞尔一笑:“你不知道,那个冒牌货可不是人。”
我好奇地扭头望着她,起初还以为她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一种泄愤,在骂假初一。
可是看她的眼神中包含笑意,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正想问个清楚,梅若裳走了过来:“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孙老二可是言而无信的。”
这句话我深以为然,万一他再次折返回来,也是个麻烦。
我赶紧招呼大家,速速离开这里。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初一居然不见了。莫非他又不辞而别了?
我急忙四下里寻找,这里可是大雪山啊,就算他身体素质再强,也不可能一个人走出巴克拉马山。
“初一,初一!”我举手拢在嘴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行啦行啦,别喊啦!”老吴不耐烦地挖着耳朵,“他找东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找什么东西?”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初一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回身望去,只见初一正朝着我们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我上下打量着他,也没见他手里多出什么东西。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之情,只说了两个字:“走吧。”
后来老吴才跟我说出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初一这次在喜马拉雅雪人手里吃了亏,加上所剩的食物不多了,他已经想到,我们找到九号科研项目组的基地很难。
换言之,我们和苏灵杰的斗争还要继续下去,他没有了囚血可不成。于是和大家逃出冥河洞之后,就想到来这里寻找一番。因为囚血不是普通的匕首,那些人未必会带走。
谁知来到了这里后,没有找到囚血,却救下了我们。
我紧走几步追上初一,想问问他结果如何,但一想起他那失望的表情,就已经不难想到答案了。所以话到了嘴边,我还是没有说出来。
大家重新集结在了一起,我们临走的时候,将山洞内仅存不多的干粮也全都带上了。
下山的艰辛自不必多说,我们下山后,来时的车辆还停靠在原地,只是因为天寒地冻,车辆费了一番精力才重新发动。
我们先是回到了堪布师父所在的部落中,将其圆寂的消息告知村民们,顺便在当地休息。
村民们得知堪布师父已经圆寂,不胜伤感。按照当地的丧礼规格,远远祭拜了一番。
而我们几人的伤势,也得到了那位老藏医的细心照料,恢复得很快。
我们在部落里停留了十多天,在养伤之余,也会帮着大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有个年长的大爷对我说,自从我上次帮他们击退了那三头藏熊后,它们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一切都要感谢我。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真让吴显彰说中了,无论是初一还是我,在某些方面或许还真的要感谢苏灵杰。
这次的巴克拉马山一行,死里逃生。虽然重创了孙老二、张铎一行人,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九号科研项目组的踪迹。反倒折损了堪布师父,这让我这几天在部落里都寝食难安。
看着蓝天白云下的牦牛,我一个人坐在了草坪上,手里摆弄着当地的乌朵,怔怔地发呆。
“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梅若裳从我身后走了过来,挨着我坐下了。
这几天光顾着和聂思萌说话了,多数情况都忽略了她。
我见一头牦牛要跑出范围了,学着藏族同胞的样子,将手里的乌朵甩起来,远远抛了出去。这东西是用羊毛线编制而成,一端有个圆形的套环,另一端是羊毛做的鞭梢,中间系着一枚石子。用来驱赶牛羊正合适。
可惜我学艺不精,乌朵抛了出去,却差了十万八千里,那只牦牛悠哉悠哉地一路小跑,都不曾看我一眼。在它的眼里,我这两下也不够瞧的。
幸亏远处有一个骑马的藏民,见到这种情况,端坐在马背上甩出了乌朵。牦牛受到了惊吓,急忙掉头跑回了牛群之中。
我悻悻一笑,对梅若裳说道:“其实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巴克拉马山这一趟,生意做得有点儿亏呀。”
梅若裳笑道:“怎么,你觉得把我救出来了,还不值吗?哦——我知道啦,你是有了聂思萌,就不在乎我这个朋友了是吧?”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也跟着笑道:“是呀,我们是朋友。但是你如果真把我当朋友的话,有些话就不应该瞒着我了。”
梅若裳笑容渐渐凝固,她说道:“苏烈,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在冥河洞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真的都是我从张铎他们那里听来的。我……”
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真的。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过于敏感了,但还是不得不谨慎地问了她一句:“有关于九号科研,你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吗?”
梅若裳摇了摇头,她的眼神很真诚,不似说谎。
我望着那群牦牛,在草原上悠然自得,顿觉自己的日子过得还不如这帮畜生。
我长叹一声:“线索全断了,在冥河洞除了一些尸体,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我捡起了手边的一颗小石子,像发泄似的远远丢了出去。
“那个聂思萌……”梅若裳小心翼翼地试探,“你了解多少?”
“她是张铎介绍来的,跟二号和初一都认识,这你不是知道吗?”
梅若裳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没有说话。
我看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苏烈,我说句话,你不要见怪,我总觉得这个姑娘不一般,她似乎知道更多的事情,却没有对你说。”
听到她这么讲,我第一反应便是,聂思萌是个内奸。她是张铎请去帮孙老二的,或许苏灵杰也认识她。那么如果二号说的都是真的,苏灵杰当年请聂思萌的父亲作为向导,没理由也会认识她的女儿吧?这个概率,简直比天上掉下一块馅饼,正巧砸死我还要小。
可我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该不会想说,聂思萌是苏灵杰派来害我的吧?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这一路上帮了我不少,要想害我,就不会帮我了。任由我自生自灭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梅若裳说道,“你想一想,她带你来西藏后,见过哪些人,说过哪些话?”
我只能回答出前一个问题:“我们在拉萨的当晚,她带我去见了一个老人。”
“什么老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梅若裳为什么对这件事感兴趣,但抱着有人帮我参详也好的心态,我将事情的原委一一说了出来。
尤其讲到迟伯的样子后,梅若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若裳,若裳?”我见她沉默不语,一连叫了她几声,她才反应过来。
梅若裳表情凝重地说道:“看来,这个迟伯很可能是个关键人物,他或许与苏灵杰的九号科研有过直接接触。我想,你应该和聂思萌说一声,再去见见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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