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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老吴越想越气,“这个齐大头,明明说好了带我们去那个镇子,这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
我说道:“无所谓了,反正路线给我们标出来了,我们自己也能走过去。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得小心点儿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我所说的小心,指的是那只随时可能出现的巨鸟。
聂思萌看着地图,说:“我们前面就要经过一条河了,可是河滩一片空旷。那只巨鸟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我们会遇到很大的麻烦。”
吴显彰也补充说道:“没错,鸟类的目力是很惊人,这片河滩少说也有五六公里宽,我们能不能绕过去呢?”
按照我们每人身上的负重计算,通过一片五公里的开阔地,至少要走上一个小时左右。耗时越长,潜伏的危险越大。
虽然说昨晚那只老虎就是在丛林里被巨鸟干掉的,但是相比于开阔地,丛林的安全系数要高一些。
“这里,我们可以绕过去。”梅若裳指着地图上的一隅。那里正是一片茂密的丛林,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距离,如果从那里绕路,要多花上半天左右的时间。
老吴点点头:“对呀,我们可以走这旮。”
老吴这人一向是个急性子,相比于前面的河滩,他宁愿选择绕远的丛林路径。就连他也这么说,可见那只巨鸟对他形成的心理震慑。
我并没有经过多久的经历挣扎,让大家收拾东西,一起钻进丛林里。
四川的丛林比起云南的雨林不遑多让,这里同样大树参天,枝繁叶茂。不过这里不像在云南,脚下全都是**的枯叶和烂泥。脚下的路很坚实,只是因为清晨潮湿的空气,个别地方有些湿滑,只要多加小心,问题不大。
没了向导,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了。每走上一段儿路,我们都需要拿出指北针来纠正方向。
梅若裳说,我们要多花上半天的时间。但她显然是太乐观了,我们在这种没有路径的山林里走了三个多小时,行进距离还不足两公里。其中找路就花去了一多半儿的时间。
四川的山很怪,有的时候看着前面像是有路,可是扒开了枝叶,赫然发现是一条断崖。幸亏及时守住了脚步,要不然很可能失足摔下去。
我们一行七人在山里兜兜转转,正午时分都还没能见到那条河。
“老烈,你手里的那玩意儿灵不灵呀,咋还没见到河呢?”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指北针,轻微喘着气,松开了衣领上的两颗扣子:“我们的大致方向是没有错的。先别抱怨了,再往前走走看。”
嘴上光顾着和老吴说话,伸手扒开了面前的一丛杂草,可是刚要迈步,就即刻收回迈出去的脚。
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深涧,劲风从山涧底部呼呼地吹上来,直吹得我脸皮生疼。可我脚下就是一片碎小的石子,很光滑。我一收脚步,并没有站稳,脚下连续打滑。多亏了初一从身后一把拉住了我的背包,我这才勉强站定了身子。
低头望去,这条山涧深得一眼望不到底,这要是掉下去,我基本也可以告别这个世界了。
“啥情况啊,咋还是一道沟呢?妈的,一定是被齐大头骗了。回头让我撞见他,我他妈把他骨头拆了。”
没人理会老吴的话,倒是初一,一只眼睛紧盯着山涧的底部,忽然说道:“下面有人!”
山涧云雾缭绕,从我们的位置看过去,常人的目力根本看不清楚山涧下面的情况。
聂思萌举起了望远镜,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了。她没有说话,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我。
我拿起来望下去,果然如初一所说,下面有几个人影。可惜距离很远,无论我如何对焦,都没办法看清楚那些是什么人。
老吴也抓起了望远镜:“卧槽,还真有人,是不是当地的村民啊?出来打猎,采草药什么的。”
吴显彰没有用望远镜,可他却不认可老吴的说法,他说道:“这里人迹罕至,就算是有村民,也不可能来到这种地方。”
我始终举着望远镜,虽然看不清楚这些人的样子,但是他们大致的动作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几个人走在了前头,最前面打头的那人穿得花花绿绿的。后面两个人举着两个高高竹竿,竹竿头儿上还挂着什么东西。后面则有十几个人抬着一个滑竿。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长的滑竿,需要十几个人来抬着,而滑竿上面,似乎还坐着一个高大的人。
“嘿,嘿,你们快看,这是地主老财家出门的。”老吴举着望远镜,兴奋地喊道。
“都解放多少年了,哪儿还有什么地主老财?”我驳了一句。
正当这时,“呼”的一声,一道巨大的影子从我们头顶飞了过去。这道影子之大,足以将我们七人全部笼罩住,抬头一看,骄阳之下,有只鸟儿正盘旋在半空。
不好!我头皮一紧,赶紧招呼大家退回林子里。
我们选择了一棵相对茂盛的树,树冠宽大,犹如撑开的打伞。希望能借助这棵树,躲避巨鸟的袭击。
我利用望远镜时刻观察着巨鸟的动向。只见这只巨鸟通体乌黑,像极了一只巨型乌鸦,蓦地想起了曾经遇到的高山兀鹫。
巨鸟在太阳底下徘徊了数周,突然一声尖啸,震得山涧回音不断,如钟磬齐鸣,就连我们依靠的这棵大树都跟着轻轻抖动起来了。
巨鸟收起翅膀,一个俯冲从山涧冲了下去,好似一颗出膛的炮弹。它身边产生的气流,吹得山涧旁的丛林摇摇晃晃,简直是一阵烈风疾驰而过。
紧接着,山涧下就响起了人们惊恐的叫声。
我冲初一比了一个手势,让他跟我去看看。
老吴也要动身跟上,我对他说道:“现在情况不明,你留在这里保护大家。”
我和初一重新钻出了丛林,趴在山涧边。我举起了望远镜,只见巨鸟已经冲到了滑竿的上空。
那些人吓得扭头就跑,滑竿也被丢掉了,说来奇怪,滑竿歪倒一侧,上面坐着的那人却没有动,只是侧倒在一边。
我心下狐疑,又盯着望远镜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来,原来滑竿上的人竟然是假的,要不然早就吓跑了。
这些人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扛着一个假人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呢?
我拿开望远镜,不禁思索起这个问题来。
那只巨鸟没有追击逃离的人,只是扑到了假人身上,一味地撕扯。
那假人就算是通头铁脑,也扛不住这样的进攻,很快就被扯了个稀巴烂。巨鸟得胜还巣,一扇翅膀,重新飞了上来。
“小心!”初一急忙按着我的脑袋趴了下去。
我只觉得面前一阵疾风掠过,帽子都被吹翻了,翻着个儿的掉落了万丈悬崖。一抬头,那只巨鸟飞往了太阳的方向,不知所踪了。
“还记得高山兀鹫吗?”初一凝视着巨鸟远离的方向,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那种刻骨铭心的经历我是不可能望的,便点了一下头。
“这只鸟,比高山兀鹫还要凶。”
虽然这次侥幸躲过了巨鸟(我不知道它没有发现我们,还是不屑于进攻我们这样的“小型动物”),但谁也不敢保证它不会去而复返。
有它在一旁觊觎,我们更不敢走河滩那条路了。那摆在我们眼前的,也只剩下唯一的路了——穿过这条山涧。
老吴一听,脑袋立马摇了起来,跟安了个马达似的:“不行不行不行,没见那要命的鸟儿刚飞走吗?我们走下去,就是找死呢!”
我说道:“正因为它刚飞走,我们现在下去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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