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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洞口的方向望去,这一次,来给我送餐的居然是周行天。
这几天也没见到他,估计他也去参加会议了。这时候看到他的时候,我心下猛地一沉:难道这么快会议就结束了?以后怕是没机会见到柳妹了,我的血书也白准备了。
周行天一只手端着餐盘,得意洋洋地笑着:“苏烈,等着急了吧?别急,用不了两天,你就能见到苏灵杰了。”
我坐在牢房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周行天弯下腰,将餐盘放在地上:“这事,你也别怨我们。相反,你应该感谢我们,正是因为有了九号科研项目组,你才有了今天。最起码,你现在算是见识过人间的美好了。要不然,哪有这机会?嘿嘿。”
我背靠着栏杆:“是吗,有美好吗?我所见到的,都是杀戮、黑暗,阴谋诡计。”
周行天一愣,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他笑道:“好也好,坏也罢。过两天你就不会有这痛苦了。”
“你们是不是打算把我杀掉了?”我看着周行天。
“呵呵,确切地说,叫毁灭。你们只能算是失败的实验品,留着你们在世上,九号科研的秘密就会被泄露出去。更何况,你们连人都算不上,又怎么配活着呢?”
“在你们眼里,所有的生命都应该被漠视,是吗?”
我想起了自己这一路的遭遇,九号科研项目组残害过的那些生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些人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周行天不以为然地说道:“人定胜天,听过吧?你呀,就别操心这事了。还是准备准备,过两天上路吧。”说完,周行天背着手走了。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反而很平静。或许从我知道我是克隆人之后,心里就慢慢接受了这一事实。
到了深夜,洞口外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我始终无法入眠,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白天的时候,周行天说出了我的大限。我当然怕死,但局面成了今天这样,死亡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问题是我的死,不能没有价值。最起码要在我临死之前,摧毁九号科研!
可具体怎么做,我一点儿对策都没有。我原本想让柳妹带着我写的血书出去找到初一等人,但是今天我并没有见到她。这小丫头跑哪儿去了?
转眼间,外面已是蒙蒙亮了。
今天来给我送餐的,除了周行天,身后还跟着一人。这人架着一双拐,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我抬起眼皮,虽然心里很惊讶,但是表面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很平常地打了一声招呼:“你来了?”
这个架着双拐的人,正是张铎。自巴克拉马山他逃走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能在这里重新见面,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张铎的拐杖重重敲击着地面,他围着铁牢转了两圈,狞笑道:“苏烈,你也有今天!”
“是呀,可惜,在冥河洞我没能杀了你!”
张铎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但他竟笑着说道:“是,可是你杀了三十,也算是帮我清理了一个实验垃圾。”
三十?我想了一下,他应该说的就是初一了。
张铎说道:“我听穆老板说,有关于我们的事,你也查出来了不少啊。可是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落在了我们的手里!垃圾就是垃圾,终归是需要我们来动手清理的。”
“对,苏烈、初一、梅若裳,都是实验垃圾。还有,你不是喜欢梅若裳吗,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怎么不见你把那个实验垃圾清除了?”我的话语中带着挑衅的意味。
张铎举起拐杖,狠狠地敲击在栏杆上,“当呜”一声,牢门都跟着颤抖起来。
“九号,你别他妈得意。告诉你,梅若裳真正喜欢的是我,跟你没关系!”
“哦,可是……我在拉萨的时候,分明见到有一天晚上,梅若裳和苏烈抱在了一起。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呢?”
张铎听到这话,脸色苍白,就连嘴唇都跟着颤抖起来了。他不顾骨折的剧痛,冲到了牢门前,脑袋恨不得从栏杆的缝隙里钻进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反正隔着一道栏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何况他现在双腿已经废了,就算是要动手,我也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赢他。
我笑道:“没什么,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然后,我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张铎急了:“苏烈还活着是不是,他在哪儿,你他妈别装蒜,快说!”
通过他这一句话我就看出来了,一度以为他是苏灵杰的心腹,现在看来,穆利天和苏灵杰都没有把这些关键的消息告诉他。
我嘿嘿冷笑两声,背对着他说道:“张铎,你当初为了从苏烈的手里抢过梅若裳,害死了科考队成员。这件事要是让苏灵杰知道了,不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
张铎跟疯了似的,不停地拍打着牢门:“苏烈,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周行天在旁边眼珠一转,及时拉住了张铎:“小张,你先冷静一下,不要上当。他这是故意在激你呢!”
周行天赶紧叫来两人,将张铎拖了出去,他微微喘着气,对我说道:“好,你还真有手段。看来苏灵杰说的不错,你还真不是一般人。三言两语,就差点儿让张铎疯了。”
我只以冷笑对答。
周行天气得拂袖而去。
或许正是因为我这一番说辞,让周行天有了忌惮。到了晚上,来送餐的人成了柳妹。
我们二人一见面,柳妹便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我现在要出去找三娃哥了,你让我带什么?”
“好妹妹,你终于来了。”
“他们看得太紧,昨天开完了会议,就不让我送餐了。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们又让我来给你送。”
我急忙拿出了血书交给她:“这东西千万收好,估计我的朋友就在附近呢,不会太远。你仔细找找,对了,走的时候尽量带把武器。山里野兽多。”
柳妹也知道情势紧迫,她不时望着洞口的方向,生怕再有人进来:“大哥,我是本地人,道路很熟。你放心。”然后,她就带着血书出去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洞口外,一颗心悬了起来。
我们的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回了。
又是一天时间过去了,周行天说我两天之后就要死了。这么看来,最晚明天,最快今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期了。也不知道柳妹有没有找到初一他们。
尽管我内心无比期盼,可我也明白,莽莽深山,要找到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从洞口外射了进来。
接着,有十几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周行天,他来到牢门前,弯下腰,一双三角眼不住地在我脸上打量:“哟,看来昨晚休息得不好呀?你放心,过了今天,你就长眠不醒啦。”
说着,他一挥手,有人上前打开了牢门,将我拖了出去。
可我也知道,现在初一他们还没有到,我必须尽量拖延时间才行。
我一咬牙,脖子一甩,一记头槌撞在了旁边人的鼻梁上。那人当即鼻梁骨折,鲜血横流。
“啊……啊!”捂着鼻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旁边的大个子叫道:“敢他妈反抗!”举枪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扑倒在地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破旧的房间里。这里的一切,都如我在大兴安岭的小木屋。
奇怪,我怎么会来这儿了?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做梦。可这里的一切布置,都和我的小木屋一模一样。
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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