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第30章 排铳
庄外的匪徒们惊叫声不断响起,全都加快了步伐往前冲,待到他们冲到七十步后,内中闪出一大批弓手,张弓开始向着跺墙方向反击。
陈诺看到急声催促道:“全都靠着跺墙蹲下!”跺墙上的众人听到命令立刻四处奔走躲藏起来。
“咻咻!”
有若微风拂过白桦林的声音响起,空中呼啸的大批箭矢之声汇成一片,跺墙上的天空中在那一瞬间乌云遮日,黑了下来。
一片片的箭矢向庄子泼洒了过来,跺墙上被射得尘土飞扬,有好几个队兵们惊慌一片,听到陈诺发令之后慢了动作,来不及闪躲的立时中了招。
一名队兵面门上中了好几箭,他凄厉哀嚎着,在地上不断挣扎着,这时匪徒弓手又一波弓箭抛射而来,他蠕动的身体又中了几箭,当下毙命,腥红鲜血在地上滚滚流出,渗在墙根下。
队兵们看到这人惨死之状,全都脸色煞白,不少人竟双股战栗,好几个胆小之人都忍不住哭出声来。说到底他们只是个新兵蛋子,血都没见过。
他们死死地躲藏在墙根下,尽量不让身体露出死角之外,庄外的匪徒弓手们只是往庄墙向上抛射,只要好好蹲在跺墙根下,安全无忧。
“嘭!”
匪徒弓手集体抛射的同时,匪徒中的火器手也开起了铳,打得土制跺墙泥屑飞溅,庄墙上的众人一时间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庄外的匪徒们看到庄上官兵被自家压制住,全都欢呼起来,大声嚎叫着,抬着木板向壕沟方向冲去。
陈诺蹲在跺墙下喝令道:“弓手注意安全,自由还击!”
乞活庄众弓手得了令,纷纷张弓自由还击起来,每张弓射出一箭,他们便快速蹲下,庄外的匪徒们弓箭密度太大,不得不小心。
一名所城来的弓兵探出垛口张弓就是一箭,不远处一个匪徒被射中栽倒在地,这弓手还没来得及蹲下,四五支箭矢呼啸着就朝他而来。
这弓兵猛地一声惨叫,有数支箭矢射进他的体内,箭头深深插入,他身上血流如注。这些箭矢正入他的心肺,眨眼间就没呼吸。
“曾大哥!”
正要张弓的王小海看到同行而来的伙伴当下毙亡,悲声叫了起来。
“嗖!”就在王小海失神那一刹那,一支箭矢凌厉向他面门而来。
“趴下!”谭千城猛地将他拽着蹲了下去,王小海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向那支射向自己落空的箭矢,脸色苍白一片,背后惊起一身冷汗。
谭千城脸色冷厉,他大声斥道:“小海你不要命啦!战场上不要分神。”
王小海稍稍平复下心情,重重点头答应着谭千城,说着他拿起弓又向庄外匪徒射去,此时的他眼中明亮,初上战场的局促感大大减少。
壕沟距离庄墙五十步,有着弓手和火器手的不断压制,匪徒们大摇大摆地冲锋起来,不多时就已到达了壕沟边,纷纷搭起木板就要搭桥,填补通道。
陈诺看到心中大急,他大声命令道:“鸟铳手上前!盾牌手也上前掩护。”
“得令!”一队队官陈大义应答。辎重兵们持着十多面盾牌上前为鸟铳手遮蔽着箭雨,还有着一批辎重们扛着宽大的木板,内中有床板、桌板和门板,只要是庄内宽大的木板全都被他们扛上了庄墙。
庄墙上纷纷竖立着宽大木板,整个跺墙上视线顿时一黑,只余下垛口供铳兵们射击。
跺墙上的木板“笃笃”沉闷之声不断响起,好多木板上全都插满了箭矢,如同刺猬。还有好多木板被打得木屑飞扬,却是庄外的火器手开铳,惊得持立木板的辎重兵各人脸色苍白。
此时,三甲鸟铳兵已经就位,静静躲避在跺墙跟下。
陈大义同样躲在跺墙后,他大声招呼道:“一甲上前。”
哗哗的金属碰撞之声传来,一甲铳兵上前,纷纷将各自鸟铳慢慢探出垛口。耳听得庄外匪徒残忍笑声和随时夺命而来的箭啸声,一甲铳兵们大都两股战栗,不少人持铳的手都在抖动着,嘴巴发干,整颗心似乎都堵在了嗓子眼。
突然一支箭矢射进了垛口,擦着一名铳兵的脸颊飞了过去,这兵本来精神高度紧张,受这么一吓,手中的扳机忍不住扣动。
“嘭”的一声巨响,在这兵打铳后,周围高度紧张地铳兵们都受了影响,断断续续地开了铳。
稀稀拉拉的铳声响起,庄外仅仅几声惨叫,威力大打折扣,匪徒们先是一惊,随后都放下心哄笑起来。
内中一个匪徒小头目嚣张大笑道:“狗官兵的铳还是那么的烂,弟兄们全都加把劲,搭起通道打进庄子,抢钱抢粮抢娘们啊!”
“冲啊!让这些狗官兵瞧瞧我栖山好汉的厉害!”
匪徒们七嘴八舌吼叫着,更加肆无忌惮,眼瞧着通道就快要搭建而成。庄墙上陈诺看到有人不听号令擅自开铳,这颗心已沉入谷底,他脸色冰冷,带着肃杀快步走向那名擅自开铳的铳兵面前。这兵也只自己犯了大错,脸色愧疚,正待开口认错时。
陈诺口中大喝道:“不听号令,擅自开铳者立斩!”说着在这铳兵惊恐的眼神中扬起手上长刀。
“噗呲”一声,铳兵人头滚落,飞溅出来的鲜血喷溅在了两边的铳兵脸上,四周众人全都脸色煞白。
陈诺鹰视环顾众人,他冷声道:“战场之上,军法如山,不可儿戏!谁敢擅自开铳,下场就和他一样。”
说着陈诺又命令道:“第一甲退下,第二甲上前!”
一甲的铳兵们听到,立刻低着头颅惭愧退下,他们身体剧烈颤抖着,害怕陈诺也像刚才立斩那名铳兵那样对待他们自己。一甲中此时有一人没有退下,是那个叫蓝田的小伙子,他屏气凝神,自始至终没有开铳。
二甲铳兵脸色肃然上前,各自将鸟铳探出垛口,人人憋着气,不敢擅自开铳,显然刚才陈诺的杀人立威效果达到了。
庄外这时突然欢呼声响起,竟是一丈多宽的木板通道搭建完成,大批的匪徒们从通道涌了上来。
陈诺心中暗恨,他咬牙大声喝道:“专打通道涌上来的匪徒。”
“开铳!”
听到陈诺猛然大喝,二甲十个铳兵和那名还未退下的铳兵全都扣动扳机,排铳声响,震耳欲聋,威势惊人。
各个垛口处爆出大股大股浓密的白烟,十一杆火铳同时击发,一道道火光爆射而出。
五十步的距离下,这些没有披甲的匪徒如何抵挡得住?尤其是在通道这么狭窄有限的环境下,二甲铳兵们命中率居然出奇的高,立时有七八个匪徒翻滚在地,胸口喷着血雾。
铅弹射进匪徒们的体内,不断冲撞撕裂着他们的肺腑,他们手中的弓箭,盾牌等兵器抛落在地,只是躺在地上声嘶力竭惨叫着。
“好!”陈诺心中振奋,他又大声喝令道:“二甲退后,三甲上前!”
见到二甲的兄弟们取得如此战果,三甲铳兵们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大定,提起精神上前,各自瞄准自己的目标。
“放!”
一次排铳后通道内的匪徒慌乱一片,没想到这次官军的铳又准又犀利,他们正要继续往前冲时,突然又听到了墙垛上陈诺的怒吼声。
“嘭!嘭!嘭!”
庄墙垛口上巨大爆响,又爆射起火光和白烟,匪徒们浑身冰冷,双眼恐惧,不少人脑中冒出疑问:“他们怎么还有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