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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偏方,你写信来即可。”显然男人不知了她所想,仍然不想她在这冒了险。
女人摇头,“我不放心!”说着抬眼看他,“若换你,你会如何做?”
会像他说的写封信?还是会直接来?
男人垂眸,心间莫名一痒,勾唇,“怕是会与你一样吧!”
女人心下甜蜜,搂着他的脖子将身子越发贴近他来,“我就知了当家地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男人无奈一笑,揉着她的脑袋,“这事儿我做得,你却做不得?”
“为何?就因我是柔弱女子么?”女人不满,“我与你有相同之心,相等之情,凭啥只允你能做,而不允了我做?”
“歪理!”男人虽这般说着,嘴角却不自觉的上扬勾动了起来。
“歪理怎么了?歪理它也是理儿,我能说通,那就是正理儿!”
男人不语,摇头失笑,“这话,可不能乱说了去!”
“当然!”见男人态度松动,女人松了搂脖之手,理着鬓发,“像我这种只说有根有据正理儿之人,歪理儿这事,压根就是不存在的。”
男人懒得相辩的起了身,伸手进怀,待掏出火折点亮营帐里放在一边的高脚油灯后,又唤着外面道:“来人,将备着的饭菜端了进来!”
“是!”
突来的光亮,令女人伸手挡了一下。听了他的吩咐,这才惊觉有些饿了的摸了下肚子,“当真有点饿了呢!”
男人回眸,扫向她时,不期然的别到了她放在腰间的纤手,愣了下,眼睛停在了她肚子那里,开始深了眼。
不动声色的走将过去,立在了女人的面前。
“干啥?”对于他突然的逼近,下床的女人被惊得后退了那么一小步。
男人不语,皱眉伸手搂着她的腰身,向着怀里贴近。
“嗯~”女人猝不及防的被他这一搂,立时就向着他的盔甲撞去。
鼻间瞬间一酸,令她痛得差点飙出了泪来。
“赵君逸,你个……”
“你胖了?”男人疑惑出声,再去看她脸时,又觉不对,明明脸没有任何的变化,相反,还白得有些过份。
可若没胖,这入手的手感又是怎么回事?
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相对于他的疑惑,女人却觉着再正常不过。
她生完孩子才三个多月,以前那大挺的肚子松了下来,便是再如何运动,也不会恢复得这般快的。
见男人还在疑惑的盯着她看,当即就将他给一把推远了来,“怎么了,还不允许我吃好喝好发点福啊。我人到中年,有发福很正常好吧!”
男人愣怔,对于她突然的翻脸,心下似有什么梗着般,令他有了点小小的不爽快来。
女人在别了他眼后,随即就冲他冷哼了一声,弹了弹未干的眼角,转身便向着前面走去。
她这个动作,令着她身后的男人当即就沉了眼。
不爽的看着她背影,很是不明白了这究竟是了怎么一回事?明明刚刚还那么伤感,还对他撒娇哭诉来的?怎就一个转眼,却完全不像了那么回事?
男人暗了脸色,见其没了身影,就快步跟着转到了前面去。
一出来,就见女人已经坐在了桌案后,开始大快朵颐了来。
男人无声的走将过去,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她吃着。
只见不过两刻不到,女人既是干掉了五个馒头,一碗稠粥并一碗土豆炖豆角。
“军中伙食当真这般好吃?”男人见她吃喝无忧,极度心塞的来了这么句。
李空竹吃完,打了个饱嗝的又端了盏水来喝。
听了这话,倒是极中肯的说道:“虽味道不怎么样,但好在能吃饱!”
吃饱?她何时胃口变得这般大了?
男人的皱眉,女人却并不想多理。
其实这也不能怪了她来,虽说怀孕时,她极注重少吃多餐。
可生完孩子后,那突然空了的肚子,令着她很是难受了一段日子。
在月子的那一段时间里,她每每吃完饭,都觉像是没吃饱般,空落落的,搞到最后,每顿都要多添个两碗饭下肚才觉着有舒服了点。
再后来,又因着哺乳,孩子一喝奶她就觉得饿,是以每餐她都得吃得极多才成。
这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不知不觉间,饭量尽是比着以前来,翻了一倍不止。
此次北上,因为回了乳,她还少吃了不少哩!
没注意到男人眼中的变化。
李空竹在喝了水后,瞬间精神了不少,看了看天色,见不是很晚。
就转头对着男人道:“对了,趁着天还早,我跟你说说那偏方吧!”
“你说!”男人说完,转头对外吩咐人来收走餐具的同时,又令人重端了一张椅子进来。
李空竹见他坐在了自已的旁边,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看,也不在意的任他打量去,“不过这偏方有些奇怪!”
男人点头。依旧盯着她的轻嗯了一声。
女人终是被看得有些不大自在了,嗔了他眼的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男人又“嗯”了一声后,将凳子搬得再离她近了一分来,仍然盯着她,研究着她。
对于他这样的动作,女人极度无语,很想说他两句。随又想想,还是正事要紧,便又对他道:“你能先着人去我的马车里拿一把我采的草过来么?”她想当场演示解说一下。
“草?”这话,终于引得男人分散了注意力,眼中疑惑的看着她问,“你的偏方跟草有关?”
“嗯!来时的路上采的!”女人点头,“虽说这草极为普遍,不过还是得抓紧的好,如今已经立秋了,再过不久,下霜的话,怕是就要没了。”
见男人久盯她不语,女人转眸与他认真对上,“你可信我?”
赵君逸没有回话,却是转眸对着外面道:“来人!”
“在!”
“去将夫人车上的草搬下来,拿过来!”
“是!”
待人离去,男人再次转眸与她对上,“还有什么需要没?”
李空竹摇头,“且等一会草搬来后,再着了军医过来吧!”
赵君逸点头,见女人认真了脸色,也就不再相盯的将椅子正常化了来。
一切,还是以了要事为紧!
待那士兵搬来那捆着的青蒿时,同跟着来的,既然还有华老。
华老之所以跟来,是因为先前着人帮着打点她的行装时,发现了这草。当时只觉这喂马的草怎就放在了车里、马上坨了来,本打算令他们放去了马厩,不想那驾车的侍卫却说,李空竹有交待,说是没她的吩咐,不可动了这草来。
听了这话,华老当即就疑惑的问了那侍卫两句,在看其也不知了是怎么一回事后,就打算过后再问李空竹看看。
这不正好,在刚他要来这边看他两口子时,就见到了赵君逸营帐外的守门兵,说是要去搬了那草,就顺道跟了过来了。
李空竹起身,让那侍卫将草搬去了案桌上放着。
华老见状,将疑惑问出了声,“丫头,你采这草作何用?”
女人转身,笑了笑,又对赵君逸道:“再去将军医们请过来吧!”
男人沉眼点头,对那放青蒿的兵士说道:“可有听见了?”
“是!”
待士兵出去,李空竹见华老还在望着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曾不经意间,看过一本书。上面有提到过虐疾的时疾,倒是跟华老着人送来的症状有着极高的相似度。便想着看看,能不能效仿了那个法子。”
“虐疾?”华老皱眉,随抬深眼看她,“如今军营士兵的症状,已确诊为这种时疫,前朝古籍也记载过这种时疫,但却一直没有有效的方子诊治好过。丫头,你是在了那本书上看到的?”
李空竹眼神闪了一下,“好像一本叫什么后备什么的,全名倒是忘了。”前世时倒是有听过什么黄帝内经里有提到过虐疾,神农氏那个什么书里也有记载最先治虐疾的方子,叫什么她是真不记得了。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知道的,便是治疗这虐疾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了这青蒿素。
而听华老也知虐疾,却不知青蒿这植物的,怕是这个时代跟她出生所在的那个时代的古代,有着不少的出入。
华老听此,又行逼问,“那书呢?”
“书?”李空竹尴尬的扣了扣鬓角,随眼珠一转,就编了个谎出来,“那个,是在当丫鬟时,有次给主子去厨房拿汤盅,因着无聊要等会,便帮着那厨娘烧了把火,见那扔了本点火的破书,就随意看了两眼,倒是给别到了这么行。如今想来,应该早化成灰了吧!”
“什么?”华老瞪眼,“点火烧了?”还化成了灰?
老者听得一脸的痛心疾首,要真如了她所说,那,那本用来点火之书,说不定是什么失传的医术孤本之类的。
如此珍贵难寻之物,既是被用来当作点火所用的书纸?当真是……
见老者气得连连甩袖的,女人心下倒是吁了口气,“当初所当差的齐府,大少爷好似极不爱念了书,是以这常常有不要的破书被扔去了厨房当废纸用。”
“败家,败家!”
老者痛骂的时侯,那被传的军医们皆齐齐的到了来。
众人进帐,拱手行了礼。
赵君逸坐在上首,待他们见完礼,挥手让其皆站好后,便沉声道:“今日着你们前来,便是就时疫一事,再行商讨一下。”
下首几人听罢,点着头道:“如今华老前来的这两天里,已完全确诊为虐疾一类,想来,有华老再,众将很快就能挺过一这关了。”
“倒是不才!”华老摇头,“如今开的方子,虽暂时止住了一部分染病将士的呕吐跟拉肚,但这药也只是一时管用罢了。长久下去,若还研究不出正确之药,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
“怎会是了这样?”那几名军医愣了一下,随又反应过来的还以为他在谦虚,当即又笑道:“华老您乃圣手仁医,倒是自谦了。这两天来,那军中染病的将士们,症状减轻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待那人说完,老者当即就是一个利眼扫去,“老夫说话,从来说一不二,何曾有过谦虚之意?尔等看事何时这般肤浅了来?既是被这表面假像所迷惑?这几十年的医者生涯,难不成都是白练了不成?”
众军医生被他喝斥得脸色一讪,低了头在那尴尬的笑了笑。
赵君逸不动声色的看了几人一眼,随转眸看向女人时,见她点了点头。
就冲着下首道:“照这样看来,这是还未有根治的办法?”
军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又垂眸摇头作愧疚状,“属下等人不才!”
“既然这样,本将夫人这里倒是有个法子,众位不若帮忙看看,可行不可行?”
众军医听得抬头向着上首的女人看去,见其嘴角带笑的冲着他们一一点头行礼,虽说心下生疑,倒底不好驳了将军之面。
拱手,“但请夫人讲来!”
李空竹福身一礼,“倒不是什么好法子,不过从一本杂书上看到过那么一句,便是这青蒿治虐疾这事儿。”
说着,就将桌上的青蒿,发与众人一人一棵。
“小妇人不才,倒是想效仿一下。”随解释了下,将青蒿砸汁试灌之事。
那几位军医边听她讲,边看着手中的杂草,待她说到灌汁后,更是心下惊疑,“夫人要用这蒿草砸汁当药灌?”
“是!”
众军医相视一眼,只觉这方法好生荒唐。
有人忍不住嘲讽的勾起了嘴角,“这蒿草入药倒是从未听说过,夫人又是从何处知道的这种方法?”
“从一本杂书上!”
“杂书?”众人听得心下更加鄙夷,感情这是拿着众将的性命当儿戏呢。
“那本杂书叫什么名字,现下又在了哪里?可否给我等瞧瞧?”
李空竹咬牙,将先头跟华老说过的,又说将了一遍:“不过是烧火时,看过那么一眼罢了。”
众人听罢,眼中嘲讽更甚。
另一干瘦军医更是打量她良久,道:“若真如夫人所说,这是在书本上看到的,那这书不说是什么绝是孤本,也应是极贵重之物。一般杂书,谁会写了医治病症之事?如此贵重之书,便是再荒诞之极的人家,这等值千金的书,也不会放在了那等地方。夫人确定是在那看到的?”
李空竹冷汗不自觉的滑了下来。
旁边的赵君逸看罢,当即就冷了脸来。
一双眼,极为阴沉的向着下首那问话的军医别去。
那军医被看得一凛,随又赶紧低了眸,咬牙拱了手,“将军,此事滋事体大,一个不慎,怕是会令着如今染病的将士们,重上加重。若一个不好,更是会令了病情复杂化,若到那时真弄成了这样,那不是给本就难治的病,更多加了一道枷锁来了吗?”
说完,其还顺势跪了下去,“还望将军三思,万不能拿了上万将士性命当儿戏啊。不然,可就要寒了军中将士们的心了啊!”
“望将军三思!”另几个军医见状,亦是齐齐的给跪了下去。
独独华老站在那里,看看几人,又转首看看上首的李空竹。
李空竹耸肩,转首看着男人道:“我就知不容易!”这世上,只他知她身份,也只他信着她。
拿着一株不知名的植株,她又不是大夫,又没有治好人的先例,不受阻才怪!
男人见她还一脸轻松的,就不吭声的沉吟了下,转眼去看老者,希望他能帮说两句。
不想,老者亦是摇头道:“我也无能为力!”他现下被这帮子人一说,也有点怀疑丫头所说的话了。
虽说怀疑,却并不反对她的试验。
可这光他同意也不行,要知道这帮子人若不愿意,彼时若去军营中散播一翻的话,那这小子好容易建立起的威信,可就要因他的宠妻,而给灭得一点不剩了。
男人听罢,沉吟的挥手,“且都起来吧!”
“将军!”众人没得到他的松口,皆齐齐的向着他望来。
男人当即面色就是一冷,“本将知道该怎么做,且速速起来!”话落,见仍未有人领头相起,就不由得又是一喝,“怎么,本将的话不好使?”
众军医听罢,这才不甘不愿的起了身。
只不过,在起身的同时,方才那干瘦逼问李空竹的军医,又再次拱手相劝,“还望将军三思而后行,且莫在冲动之下,作了那错误的决定!”说着,眼神就朝李空竹别了一眼,意思很明显,赵君逸之所以会如此冲动,一切皆是因为了她。
李空竹冲其颔首一笑,并不因他的这一眼警告,而有所改变。
那不温不火的样子,似这场闹剧,她就似了局外人一般。
赵君逸挥手,“此事本将自有安排,尔等且先行退下吧!”
“将军……”
“退下!”见其一个个的还想谏了言,男人是直接将脸冷到了极致。
众人见状,皆吓得齐齐的住了嘴,拱着手,告辞了去。
华老等几人行了出去,看着上首依旧还沉着脸的男人摇了摇头,“你就不能换个温和的法子?整这一出,老夫都能想到,一会出去,你这纵妻乱行了医的事情,会立马传遍全营上下的,你就不怕了介时丫头,被这群大老爷们那凶狠的目光,给吞噬殆尽了去?”
男人听得脸黑如墨。女人倒是不在意的道:“这倒没什么,只要不是动真刀真枪,我想我还是经得住的。”
男人抬眼看她。
女人耸肩,“反正都是为他们好嘛,要真能成功了,介时这误会自然就会消了。”
男人没有说话,伸了手。女人见状,倒是明白的将自已的纤手交于了他。
反手包裹,男人用着粗砾的掌心磨着她的,一声不吭的样子,令着在场的两人皆有些捉摸不透来。
下首的华老见两人恩爱,倒是识趣的悄悄转身,走了出去。
李空竹见老者走了,就绕过桌子,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赵君逸回神,顺势勾住了她软绵的腰身。
只一勾,就又皱了眉头,想起了先前之事。
沉了声,“你是不是骗了我?”
女人心头儿漏跳一拍,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眼神闪了下的转着眼珠,“没有啊~”
她这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男人始终紧盯她的眼睛。心下泛堵,惩罚般的将她那胖了的腰身给勒得更紧了来。
李空竹被其勒得有些透不过气,拍着他的胸堂,很是不满道:“你勒痛我了。”
“痛?”男人看她,眼中极度不满,她骗他说想他,为着留下既是又流眼泪又甜言蜜语的,知他现下心有多痛么?这小没良心的,在离开他的日子,既是吃好喝好胖了不说,既还学会撒谎卖娇来攻克他了。
她这是在报复他不成?
女人不知了他所想,点了点头,“松点手,再勒我就窒息了,要死了,可没人给你士兵治病了啊!”
男人听她如此说,虽说还是紧勒着,倒底松了几分劲道来。
“呼~”李空竹轻吁了口气,下一秒还不待她不满指责他时,却见男人又一个单掌扣住了她的脑袋,将她拉近的霸道的封住了她的嘴来。
“唔~唔~”女人愣了一秒,实在不知他怎就突然来了这一出。
他们明明还有要事要说的,怎就怎就……
“啊~”不待她想完,唇上就是一痛。
一个张口,男人那霸道强有力的大舌既是快速的钻进了她的檀口,风卷残云般将她的口腔各个角落给扫荡了一翻。
突来的快感,令着女人头皮一麻,想要推他,却见其正深眼不满的看来。
对于她的不走心,很明显男人来了气,搂着她的腰身,扣着她的脑袋,更加肆无忌惮的又将吻加深了一级来。
这一下,女人是彻底的丢盔卸甲了,缠着他的脖子,开始回应着他,失神的彻底沦陷了进去。
待她再回神,两人不知何时既从前营回到了后营。
而这时的她,身上的衣襟已经大开,露出的大片雪肤经寒凉的空气一吹,令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见男人正急不可耐的抚着她的皮肤,女人忍着极度的颤栗推着他道:“不行,不行!”她腰上还胖着呢,有小肚腩,还有点壬辰纹,可不能被他发现了。
对于她软若小猫的推距,男人只当看不见的加重了手上的搓揉。
女人颤栗得越加厉害了,被他带茧的大掌这样搓着,只觉全身似过电一般,酥麻不已。
可即使是这样,女人也不想让他得逞了来。
极力的咬着下唇,逼使着自已清醒的再次推着他,“赵君逸不行,再这样,我哭了啊!”
男人顿住,抬眼看她时,果见她眼中有了泪水在打着转(其实是咬嘴唇,痛的!)。
心下一闷,只觉得被什么钝器重重的捶了一下,心脏麻痛得厉害。沉了眼,男人慢慢的平复了粗喘的气息。
起了身,替她理着衣襟的同时,眼中独属于她的那一抹光亮也消失了来。
女人理着衣襟坐直了身子,见他一副沉重颓废的样子,倒是心下有了几分不忍。
“对不住!”不管是因着先前的生气,还是这事,他都对不住了。
女人摇头,“我说了你没有对不住我!”
男人转眸看她,见她满眼认真不似在说了谎。
“真不是生气?”不是的话,为何要骗了他?
“生气!”女人诚实点头。
男人一副果然的表情,女人则伸手戳他的脑袋,“不过我已经报复回来了,所以不气了!你以后只要再不做了令我生气的事,我就不会再报复你了!”有这一件就够了,待他知道的那天,就够他悔一辈子的了。
虽说有些残忍,可这也是联合坑崔九的法子,现在用的话,对他的惩罚就会不够,也不合了适宜。
待打仗过后,时机倒是将将好!
男人显然把她撒谎想他的话,当作了报复,听完她的话,心下沉闷倒是好了不少,点了点头,“我知了!”
女人满意的轻嗯了下,却见他又转眼向着她的胸铺盯去,极深的凤眼里,那刚刚消失掉的亮光,这会儿又窜了上来。
女人看得心惊,当即双手抱胸的狠盯着他喝,“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男人如狼的眼光直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那意思很明显,既是说开了,这事儿就应该可以了吧!
“不行!”女人毫不妥协的转了眼。
男人沉眼看她,“为何?”
“不行就是不行!”女人不耐烦,抓着衣服点着他的肩膀,“你说你,你以前不挺能忍的么?何时变得这般没出息了?还有就是,与你同生共死的兄弟们,如今正在生死边缘徘徊着。而你却只顾在这里风流快活的,你就不怕对不住他们么?”
男人凝了一下。
女人见有效,就又道:“我可是有要务在身的,要是与你,与你行了那事儿,一会我哪还有精力去,去给那生病的将士灌药?”
男人转眸看着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红了的脸,“你一会要去给人灌药?”
“啊~”李空竹点头,这也是她不愿跟他同房的一个小小原因,“那帮子人很明显是觉着我乱来,怕是不会那般轻易同意了让我去的。你若硬要下令,肯定会让那帮不明就以的将士们寒了心的。”到时,那几个军医,只要随意一散播,说他不顾众人劝阻,宠信偏爱自已的婆娘,任了自已婆娘不顾军中将士性命,拿了他们来做试验。
到那时,不管那药能不能成功,他都将会失了一部分的军心。
“所以,咱们不如趁着深更半夜众人都放松警惕的时侯,带上那砸了汁的药水,潜进那被隔离的将士营,点晕他们,咱们先一个小营一个小营的拯救!”
女人分析说完,还不忘看向他,寻问他的意见,“你觉着这个主意如何?”
男人没有吭声,只深眼看她良久。
随,只见其勾唇一笑,那如了春风抚面的暖笑,令着女人心间不经意的擂动了起来。
慌了神,她怕丢脸的,赶紧垂了眸去。
而男人的心头,则是彻底明亮暖了起来,勾着她的脖子,将她的小脑袋拉近了一分。
女人不解,仰头看他,“干嘛……”
不待女人说完,男人轻勾淡粉薄唇的在她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吻。
女人脸红,推了他把,“干嘛突然这样?”突然的矫情上了。
男人不语,只另道:“你只管睡,一会我去了那染病的将士营!”
“你去?你会弄药么?”女人显然不信。
男人则再无欲念的扶着她躺了下去,听了这话,自信的冲她挑了挑眉头,“你不是说只砸汁?”
是这样没错啦,女人点头,很想问你知道药量么?可随一想,她也是不知道药量的。
闭了嘴,躺在那里,见他要起了身,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嘴,“那个,尽量多灌点!”反正没坏处。
男人轻嗯了一声,想了想,又给她掖了下被角。
谁知女人既嫌弃的道了声,“臭。”
男人当场又黑了脸。
无语的看了她眼,终是没说什么的暗吸了口气,起身,沉道:“我且先去寻看一翻,你快睡吧!”
女人点头,见他出去后,就睁着眼在那里看着帐棚顶发呆。
其实她才醒没多会的,还不怎么困呢。
这样想着的女人,闻着营帐里的青草香,听着外面时不时划过的整齐步伐声,既慢慢的开始合上了眼,再次的睡了过去。
这边的赵君逸再出得营帐时。
路过的巡逻将士看到他,立在那里给他敬礼时,眼中开始有了点点的探寻审视的味道。
男人见状,眼神淡淡扫去,“怎么了?”
众将摇头,当即报了声属下该死,便赶紧慌张的步远了去。
男人背手立在那里,黑暗中,也依然能清楚感受到来自其它营帐守门兵的探寻视线。
不动声色的转了眸,视线扫向离军营最远处的一排营帐来,脑中回想着女人为他好时,说过的每一句话,勾了唇,轻笑的大步向着那边营帐而去。
如此冒险又受委屈的事,他怎舍得让了她去做、去受?
众人既要抹了她的好意,那就由他来挽回好了!
翌日。
李空竹天未亮就醒了过来,睡得有些多,令她全身上下骨头没有一处不疼的。
撑起了身,迷迷糊糊揉眼的时侯,才回想起昨儿她与赵君逸重缝的事儿,想起晚上他要去那隔离营灌药一事。
“也不知怎么样了!”成没成功呢?带着疑惑的扫了营帐一圈,却并未看到男人的身影。
带着疑惑的起了身,整装好撑着懒腰出去时,却发现这般早的天气,这帮子当兵的却早已早起,在另一较远的地方已经操练上了。
那震天的喊杀声,即使隔了这般远,李空竹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份庄严与肃沉。
守门的士兵见她醒了。
当即就冲其拱了拱手,“夫人请稍等,属下这便去打了洗簌之水来。”
李空竹摆了摆手,“倒是不用了,你只管告诉我你们平常在哪洗簌的就成?我自己去!”
士兵看她一眼,直觉这样有些不好。
却见李空竹拍了拍他,“无事,昨儿不是说了,这以后大家只管叫我嫂子即可,用不着这般拘谨!”
那士兵听得暗中憋了下嘴,面上却不显的恭敬道:“离着营地不远有条大河,平日里营里弟兄们都在那洗簌喝水呢!”
李空竹在听到喝水时,皱眉了下,“那水是直接饮么?”
士兵以为她嫌脏,就又是鄙夷了下,“夫人放心,那水干净着呢。且夫人所喝之水,都是熬煮开了兑了茶的好水,不用担心!”
李空竹转眸去看他,却见其低着个脑袋的也看不出啥来。心知怕是昨儿的事儿让那几个军医给传了。
也不在意的点了个头,回了营帐,拿了条巾子与刷具便向着营地外走去。
待寻到那条大河,洗簌完,天空已经渐渐的大亮开来。
秋日的早晨凉风习习,女人用手沾水对河抿了下发髻,待整装好,起身,不经意的一个抬眼,正好撞见东方被朝霞染得通红的一大片天空。
转了身,看着身后那一排排极有规律如白色小花般的大片帐棚,配着那袅袅升空的白声轻烟,偶有的马儿嘶鸣,令着女人有一瞬间的恍惚,似到了游牧民族的地盘一般。
笑了笑,心情甚好的向着营地而去。
不想,这才将一进营地呢,就被众多将士看到的快速的朝着她的方向围拢而来。
李空竹惊了一下。
抬眼正常要问时怎么回事呢,却见昨日还对她笑嘻嘻的众人,这会儿既是个个对她怒目相向了来。
女人心里咯噔了下,不知怎就惹到了他们。若说是昨儿那事被军医传得整个军营都知了的话,那也不用这般恨她吧,毕竟她还没有施手呢?
难道是男人那边被发现了?
李空竹惊了一下,若是男人那边发现的话,不会是吃死人了吧?
心下骇然,女人面上却极力的维持面色不变的扯了个笑来,“那个……”
“哼!”众人不待她出声,就又是一波恨眼的朝她冷哼而来。
李空竹吓得心脏蹦蹦直跳,直觉这真是出了大事了。
张口正待要大声唤了赵君逸时,却听得围观的人群外,一道熟悉的沉喝传了来,“你们这是作何?反了不成?”
“华老!”众将听到他的沉喝,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看着李空竹,很是不平的大声道:“将军如今为着她,既是弃自身安危于不顾,如今更是以身试险的,去往了那隔离地带住着。若将军接下来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这让了我们军营上下几十万大军,将如何是好?”
“是啊!都是这女人!若不是她,将军也不会特意去染那时疫了!”
“对!明明现今华老已经扼制住了那时疫的传染,营中染病的好些兄弟也都松了下来,偏她还要用什么杂草治时疫!还以为她如此不拘小节,是个爽朗大气的女人,如今看来,既是比着那蛇蝎还要毒上三分!”
“蛇蝎之妇,滚出军营!”
“滚出军营!”……
众将一声高似一声的大喝,震得女人耳膜嗡嗡直响。
可即使这般,她也完全似听不到般,呆呆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耳中嗡嗡的叫鸣,令她脑中一片空白的是刚刚一将士说赵君逸去隔离地带住着的事情。
心尖缩痛,女人白着一张脸的很想去抓一个人问问。
可众将一看她这动作,皆齐齐鄙夷不已的退开了半步。
华老步了进来,见她这样,老眼一沉。
走将过去时,正好被她慌张的一把抓住了衣袖。只见其带了哭腔的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赵君逸呢……赵君逸呢!”
面对她突然的竭斯底里,老者脸色一凛,“这事儿你不知道?”
这时的女人已然听不到他的问话了,心中只一个声音在不断的重复着,赵君逸去了隔离地带,赵君逸染上时疫了。
她要去找他,去救他,去……
“赵君逸你他妈的在哪?给我出来!”女人松了抓着的衣袖,撞着人群就要朝着外面奔去。
老者见她这样,对着众人摇了摇头,挥手,让人让了道来。
道路一开,正撞着人的女人就是一喜,提了裙摆的就要向着人群外面奔去。
“隔离地带,在了最西面!”
后面的老人见她似没头苍蝇般,完全没了主意,当即就冲她高喝了一声。
这一声,令着一直沉在自已慌乱中李空竹瞬间怔了身子,转了身,见老人手指西面的正冲她点着头。
眼泪立时不自觉的从眼眶流了出来,匆匆的福了个身,“谢了!”话未落,就见她已是快速的朝着那远远隔开的营帐跑了过去。
“华老!”众将不满。
老者扫了众将一眼,“尔等如果不了解将军为尔等的一片苦心?就不要拦了将军夫人与其丈夫的团聚!”
“苦心?”是为了他们?
见众人不解,老者甩袖冷哼一声,“正因丫头的方法无人理解,他为着令众将信服,才会以身去试了险。还有就是,说老夫扼制了那时疫的,不过是些别有居心之人,故意散播的谎言罢了!老夫,至今也未能将这时疫之症扼制住,有的不过是一时的缓解罢了。到了该到的时辰,要死的终究还是会死!”
众人惊讶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要死的还是会死?怎会是这样?军医们不是说,已经扼制住了么?
老者深眼将他们一一扫视,“就因着军中那个几老顽固的阻扰,散播谣言。才会令了尔们蒙蔽了双眼,轻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