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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宵禁来说,灯火管制是非常严格的。
因为有灯火,就意味着有人,而在宵禁令下,只有巡城守卫部众,才能明火执仗。
其他的明火出行之人,必然有幺蛾子。
秦蒙稍一思索道:“谢蕴,你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杨勇身边可没带多少人,谁知道出现火光的地方,是不是有作奸犯科,甚至会有杀人越货的人在,让谢蕴侦查一下,也是为了确保杨勇的安全。
谢蕴携刀而往,不一刻,回来禀报:“长官,那里有只火把挂于墙上,并无旁人。”
秦蒙冷哼一声道:“拿着令牌,去右骁卫大营那里,让伍云召速速来见!”
说完,秦蒙一摆手,示意谢蕴先走,他则是领着杨勇李刚二人,策马走到了那只火把的近前。
不一刻,就听大街上马蹄銮铃声响个不停,一彪铁骑,飞也一般到了秦蒙几人面前。
“右骁卫伍云召,参见秦大将军。”伍云召用当代人的说法,是秦蒙的粉丝,又有秦蒙提携之恩,故而十分恭敬。
秦蒙又是一声冷哼:“我已非禁武卫大将军了,如今是东宫臣属,今夜随太子殿下夜巡。哼,伍大将军,太子殿下怜惜将士们辛苦,屈尊寒服来此检视,在你右骁卫防区,居然有火把悬于墙,呵呵,给个解释吧。”
伍云召一看墙上火把,就知不妙,秦蒙可是军旅出身,深知宵禁的规矩,非军旅必要夜行,必须是打灯笼才行。
要是非军旅之人点燃火把上街,视情况是可以直接格毙的!
这时,听到声响的附近巡逻队伍,也纷纷赶来,看到伍云召正被训斥,便赶紧排好了队列,站到一旁。
伍云召喝道:“今夜是谁巡视这个街区?”
旁边刚刚赶来的巡逻队伍,马上就有军官站了出来,单膝跪倒道:“禀大将军,卑职负责这个街区的巡视。”
伍云召面沉似水,点指着墙壁上的火把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军官起身拱手道:“伍大将军,且容片刻,卑职一查便知。”
说完,军官到了火把近前,摘下火把,凑近一看喝道:“这分明是我们的人的火把,是谁遗漏在这里,赶紧站出来!不然,军法可是无情的!”
一小卒颤颤巍巍站了出来,声音颤抖道:“禀长官,卑下刚才闹肚子,就把火把挂在墙上去方便了。等出来的时候,着急追赶队伍,情急之下忘了拿了。”
军官吼道:“宵禁夜明火处无巡城队伍,就是紧急军情,你是第一天上街巡逻啊?如此重大过错,岂能容你?来呀,拖下去,重打二十棍子!”
小卒身边的士卒,过来一脚将他踹倒,拖下去,那棍子砰砰一顿乱打,将那小卒打得惨叫连连。
杨勇面上不忍,想要出言求情,却被秦蒙冷冷一瞥,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伍云召,知道为何到你的防区么?”秦蒙声音里透着阴沉说道。
伍云召惭道:“想是秦长官挂记末将,故来检巡督促,谁知,末将疏漏,竟然丢了长官的脸。”
“哼,你还算是有点头脑。本来,以为你颇具大将之风,到你防区,能看到令行禁止。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末将知错,请长官责罚!”伍云召慨然说道。
秦蒙微微一侧头,冲着杨勇不着痕迹点点头。
杨勇知道,这是他安抚的时刻到了。
“伍将军,适才街上碰上一巡逻队伍,兄弟们夜巡铠甲冰凉,委实辛苦啊。不过,再辛苦,职责分内,也是出不得半点差错啊。这京师,皇城,以及圣上的安危,可全赖各位将士了。”
伍云召闻听,越加惭愧,跪倒叩首道:“臣有负圣上恩典,有亏职守,请殿下重罚,方能一去末将心中愧疚。”
杨勇赶紧搀扶起来,看伍云召相貌堂堂,不觉也是喜欢,宽言道:“伍将军,圣人云,有错能改,善莫大焉。又云,知耻而后勇,可也。守卫京师安全,不仅要严肃军纪,更要关爱每一个士卒兄弟,如此,才是我大隋军旅应有之气象啊。”
伍云召躬身拱手道:“多谢殿下提点,末将一定会谨记殿下教诲,定不负殿下殷切希望。”
杨勇点头赞许,安慰了伍云召之后,又到军旅士卒当中,一一跟普通士卒致意。杨勇明显感觉到,军旅士卒,跟他平常时节接触的文官不一样,心中所想,全都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