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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溪漫依旧没什么反应。
祁言川:“你知道吗?自从离婚后,我没有一天不梦到你,梦到你又回到我身边,与我同枕而眠,梦见你抱我,亲我,对我笑。
这半年来,只有这种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个有心跳的人。睁眼是你,闭眼是你,是你哭,是你笑……
我恨不能,恨不能回到以前,把自己狠狠揍一顿。
我曾自以为是,曾高傲自大,曾觉得你离不开我,可到头才发现,原来是我,离不开你……”
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他闭着眼,用衣袖蹭了蹭泪痕,继续自言自语着。
“我尝试过要忘你,可越用力忘,你的模样却越清晰,清晰到让我错以为你还在身边,你还爱着我。
老婆,你陪伴了我十年,占据了我整个青春,你渗透在我每一滴血里,每一根骨里,你让我……让我怎么放得下你,怎么忘掉你。”
祁言川自顾自语说了一堆,堂溪漫仍然一个表情都没有。
“老婆,我不在意你曾和别人有过什么,也不在意漫川会如何,我只在意你,我只想我们和从前一样,一起笑,一起闹。
你能不能别这么狠心,可不可以,再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这次换我追你,我们忘掉这一切,重来一次,好吗?
老婆,别这么绝情,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不顾形象地伏在桌上看着她,泪流满面。
堂溪漫心里也有些触动,可他孩子都快出生了,怎么还能对别人说出这种话?
“我们离开海东,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尝试伸手,想握住她的手。
堂溪漫猛地躲开,噌地一下站起来,喝得乱七八糟的人顿时都望向她。
她淡淡朝众人点头,“抱歉,我去个卫生间。”
在卫生间里独自待了一会,她才从里走出,可一踏出女厕门口,就看见祁言川朝她扑来。
没等他抱住,堂溪漫抬手先赏了他一巴掌。
啪……
“请你自重。”她冷眼睨他。
祁言川直起头,又试图上前拉她,被堂溪漫躲开。
他突然就像个小孩一样哭了起来:“阿漫,我不要失去你。”
“祁言川,你让开,挡我路了。”
“我不让,你杀了我吧,我就想死在你手里。”他泣不成声,握着她的手使劲捶自己胸膛。
“老婆,这混乱的生活我受够了,没有你,我活得就像个死人,我求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摸摸我的心,摸摸它,它千疮百孔。”
“祁言川!”堂溪漫冷冷看着他,“你别发疯了,没用了。我对你的爱早就在你和高小芷在密室里滚床单的时候停止了。”
祁言川拧眉,“密室滚床单?什么密室滚床单?”和她明明只有在车里那一次啊。
“别装了,高小芷亲自发视频给我,在冷静期时。”她哂笑着。
“祁言川,我自以为了解你,也以为你了解我,在你碰触其他女人那一刻,你该知道,我们会结束在那一秒。”
祁言川满脸泪痕地发怔片刻,终于想起她所谓的密室滚床单是怎么回事。
他本以为车里那次只是个意外,原来,高小芷早有预谋。
他资助了这么多年的女孩,以为她单纯善良无助,没想到,竟让他家庭破碎。
他瘫靠在墙,泪水如洪,悔不当初。
堂溪漫面无表情地剜他一眼,转身走开,才到走廊,又被祁言川从后面拽到角落用力抱住。
“阿漫,别走。”
可这次,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立即有人把他拉开。
“川哥,你干什么?”
是邓子骏,他迅速挡在堂溪漫身前。
“抱歉小漫,川哥他喝醉了。川哥,你能不能别闹,让小漫好好吃顿饭。”
祁言川眯起眼:“子骏,你挡在她前面是什么意思?是怕我会伤害她吗?”
“是。”邓子骏没有一丝犹豫。
“我他妈那么爱她,怎么会伤害她?”
“你已经伤害她很多了川哥,小漫是来参加我和羽白订婚宴的,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为难她?”
“我为难她?”祁言川满脸惊愕。
“难道不是吗?你不仅为难她,还让我们为难,川哥。”
祁言川点点头:“好,我为难她,为难你们,行,我走!”
一滴豆大的泪从他眼角滑落,带着自嘲的笑,他摇摇晃晃走开。
邓子骏转过身来,满脸歉意地对堂溪漫说:“抱歉小漫,如果我不再三请你来你就不会遇到这糟心事了。”
堂溪漫摇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来见证你们的幸福我也很开心。”
“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吗?”
邓子骏喝的有点多,清秀的脸上微微泛红。
“当然,当初你帮我那么多,就算没有祁言川,我们也是好朋友。我们走吧,羽白估计等你等久了。”
“等等。”
邓子骏突然叫住她,像是做了一个很大决定,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堂溪漫,有个疑问在我心里多年了,今天,我想把它说出来,想问问你……”
堂溪漫一脸疑惑:“你问。”
“如果没有川哥,你会……你会多看我一眼,甚至,甚至喜欢我吗?”
堂溪漫愣住了,他该不会是……
“是的,我曾经,暗恋你,很多年。”他低着头,动作拘束,“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说出来,憋在心里好久了,今天终于借着酒疯吐出来了。”
沉默了会,堂溪漫叹息一声,“子骏,没有祁言川,我们或许都不认识。”
“我知道,可假如呢,假如那时你没和川哥交往,假如那时我们认识,你会不会……”
都要结婚了,他这是干嘛?她头疼不已。
“不会,你是我的朋友,只有朋友,没有别的。”
这种假设太缥缈,其实堂溪漫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但此刻她只能说不会。
安静片刻,邓子骏苦笑道:“谢谢小漫,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答案,我没有遗憾了。”
“邓子骏,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突然传来的女音,角落里的两个人一惊,同时回头。
来人是钟羽白,她还拿着酒杯,目光哀伤地看着这里。
堂溪漫一怔,心道完了,这订婚宴我就不该来。
邓子骏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初。
“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