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盛,你这位仇家有点厉害,能承受十几二十下摄魂锣的攻击,还这般云淡风轻。”
“莫非……你抓了一位灵脉期修士上了死斗台?”
季顺之突然开口,语气里明显充满幸灾乐祸。
灵脉期?身旁的女修神色一动,看了季顺之一眼,随后又望向顾之玄,眼中多了一抹凝重。
她相信季顺之的判断,同时也对这位面生的灵脉期感到好奇。
极光游坊虽大,可是灵脉期修士也没多少。
像他们这种出身的修士,基本都见过极光游坊的灵脉期。
而眼前这位,她从未见过!
“不会吧?赵汝盛真抓了一位灵脉期修士上死斗台?”
“他这不是茅厕里打灯笼,找死吗?”
“赵汝盛再傻也不会这么傻,可能另有缘故?”
窃窃私语声不断响起。
赵汝盛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
他的确不傻,可是他在极光游坊里猖狂惯了。
又认得游坊里的所有灵脉期修士,所以他才敢确定,眼前这位并非极光游坊的灵脉期。
“难道游坊已经在某处落地,开门接客了?”
念及此处,赵汝盛心中只觉得胆寒。
只有这个缘由,极光游坊才会出现一些陌生的修士。
彼时,各方修士也猜到了,通过询问,他们很快就得到消息。
极光游坊的确已在某处落地,开门接客!
“前辈是灵脉期修士吧?”
赵汝盛突然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脸上挤出一抹强笑,客气的拱手问道。
“是啊。”
顾之玄笑着点点头,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朝赵汝盛走去。
赵汝盛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念头不断涌动,眼见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开始后退,并开口讨饶:
“前辈,这件事是个误会,是晚辈死了结拜兄弟,心中太过伤心,才会在路上与前辈产生了口角。”
“晚辈愿意赔礼谢罪,还请前辈原谅晚辈一次。”
顾之玄没有吭声,只是笑吟吟的朝他走去。
赵汝盛愈发慌乱,语速变得急促起来:
“前辈,我师尊是极光游坊里赫赫有名的炼器大师蔡应鼎!”
顾之玄依旧沉默。
赵汝盛下意识扫了一眼四周,看见图僧也在,连忙喊道:
“图僧道友,还请上来做个中人!”
“极光游坊有规矩,死斗台的事,治安司也插不了手。”
图僧淡淡道。
赵汝盛彻底绝望。
就在这时,顾之玄停下了。
他看向图僧那边,询问道:
“死斗台的一切事务,治安司都不管吗?比如我打死他,拿了他的摄魂锣?”
图僧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
“嗯,一切事都不管。”
眼见顾之玄停下脚步,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的赵汝盛闻言,再一次陷入彻底的绝望之中。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顾之玄:
“你还想杀我夺宝?你就不怕我师尊……”
“闭嘴!”
死斗台下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附近的修士纷纷四散而开,惊疑不定的盯着一位中年修士。
“是蔡大师!”
各路修士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来者正是炼器大师蔡应鼎。
这位不仅是炼器大师,本身也是灵脉中期的高手。
在极光游坊里颇负盛名!
“师尊救我!”
赵汝盛大喜过望。
蔡应鼎冷冰冰的看着他:
“废物,你没资格叫我师尊,区区灵肉期,竟邀请一位灵脉期前辈上死斗台?
我怎么教出你这样的蠢货?”
赵汝盛面皮发热,眼中满是羞惭。
蔡应鼎骂完以后,看向顾之玄,笑道:
“道友,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在下愿意替这废物赔罪,还请道友高抬贵手?”
“你来了有盏茶工夫了。”
顾之玄看向蔡应鼎,淡淡道。
蔡应鼎脸色微变:“道友此言何意,我是……”
“不用装了,你之前也以为我只是个灵肉期,可以让你弟子随手打杀了我,根本不打算理会此事。”
顾之玄笑道:“现在我是灵脉期,你倒是跳出来给你弟子赔不是了?
你前边干啥去了?”
说话间,顾之玄的身形突然一动,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在赵汝盛面前。
赵汝盛体内恢复了些许灵元,下意识祭出一道很稀薄的灵元盾。
可转眼就被顾之玄捏碎。
被一同捏碎的,还有赵汝盛的脑袋。
死斗台附近,变得鸦雀无声。
能在蔡应鼎面前,杀了他弟子。
这样的胆魄,只怕在极光游坊里也找不出几个了。
“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他!?”
图僧面色大变,眼里满是惊疑。
数十年前小小灵骨期修士,怎么摇身一变,成灵脉期了?
“这位……好胆魄啊。”
季顺之也有些惊讶,冲身旁女修轻声道。
“他还真不怕得罪蔡应鼎。”
女修眨了眨眼。
彼时,顾之玄已经从赵汝盛手中接过摄魂锣,简单查看一下,便丢进储物戒。
此外他还在赵汝盛身上摸出了一枚储物戒,也一并收入囊中。
做完这一切,顾之玄才施施然走下死斗台。
蔡应鼎看了看台上赵汝盛的尸首,又看了看顾之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道友,杀我弟子也就算了,还真就这般拿走了我送给他的摄魂锣?”
“有问题吗?”
顾之玄疑惑反问:“不是说死斗台上的事,治安司也不管么?
这是极光游坊的规矩,我按章办事,有问题吗?”
蔡应鼎怒极反笑:“好好好,你说的对,没有问题,那你可敢与我再上一次死斗台?”
“上就上呗,来。”
顾之玄转身就上了死斗台,冲蔡应鼎招招手:
“上来,打死小的再打死老的,以后也省些麻烦。”
李虎看到这里,眼中满是笑意,心情也有些兴奋。
连蔡应鼎都不怕得罪的修士,他相信对方绝非坑蒙拐骗之辈!
那枚玉简里记载的土灵脉,有很大机会是真的!
四周再次变得无比安静,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蔡应鼎死死盯着顾之玄,足足过了几息,他突然挥袖便走,最终也没上死斗台。
“嘘——”
有些修士见状,下意识发出嘘声。
蔡应鼎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越走越快,迅速消失。
顾之玄却知晓,对方临走时那种神情,显然是不会罢休。
但他压根不怕,对方要是找上门,他不介意再发一笔横财。
就在顾之玄打算离开的时候,季顺之却带人迎了过去。
“前辈,在下玄器门季顺之。”
“玄器门?有何事?”
顾之玄神色一动。
对方和蔡应鼎那边似乎不对付,刚好能让他们瞅一瞅那阵旗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