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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宵天带着苏白桐出了宫,凌静潇跟在后面,神色凄然。
苏白桐在马车里换好了衣裳,出来时只见凌宵天在与凌静潇说话。
“不如去我府里坐坐?”
凌静潇淡淡一笑,“六哥,你不会以为我要想不开吧?小僧乃是出家之人,这些……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凌宵天笑道,“既然如此更要来才是,你嫂子调制了桂花酒,你保证没有尝过……”说着他伸手去拉凌静潇。
“算了,改日再去好了。”凌静潇动也不动。
“十弟……”苏白桐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马车,来到他们面前。
这还是苏白桐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这么称呼,以往她总是称他为十殿下的。
一句“十弟”只把两人全都叫愣了。
“十弟莫要推辞,到家里来吧。”苏白桐微微垂首,做出邀请的姿态。
凌宵天抓着凌静潇的手腕不放,“看,你嫂子都这么说了,走,我们回家去!”说完也不待凌静潇点头,径直拖着他往马车那边去。
回家?
一瞬间,凌静潇的眼中似有些恍惚。
绯王府。
正屋内,桌案上杯盘罗列,屋内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酒香。
西墙上悬挂着的烟雨图,地上摆着一只硕大的梅瓶,里面插着满满的水晶梅花。
凌静潇奇道,“这个季节还有冰梅?”
凌宵天饮了不少酒,听了这话忍不住嗤嗤笑起来,“没想到十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可过去瞧个仔细。”
凌静潇还真的站起身走过去,等靠近了才发现,虽然那梅枝上的花朵散发出阵阵梅香,可是那花朵却是假的,是用水晶细小碎片粘合起来的。
“做的好精巧。”凌静潇叹道。
“是你六嫂闲来无事做的。”凌宵天话音刚落,苏白桐带着丫鬟,端着醒酒汤从外面走进来。
“你怎么不说是你打碎了我的水晶香炉,我才做了这么个物件。”她挖苦道。
凌静潇看着一脸糗相的凌宵天哈哈大笑。
“当着十弟的面,你怎么也得给本王留几分颜面。”趁着苏白桐端汤上桌时,凌宵天故意从桌子底下伸出手去捏她的腰。
苏白桐瞪了他一眼。
凌静潇全都看在眼里,实在忍不住笑,只得转过头去。
苏白桐突然看到凌静潇腰后插着的玉笛,于是道:“听说十弟的笛子还是跟你学的,不如你与十弟合奏一曲如何?”
凌宵天兴致大起,让苏白桐去取他的乌木长笛来。
苏白桐取了凌宵天的长笛后并没有亲自送进去,而是让慧香进屋把它交给凌宵天。
清亮的笛音响了起来,盘旋于正屋之上,时而悠扬,时而婉转,忽地另一笛音响起,附和着,如同两只白鹤展翅飞升,身上柔羽散发出莹莹白光,飞升至九天之上……
苏白桐与慧香站在院中,听着笛音。
纵是不通音律之人听了此曲,也会觉得如喝了碗陈年佳酿,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正屋内,余音袅袅,最终归于静寂。
凌宵天端详着手里的乌木长笛,幽幽道:“没想到,我们都错了……”
凌静潇也收了玉笛,相处多年,他自然知道凌宵天此言所指。
十一弟……今日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一直觉得,我最亏欠的人是他,我能远远的逃开,可是他却不能,只能待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
凌宵天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深深的凝视着,“我又何尝不是拿他当做亲弟弟一般。”因为十殿下的关系,他自认从没有亏待过十一。
可是今天他对苏白桐所的一切,不禁让人怀疑起他的用意来。
“你是否还记得上一次白桐在十一的花房里中了地狱香之事?”凌宵天问。
“你的意思是,从那时起,他就在算计六嫂了?”
“难道不是吗?不然宁妃宫里哪里来的地狱香?而且……你不觉得奇怪吗,十一为何要针对白桐?”
两人视线相交,彼此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了疑惑。
“十一自小就在宫里,很少与外人交际,而且身边也没有相熟之人。”凌静潇沉吟道,“他与其他几位皇兄也只有在宫宴时才能见到,平时也不见他四处走动。”
“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得奇怪,开始因为地狱香的关系,我以为他与国师之间可能有些关系。”
十殿下颔首道:“确实,他花房里的那些稀有之物,大多都是国师送他的。”
凌宵天端起酒盏,望着里面清澈的酒液,道:“可是今天我又不确定了,若真是国师背后指使,为何无痕又会主动出面做证。”
凌静潇沉思道,“事到如今,也许真正的答案只有去问十一了……”
“你想再进宫去?”凌宵天问。
凌静潇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就算他见了十一,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来。
“不如你卜上一卦试试。”凌宵天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凌静潇手捻佛珠苦笑道,“实不相瞒,在宫里时我已然试过了,只不过皇室血脉并非凡人,纵是推算出来也只能窥得其中一二,而六嫂的命轮……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命当该绝,她的命运已然停止了运转。”
凌宵天满脸惊讶,“命运停止……此话怎解?”
“不在三界中,已超出我之能所及,若是换成我师叔……也许能看破一二。”
凌宵天捏着酒盏,深深蹙眉,就连十殿下都不知此兆是吉是凶,他的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起来。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做甚。”凌静潇忽地笑起来,饮尽了杯中酒,“我这次留在京都时间也过于长久了,难免会碍了别人的眼,我师傅去了九离国,说是去天禅寺寻我师叔,正好我也跟着见识见识。”
“你要去九离国?”凌宵天愣住了。
要去九离国,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北上,从北番山区进入,而另一条则要由南面沙漠内横穿而过。
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危险重重。
可是凌静潇心意已决,纵然此行再危险也比待在这里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