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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全都望向苏白桐,等待着她的解释。
“皇上的书房里有曼陀罗的香气。”苏白桐解释道,“此香虽不是毒,但闻得久了便会出现头痛、嗜睡,惊厥,昏迷乃至死亡的征兆。”
皇帝看了眼身边的贾公公,“朕与他都在书房里,为何他没有事?”
贾公公吓的腿都软了。
苏白桐不慌不忙道:“因为皇上是坐着的,那香气一直浮动在低处,贾公公一直站在那里伺候着,经常会来回走动,故此无事。”
听了这话,贾公公暗暗松了口气,向苏白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朕不记得曾在书房里熏香。”皇帝眼中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苏白桐站起身,在书房里来回走着,最后停在了龙书案前。
几位太医全都看着她,颇有些提心吊胆,心忖:这绯王妃胆子也太大了,当着皇帝的面就敢这么放肆。
苏白桐自己却浑然不觉,来到桌案后,竟然还坐到了皇帝的位子上。
贾公公急忙想出声提醒。
皇帝清咳一声,贾公公吓的只好收了声。
苏白桐坐在那里神情专注,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众人看她的奇怪眼神。
她先是把桌上的奏章全都推到一边,然后细细查看起桌上的每样东西来。
皇帝沉默不语,一直盯着她。
苏白桐最后看向桌上的宫灯。
“鸦,你过来。”苏白桐看向从始至终都站在阴暗处的鸦,“把它打开。”
鸦走过来将宫灯打开。
鎏金仙鹤宫灯,细长的鹤脚立在桌上,打开它腹部的灯罩后,一股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苏白桐立即用衣袖捂住口鼻退开。
过了一会,等灯内的香气散去,苏白桐这才让鸦将灯内没有烧尽的蜡烛取出来。
剩下的蜡烛只有不到手指长短。
苏白桐道:“掰开。”
鸦从中间将蜡烛掰开,一股曼陀罗的香气从中间冒了出来。
苏白桐来到皇帝面前,将蜡烛双手呈上。
“就是它的缘故吗?”皇帝声音冷了几分。
“是。”苏白桐垂着头。
皇帝没有伸手,而是看向几位太医,“你们也看看。”
几名太医小心翼翼的上前来,大家轮流接过那段蜡烛查看。
皇帝靠回榻上,闭了眼睛,任由他们小声商议。
最后一名太医将蜡烛交回到苏白桐手上。
“如何?”皇帝问。
“确实有曼陀罗香的香气。”除此之外,他们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宫里所用的蜡烛全都是出自宫中,而且要经过内务总管严格检查过后才发下来使用的,如何会出现这种被掺了香的蜡烛。
“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皇帝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意,他才醒过来,头痛的感觉挥之不去。
“此香并非毒物……想来是制蜡局弄混了才送过来的吧……”太医犹豫道。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把制蜡局的管事叫来。”
“不可。”苏白桐吐出两个字。
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在皇帝面前还有人敢这么说话的。
“皇上,臣女有下情回禀。”苏白桐抬起头来,清透的眼睛直视着皇帝。
几位太医对视了几眼,最后其中一人主动开口道:“既然皇上醒来了,臣等就先告退了……”
皇帝随口“嗯”了声。
众人全都退了出去。
“说吧……”所有人都出去后,皇帝缓缓开口道,“你想说什么?”
苏白桐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此香虽然无毒,但在密闭的环境里却能造成极大危害,还请皇上日后多加小心。”
皇帝面色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害朕!”
“臣女不敢妄言。”苏白桐低着头,不卑不亢,“只是现在追查下去只能使某些人警觉……就算最后皇上您处置了一些人,可是却无法伤及根本。”
书房里的气氛瞬时变的阴冷起来。
鸦静静站的在一旁,其实他心里也替苏白桐捏着把汗。
绯王将保护王妃安全的任务交给了他和骸,可是眼下这种情况,他真的是有心无力。
如果皇帝突然翻了脸,他该怎么做?与宫里的侍卫们动手,强行带王妃走?
要真这么做了绯王也会被连累其中,这简直就是谋反!
皇帝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苏白桐,过了好一会面色才缓和下来。
“你有什么主意,朕想听一听。”
“现在还无法断言。”苏白桐道,“皇上日后多加小心。”
皇帝蹙眉坐起身,虽然脸色很差,不过动作已经比刚醒过来时顺畅了不少,“听老六说他想离京?”忽地,他转了话题。
苏白桐仍是低着头,面色不变,“是。”
“你怎么看?”京都繁华富贵,别的地方根本无法与之相比,更何况凌宵天求的还是一处环境极为恶劣的封地。
那地方不管给了谁,皇帝都是放心的,只不过苏白桐要跟着凌宵天离京的话,这制香的手艺未免可惜了,以后他若是再遇到这种事,身边还能有人救他吗?
“皇上将臣女赐与绯王婚配,臣女自当全心全意服侍王爷,不管王爷如何选择,臣女都甘心相随。”
“那……朕若是希望你能留在京都呢?”
苏白桐猛地抬起头来,“皇上的意思是要让绯王一个人去封地?”
“怎么,你不想留在京都,焚香阁的生意你也不想要了?”
焚香阁的生意可算是日进斗金,名义上是皇帝的生意,可实际上挣来的银子皇帝并没有拿去多少,而且帐目也在苏白桐手上,不管换成是谁都不会舍得这么好的买卖。
“臣女既已嫁到绯王府,不论生死都是绯王的人。”
皇帝忽地冷笑一声,“这天下,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朕的!”
苏白桐巧妙的避开了锋芒:“皇上才刚醒过来,太过思虑难免伤神。”
贾公公也忙陪笑劝道:“皇上还是龙体为重!”
皇帝看着苏白桐,眼底闪过几分复杂,半晌点头,“你送绯王妃出去,顺便让太医院的那些人安静些。”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今天的事传扬出去。
贾公公会意,引着苏白桐离了书房。
“辛苦了绯王妃了。”贤王正站在门外,“本王有些不舒服,不知绯王妃是否肯赏脸帮本王瞧下?”
苏白桐淡淡瞥了他一眼,“贤王不适还是去看太医的好,臣女不是大夫,不会看病。”
贤王笑了笑,眼底的笑意有些阴冷,“绯王妃都敢给皇上看病,为何不肯帮本王?”
“皇上并没有生病。”苏白桐似笑非笑,“自然与贤王的不同,所以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带着鸦下了台阶,径直离去。
贤王紧随其后也下了台阶,“时辰不早,宫门早就锁了,本王送你出去。”说着靠近苏白桐的身边。
鸦微微迈出半步,身形瞬时插到两人中间。
贤王一愣,一连两次他都没有在这个少年的身上讨到好处。
这个苏白桐从宫外带进来的少年让他有些看不懂。
他既不像普通初进宫来的人那般怯懦,也不像惯于宫中行走人那般的从容……他静静的跟随在苏白桐身侧,也不出声,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这人就像是……他府里豢养着的那些死士!
“皇兄伤势未愈,就不麻烦你送本王的王妃出宫了。”忽地自前面的宫门处进来一人,大红锦衣随风飘摆,迤逦行间直奔他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