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四皇子进了楚府。
孙叔带人将他迎了进去。
灵堂的排场极大,门口一溜数百名和尚,敲得木鱼咚咚响。
四皇子进了灵堂,鬼面站在门口,盯着他,目光不善。
楚子墨身着素衣,上前来与四皇子见礼。
四皇子见他这身打扮不由得有些奇怪,就算苏白桐只是楚府的义女,可是办白事的怎么还有不穿麻衣的。
“小妹性情随和,最不喜俗世间的这些繁琐,想来她在天有灵,也绝不喜看到我们为她摆这排场……四殿下莫要介意。”
四皇子干笑几声,他有什么介意的,他不过是奉了皇帝之命前来查探虚实的。
就算所有人都相信了,他却是对于苏白桐之死抱着十二分的怀疑。
这个女人的胆子有多大,他可是早有领教,她敢将十一殿下从皇陵里换出来,也敢教他诈死将贤王扳倒,所以他觉得,她定然有可能也会使些法子,假死逃脱。
四皇子上了香,又随手丢了几张纸在火盆里,祭拜完毕却不肯走。
“能否让我再见一见绯王妃?”四皇子向楚子墨恳切道。
楚子墨面露不悦之色,哪有人家死了人,外人祭拜过后还要扒着棺材瞧看的。
四皇子道:“实不相瞒,绯王妃对我有救命之恩,要不是她,我早死多时了,所以我想最后再见她一面……”说着,竟面露凄然之色。
楚子墨看了眼守在门口的鬼面。
鬼面不易觉察的点了点头。
楚子墨叹了口气,“实不瞒四殿下,就连苏府来人,我也没有让他们开棺,既然四殿下这么说了,那我们便破次例。”说着他向孙叔招了招手。
孙叔带人上前来,将棺盖打开。
四皇子小心翼翼的向里面看了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苏白桐那张毫无生气的面孔。
“怎么……瘦成这样……”四皇子不由得愣住了。
就算她可以服用返魂丹假死,可是这不过才刚过去了几天,不可能在假死时也能变成这样。
“四殿下可看清楚了?”楚子墨问。
四皇子尴尬的收回视线,“太可惜了,绯王妃的制香术以后怕是要失传了。”
楚子墨让人重新盖上棺盖,“四殿下说的是,小妹从不与人纷争,可是却会落得这个下场,实在是让人寒心。”
这话四皇子不敢接下去。
是谁逼死了苏白桐,他最清楚不过了。
这话他要是接了,就相当于是在骂皇帝,他还想着能坐那太子之位,怎么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将把柄露给别人。
“看也看过了,四殿这下应该放心了吧,请吧。”楚子墨也没客气,直接撵人。
再留下去只怕是要惹人嫌了,四皇子只得离开灵堂。
临离开之际,他转回头再次看向灵堂内摆放的那副灵柩,在灵柩的下方,一只大猫蹲坐在那里,绿色的眼睛瞪着他,一眨不眨。
突然间,一股寒气窜上他的脊背。
“那是什么?”四皇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楚子墨看了眼,平静道:“那是小妹养的宠物,它不肯走,便让它留在那里陪小妹好了。”
这场面实在太过诡异,谁家办白事也没有把猫放在灵堂的。
还好,那只猫不是黑色的……就算他是宫里出身,可也听说过会黑猫会惊扰尸体的传言。
大白天的,他只觉得灵堂里凉飕飕的。
等他走出灵堂,最后一次转头看向门内,灵柩下面的那只猫却已然不见了。
四皇子使劲眨了眨眼睛。
这鬼地方……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皇宫。
四皇子进到盘龙殿时,皇帝正在跟国师下棋。
因为苏白桐的事,皇帝最近难得有笑容,有了国师在身边陪伴,皇帝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
四皇子进来施礼:“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放下手中棋子,“楚府情况如何?可是把你赶出来了?”
“没有,楚府请了儿臣进去……就连绯王妃最后一面,也让儿臣见了。”
“怎么样?”皇帝急问道。
什么怎么样,人都已经死了,皇帝还想问什么。
四皇子恭敬道,“绯王妃死前消瘦的厉害,想来身子本就不好,这次不过是意外罢了。”
皇帝听了长长叹了口气,向他摆了摆手。
四皇子会意,低头退了出去。
珠帘后,隐隐传来皇帝与国师的对话。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帮国师炼制长生丹的人,可是就这么没了……”
“皇上不必忧心,绯王妃就算不在了,臣也有法子。”
“国师快说说,怎么个法子?”皇帝问道。
国师后面的声音低了下去,四皇子侧耳倾听,但却听不真切。
“四殿下。”就在这时,四皇子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男声。
四皇子转过头,只见无痕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子就像无底的深渊。
“无痕大人。”四皇子嘴角翘了翘,语气里隐隐带着讽刺。
无痕好像丝毫觉察不出对方语气里的异样,“四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四皇子微微一笑,“没什么,我正要走。”
无痕向一侧闪开,留出条路来。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快些走。
四皇子抖了抖衣袖,昂首出了盘龙殿。
其实他很好奇,国师所需的帮助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皇帝想要求长生,不过这味长生丹倒底要如何炼制,除了国师,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无痕站在珠帘后面,看着四皇子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里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什么人在外面……”内室传来国师略显慵懒的声音。
“回大人,是四殿下。”无痕回道。
“哦……”国师应了声,便再也不去追问了,仍是与皇帝低声说着话。
无痕挺身立在外室,目光若有若无的望向大殿外。
悠远的晴空里没有一丝云彩,就像她的眼睛,纯粹的,如同镜子一般,倒映出他内心的空洞与苍白。
……还是,终于失去了。
虽然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与她命中注定是要成为敌人的,身为国师身边的侍卫是不可能拥有感情的……
但,他还是犯了大忌。
也许是因为寂寞了太久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