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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继位,景惠帝每日都异常忙碌,不过他每天晚上都会抽时间到凤仪宫来看望苏白桐。
凤仪宫里的宫女对于景惠帝的这种做法极为不解。
他明明是心里惦着皇后的,而且皇后的册封大典也在准备当中,可是他本人却从不在白天出现,每每都是在苏白桐入睡后的深夜,他才悄悄到凤仪宫这边来。
宫女依次跪俯于地,凌宵天缓步从她们面前走过。
“皇后最近身体怎样?”凌宵天问。
有宫女出列,向他禀报苏白桐每天都吃了什么,去了哪里走动。
因着还在月子里,周院使不允许苏白桐到外面去,所以凌宵天便让人寻了些解闷的小玩意到宫里,有时是羽毛鲜艳的鹦鹉,有时是名贵稀有的花卉。
可是那些鸟儿通常在到了凤仪宫后不用两天功夫就会被小香狸吃掉,名贵的花卉也被它连根挖出,泥土撒的到处都是。
宫女每次向凌宵天回禀都心惊胆战的,偷眼观察着他的脸色,可是凌宵天却从来没有因此而动怒,或是因此而惩罚哪个宫人。
逐渐有宫女觉得这位新帝性子温和,所以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今日尚衣局送来皇后大典的衣饰,皇后娘娘似乎不喜……”
凌宵天身形一滞,低头看向那名跪着的宫女。
宫女用余光瞥见凌宵天向她看过来,于是垂下纤细的颈部,动作更显柔美。
“皇后有没有说什么?”凌宵天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傲慢。
宫女心中微定,俯地禀道:“娘娘说她不适合这样的衣裳,让奴婢收了去。”
凌宵天抖了抖绣金线的衣袖,淡淡“嗯”了声,迈步从她面前走过去了。
“鬼面。”凌宵天唤了句。
“属下在。”鬼面如今是近卫军统领,可自由行走于宫中。
“把这人弄走,朕再也不想见到她。”
“是。”鬼面点手,自他身后过来两名近卫军,一左一右将那名宫女抓住了。
那名宫女吓的面无人色,砰砰叩首。
凌宵天却连理也不理,继续询问其他宫女。
“皇上……”宫女被拖出宫外,发出凄厉的呼喊。
“把嘴堵上。”鬼面冷声道。
两名属下立即把宫女的嘴塞住了。
“弄到外面处置了吧,别脏了凤仪宫这里的地面。”鬼面面无表情道。
宫女睁大了眼睛,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转眼间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并非谎言,她确实听皇后娘娘这么说过,她本以为皇帝听了这话以后会对自己更为重用……也许……以后还会更加重用自己也说不定……
两名近卫军将宫女拖到宫外。
“真的要杀了么?”其中一人随口道,“长的这么标志,可惜了。”
“话可不要乱说啊,当心你的脑袋。”另一人警告道,“敢在皇上面前说皇后的不是,这女人也是找死。”
“皇上就这么信任皇后?”
“你是新被选进近卫军的吧?”
“是……”
“我以前就跟在鬼面大人身边,皇上要是连皇后都信不过了,只怕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信任的了。”那人抽出剑来,向着宫女后颈便是一剑。
尸体无声栽倒。
两名近卫军低声说着话回去复命去了。
凤仪宫外,几名内侍小跑着过来,有人负责将尸体拖下去,有人负责打扫地上的血迹,很快,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凤仪宫,寝室。
凌宵天坐在床边,俯身望着床上沉睡的苏白桐,眸光深处泛起柔光,却难以掩盖那些微红的血丝。
苏白桐身子突然动了动,翻了个身。
凌宵天原本伸出想要抚上她脸颊的手立时僵在了半空。
苏白桐竟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
凌宵天伸出去的手定格在半空,半晌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白桐的眼睛里带着朦胧的睡意,神情似乎有些迷乱,不过那清透的眸光却如镜子一般仿佛要映照出他真实的一切。
凌宵天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凌宵天……”仍是那个熟悉的称呼,温柔的,让他的脑中产生了一刹那的空白。
“吵醒你了。”凌宵天尴尬道,目光却一直看向别处,“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朕明天再来看你……”
他站起身,但是却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却见她垂了眸子,不再看他。
“桐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想留下来,把她抱在怀里,可是他不知要如何面对她的疑问。
虽然从进宫到现在,她连一句半于孩子的疑问也没有,就像她根本没有生下他们的孩子一样。
从宫女那里,他知道她每天的一举一动,她从未问起过他的事,他不来,她也不会去寻他。
凌宵天大口大口吸着气,她已经重新变回了那个淡漠如水的她。
而他,却再也无法停下来。
难道他们要因此而越离越远吗?
突然间,这个可怕的想法跳出了他的脑海。
不不!他绝不想变成这样。
他猛地转过身,不顾一切的扑到床上,抓住她,将她带进了怀里。
苏白桐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
外面的宫女听见了声音连忙进来查看。
“滚出去!”凌宵天厉声喝道。
宫女们吓的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吱声。
苏白桐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挣了挣,他反而拥的更紧。
“疼。”苏白桐推了推他,他这才发现自己过于用力,忙松了松力道。
“桐桐,你听我说。”凌宵天努力寻找着措辞,“是我的错,我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我知道你会恼我,恨我,但是……你不能放弃我。”
他不想再看到她有朝一日变回那个淡漠如水的苏白桐。
比起“无情”二字来,其实她要远胜他一筹,不管是对别人也好,还是对待自己。
苏白桐抬头望着他,白皙的肌肤尽乎于半透明,隐隐可以看到她眼底的青色血管。
他这才惊觉,不过半月时间,她竟憔悴成这个样子了。
别的女人月子里都会养的胖些,丰盈的带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可是他的桐桐,却如枝头上将要被风吹散的花蕾。
他不敢放手,因为他知道,她若是真的被风吹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们的孩子,在你义兄那里。”凌宵天鼓起勇气直视着她的眼睛。
幽暗寝帐中,他目光不错的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