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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4章 步步惊心-四福晋203
草原的秋天来得快,刚进入八月,草地上的草开始有了枯黄的迹象,隐隐透着一股子苍凉。
一日白天刚当完值,若曦人还未到帐篷,就嗅见隐隐约约的香气,心中纳闷,以为是玉檀打翻了茉莉粉的盒子。
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莹白,桌上,地上,椅子上,榻上,触目所及,全是茉莉花,累累串串,帐篷内充斥着茉莉花温馨悠逸的气息。片片绿叶晶莹典雅,如剔透的碧玉,朵朵凝雪般初放的小花温润洁白。
若曦当即怔在那里。她真不知道八爷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花,不过丝丝喜悦流淌在心中,这样的手段对她而言虽然老套,但被讨好的人却总是会被感动于此。她忍不住把脸埋在花间,长叹了口气!
正在发呆,若曦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姐姐!”她一慌,忙转过了身子,看着身后的玉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满屋子的茉莉花。
玉檀微笑着说:“这是刚才张公公派人送来的,说姑娘嘱咐他去采办时带些新鲜茉莉花回来。姐姐,这些茉莉花有什么用处吗?”
若曦忙顺着说:“用处多了,泡茶,泡澡,插在鬓边,不是比干花强很多?”
用茉莉花泡了个澡,挽好发髻,拿了香囊,往里面塞了几朵花,挂在腰间。若曦一路快步而行,到约定地点时,看见八爷已经坐在山坡上等着。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迅速捂住他的眼睛,哑声问:“猜猜我是谁?”
八爷将手搭在她手上,笑问:“草原仙子?”若曦傲娇一哼,道:“不是!是吃人的妖怪!”
他大笑着,一扯若曦的胳膊,反身把她压在了草地上。头埋在她脖子上嗅着,喃喃说道:“原来是茉莉花仙!”他抬头温柔地凝视着她。
两人的脸挨得很近很近,近到若曦能看到他深黑眼瞳中的自己。她的心开始大力大力地一下一下跳着。
见他缓缓俯下头,温暖柔软的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她脑里忽然闪过他未来的结局,心中一抽痛,便将头一偏,躲过了他的吻。
八爷倒未介意,以为她是因害羞而躲开,轻笑着偏头低吻上她的脸颊,然后轻轻浅浅地一路顺着印在了她的双唇上。
渐渐的,若曦慢慢闭上双眼,温从地回应着他的吻。他的温柔,怜惜,爱恋都通过唇齿间的缠绵传递给了她。她刚开始的紧张失措慢慢消散,只觉如同身置云端,晕晕糊糊,身心俱软。两人忘我的亲吻着,丝毫没注意暗处有人将这一切都看了去。
片刻后,八爷气息平复下来后,将若曦搂在怀里,轻声说:“若曦,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若曦用头抵着他的肩膀脱口而出,“会比初见姐姐更开心吗?”问完,她立即想打自己的嘴巴,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和若兰拈酸吃醋!
他静默了一小会,扶好她的身子,凝视着她双眼,缓缓道:“那是不一样的!初见若兰时,我的确惊喜无限,在汗阿玛同意赐婚后,我觉得自己很快乐。可当我挑开若兰的盖头时,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只想着拥有那清亮的笑声,却不知道……”他停了会子,轻轻摸着她的脸颊,温柔道:“若曦,我已经犯了一个错,怎么可能一错再错呢?你和若兰是长的有五六分相象,我初见你时的确为此心中一惊。可自从你大闹了十弟的生辰宴时,我就明白你和若兰是不同的。漫天落叶中你质问我们‘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要由别人决定’,你的冷厉表情,我直到现在仍然清晰无比。十弟婚宴上,十三弟带了你走,让你全身冻僵着回来,事后你却半丝怨怪也无。可我居然心中很是不快,我这才知道不知不觉中,你已经在我心中有了影子。”
他停顿了一下,而后一面用指头轻轻描摹着她的眉毛,一面继续说:“这些年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可我想让你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嫁给我。我不想若兰的事情再重复。可你的心却总是那么难测,我感觉你心中似乎是有我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何拒绝我。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才能让你愿意?”突然,他猛地用手把她的眼睛捂住,疑惑中又带着些许难过,“不要这样看我!你为何总用这样的目光看我?几年前,你还是个小姑娘时,就总是用这种充满悲伤哀悯的目光看着我。你在伤心什么?又在悲悯什么?”
若曦愣了一下,忽然间想起了前段时间望舒说过的话,‘你为何总喜欢高高在上的悲悯别人,你真把自己当作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现在八爷也说了差不多的话,看来她真的要把这个不好的习惯改一改,不然下次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她就完了。
思绪收回,她摇头再摇头,伸手紧紧抱住他,两人紧紧相拥着。脑海中又掠过当年的一幕幕,想着他的好,想着他的坏。想起他让她在书房一站就是半日,想起他冷冷地掐着她的下颚逼她回话。于是,她猛地一口咬在他肩上。
若曦听到他轻轻地闷哼了一声,却抱着她没动。她慢慢松了口,见他疑惑地看向自己,便带着五分笑意,五分得意,挑眉看着他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八爷微微一怔,忽而大笑起来,笑声是从未有过的清亮,带着欢愉在草原上遥遥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