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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2章 知否-墨兰6(会员加更)
盛纮睁开闭着的双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似乎是变了,又似乎没变,却更冷静从容,也更聪慧了的女儿。
半晌后,盛纮才叹道:“露种和云栽可以放回去,让她们继续伺候你,但是你小娘不能离开盛家,你换其他的条件吧!”
“你与小娘已经闹到那样的地步了,她再留在盛家还有什么意思呢?你看到她也难受,不如让她离开的好。再有,明兰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小娘,一个不留神,小娘她岂不是没命了?又或者就算小娘还留着性命,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在她的吃食里动手脚,让她的身体慢慢虚弱下去,最后病逝。再或者给她食用的饭菜有问题,让小娘发胖毁容等。”墨兰知道要盛纮同意林噙霜离开盛家不会容易,只是总要试试。若是实在不行,得让盛纮亲口承诺会顾好林噙霜的周全。
“你说的这些都未曾发生,是你自己的猜测臆想罢了,当不得真。”见墨兰不为所动,盛纮想了想,晓之以理道:“我不让你小娘离开,一是为了长枫和你以后考虑,二来你小娘孤身一人在外终归不安全,你又出嫁了,难道你还能时时刻刻照顾到她?再有她虽然年纪不算小了,但是容貌还算……若是碰到好色之徒等宵小强盗,又该如何?等你接到消息赶去,不就来不及了?”
墨兰抬起袖子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泪,哽咽道:“可让小娘继续留在盛家,墨儿害怕呀!就怕哪一日就接到小娘突然离世或病重的消息,到时候墨儿会受不住的,若是发疯做出什么鱼死网破之事,怎么办呢!”
盛纮喉头一梗,知道墨兰这要他的亲口保证,也是在用整个盛家威胁他。心里满是难受悲凉,呜咽一声,悲道:“咱们是亲父女啊,何至于到如此地步,何至于啊!”
“爹爹,有些事在你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在你选择息事宁人的时候,在你为了盛家以及自己的前途选择漠视一切的时候,许多事已然悄悄在变了。既然你前半生一直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为维持家中的和平喜乐,那现在何必追究较真?一直维持着之前的自欺欺人不好吗?”墨兰半是讽刺半是怜悯的说道。
听完墨兰的话,盛纮彻底绷不住了,眼泪一下就落了下来。他抬起衣袖掩面擦拭,不想墨兰看到他软弱的一面。半晌后,调整好情绪,才道:“你放心,你小娘会好好的活着,以后不会有人去打扰她,也不会有人对她做什么。你若是不放心,时常派人来看她是否安好也可。明兰那儿我会去同她和老太太说清楚,以后她不会再对你小娘动手,这样你可放心了?既然你小娘留在盛家,你换个条件吧!不如我让大娘子将你记在她名下,作为嫡女出嫁可行?”墨兰却摇摇头,轻笑道:“不用了,小的时候我或许会在意嫡女庶女,总认为我不能像大姐姐那样嫁到好人家是因为我是庶女。后来我发现嫡女庶女又有什么区别呢?哪怕是嫡长女的华兰姐姐在婆家不也一样过得艰难?想要在婆家过得舒心有娘家的撑腰确实重要,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打铁需得自身硬,若是我自己立起来,靠自己的手腕在婆家立足,哪怕我是庶女又如何?只要我自己够优秀玲珑,我会过得很好!这是我前十六年没看明白的事,经过这一遭我恍然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看来,这件事你虽做得混账,却也不是没有收获。你能这么想也好,也好……我之前担心你学了你小娘那一套,去了梁家会过得艰难。如今听了你这么一番话,倒也不担心了。若你真做到你说的那般,以后你的日子想来差不了,这样我就放心了。”盛纮对墨兰还是有父女情的,见墨兰长大沉稳也明白事理了,表示很欣慰。
“爹爹放心,只要我小娘好好的,我就会好好的,就算不能为盛家做些什么,却也不会连累盛家。”墨兰又暗示了一句,遂又道:“记做嫡女就算了,不过我一个庶女想来也没什么像样的嫁妆吧,不如让老太太和大娘子给我补上一些?一来就当是做个了结,若是我什么也不要她们也不会心安。二来也能展现盛家前后两位主母的慈爱,叫外人看看她们对庶女的关爱,正好能满足爹爹想要让盛家扬清名美名的想法。”说到后面,她语气里带上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