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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斤二等煤运回生产队,结果把陈伯然都给惊动了。
“乖乖,你们跟莘庄矿矿长有亲戚啊!这么宣亮的二等煤,就给你们了?”陈伯然看着眼前一车黑亮的煤块,不敢相信的说道。
廖智毅面露尴尬之色,把陈伯然拉到一边,将自己跟顾诚去拉煤的事情讲了一遍。
陈伯然听完,脸色不是太好看,骂骂咧咧的道:“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矿务局这些人,真不拿我们当回事啊!”
廖智毅无奈道:“估计也就拉这一次了,不过……这二等煤,我们拿来烧砖,有点浪费啊!”
二等煤热量高,可热量这东西,点着之后又不能存,再好也是浪费。
陈伯然想了下,然后道:“我看看能不能联系个厂子,用煤泥来换二等煤,一斤换个三五斤,各自得实惠?”
廖智毅想了想,招手把顾诚叫了过来,然后把换煤的事情说了下。
顾诚听完后直接道:“用不着,这些煤不拿来烧,回头填进砖坯里面,做内燃煤!”
“内燃煤?”陈伯然和廖智毅面面相觑,这玩意也没听说过啊!
顾诚笑道:“没多难,后天我带人弄,也就是个费功夫的事。”
“行,诚子,那都交给你了。”廖智毅笑着点头,暗道生产队有顾诚在,给自己省了多少心?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惹事的时候,也是一把好手,想到这里,廖智毅一怔,看着顾诚跑走的背影,心里疑惑……为什么是后天?
顾诚把刀子和书生都叫到了家里,两人进屋跟沈清秋她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刀子问道:“诚哥,你叫我们啥事啊?”
顾诚把今天拉煤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听完立即骂骂咧咧起来。
顾诚也不藏着掖着,冷着脸道:“那个姓方的不是东西,我心里不得劲,得弄他!”
顾诚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用人自己愿意任人唯亲,做事也是别人对我好,我对别人好,别人冲我吼,我打断他的手!
简单点来说,顾诚这人小心眼,而且报复心强。
放在几十年后,法治社会,除了骂姓方的两句,也没别的办法。
可现在是七十年代,套上麻袋揍一顿,不算过分吧?
查三刀和书生一听这话,当场表示同意,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能受到了这个气?那不是扯淡么?
三人商量好,一早就进城,趁着天没亮堵那个姓方的,不打的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沈清秋也不劝,自家男人受了气,要去找回场子,有什么好劝的,趁早蒸点馍馍让他们带着路上吃,是正事。
这年头,年轻人谁怕谁啊?都是三天不闹事,就浑身难受的主,等到明年,那才叫乱呢。
顾诚现在带个麻袋套头干架,这已经属于极其平和的做法了,给个诺贝尔和平奖,不过分吧?
哥仨早早的休息,一大早就爬起来了,顾诚把自行车骑上,带着两个人往城里去。
一辆二八大杠,载了三个人,在这年头再正常不过了。
三人一大早坐了第一班渡船,到莘庄矿的时候,才六点多,早班的矿工刚刚下井。
顾诚盯着矿门口,等着姓方的胖子出现,这孙子不干人事也就算了,还特么不说人话,不拿他撒撒气,自己得憋屈几天。
至于什么,上辈子都七老八十了,重生回来还不稳重。
这话没错,顾诚也觉得对,可这具年轻身体里,疯狂分泌的荷尔蒙却不同意。
年轻人为啥容易冲动,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是年轻人身体分泌的荷尔蒙在影响,从哲学的角度来说,年轻人不气盛,还能叫年轻人么?
深切感受到体内荷尔蒙的影响,顾诚觉得,与其用所谓成熟的灵魂,去压制年轻的身体,说不定哪天把自己压制成变态了。
还不如顺着内心所想,求一个痛快,上一世憋屈了一辈子,这辈子不愿意,也不能再憋屈的活着了。
然后……!
“你不是赵科长的朋友么?”矿门口的树下,保卫科几个人觉得顾诚三人形迹可疑,上来盘查,结果一眼就把顾诚给认出来了。
“……对,那个……我,嗯……!”顾诚想找个理由糊弄下。
保卫科的人瞬间就明白了,一人神色一正,把顾诚拉到一边道:“兄弟,揍猪头方可以,可不能在矿里弄,不然我们得吃瓜落。”
顾诚一听这话,立即道:“没有没有,打人是不对的!”
保卫科的人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说的对,打人是不对的,猪头方七点过来,你们在前面那小路堵最合适,人少,不容易被发现,打完翻隔壁墙头,过去走小路跑,没人能抓得住!”
顾诚一脸惊讶,这猪头方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么感觉保卫科这几个……已经策划过怎么干他了?
保卫科的人说完就撤了,走人前纷纷给顾诚加油鼓劲,希望顾诚发挥出水平,打出风采。
顾诚无言以对,正琢磨要不要取消套麻袋的活动时,书生忽然小声喊道:“诚哥,你看那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这特么都胖成球了!怎么吃的啊?”
顾诚虽然看不清长相,但基本可以确定,这年头胖子有,但猪头方这么胖的不多,辨识度太强了。
就在此时,顾诚发现猪头方形迹可疑,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宛如做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