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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执意
安静的正堂内,王爷的话如涟漪一阵阵荡漾开。
二太太四太太互望一眼,不由得心下唏嘘。
世子妃够狠。
她不止打南康郡主的脸,还杀人诛心。
不仅自己戳破大姑娘是庶出的事实,她还要王爷认可她作出的安排。
世子妃说大姑娘是庶出,只是打南康郡主的脸,王爷说大姑娘是庶出,则是拿刀子捅南康郡主的心。
得亏南康郡主早早被气晕抬回去,不然叫她亲耳听到王爷的话,只怕会气的当场吐血。二太太想起三太太说的话,南康郡主的磨难才刚开始,竟叫她说准了。
再说谢柔,她长这么大,就没人说过她是庶出,好不容易被太后赐封为县主,心头正高兴呢,就被苏棠泼这么大一盆冷冰水,更可恨的是,皇上还封苏棠为郡主,硬生生的把她县主封号贬的不值一提。
她要知道皇上会封苏棠为郡主,她宁肯不要县主封号!
南康郡主被扶回屋躺好,谢柔就坐在一旁哭,她从来没觉得自家娘亲这么脆弱过,竟然生生被苏棠那么一个私生子生的女儿给气晕了过去。
自己的亲爹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竟然有脸拿庶出来打压她,她哪来这么大的脸面?!
谢柔气的眼泪在眸底打转,不知道在心底把苏棠凌迟了多少遍。
大夫来的很快,坐下给南康郡主把脉,道,“郡主是怒急攻心才晕过去的,静心休养,按时服药,很快就没事了。”
其实不用大夫说,满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南康郡主是怒急攻心晕倒的,也知道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很快就没事了——
大夫说的轻松,但丫鬟婆子们心头沉甸甸的。
自打世子妃进门,南康郡主就三天一大怒,两天一小火,好不容易有个好心情,也最多维持两天就又大动肝火了。
以前世子妃不管家,脾气还有所收敛,这一掌权,大有不把南康郡主气死不罢休的架势,好像她们郡主刨了她祖坟似的。
想到这里,丫鬟们心头一震。
世子爷世子妃离京寻找信王府云大少爷回京,被刺客追杀,差点没命,回来之后,赵王府就被烧了,赵王还被打个半死,现在世子妃又如此不管不顾的和南康郡主杆上……
那些刺客不会是南康郡主和赵王府派去的吧?
他们要世子妃的命,就怨不得世子妃反击了啊。
但愿是她们猜错了,不然牡丹院就真没好日子过了。
大夫开了平心静气的方子,见南康郡主还没醒,便施针让南康郡主醒来。
这边大夫在给南康郡主施针,那边进来一丫鬟,凑到吴妈妈耳边低语了两句,吴妈妈脸色大变,“此事当真?!”
因为激动,吴妈妈说话声没控制住,刚好被醒来的南康郡主听到。
南康郡主睁开眼睛,就看到女儿谢柔站在床边哭,她眸光扫了一圈,没看到王爷,脸色就不好看了,再瞥见吴妈妈朝传话丫鬟摆手,让丫鬟赶紧退下。
吴妈妈是南康郡主的心腹,那举动南康郡主一看就知道有事,她才醒来没力气说话,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吴妈妈,盯的吴妈妈心底发毛。
罢了,罢了,她想郡主安心静养,可就有这么巧被郡主听到了,那些事瞒不过郡主,郡主迟早会知道。
趁着大夫还没走,要再气晕倒,大夫还能及时医治。
吴妈妈在心底斟酌了下用词,才回禀道,“您晕倒后,王爷知道了前因后果,让世子妃折中给大姑娘准备陪嫁。”
吴妈妈说的很委婉,可再委婉又怎么可能骗的过南康郡主,几乎是话入耳的瞬间,南康郡主的眼泪就滚落下来。
没有依照嫡出的分例准备,就是在说她女儿是庶出!泪水模糊双眼,心更是痛到南康郡主无法呼吸,她歇斯底里道,“王爷呢?!”
吴妈妈没敢回话,是谢柔回的,“父王还有件要紧事要处理,说是待会儿再来。”
她不知道有什么要紧事比她娘气晕倒了还要重要。
谢柔话音一落,王爷的脚步声就传来了。
谢柔看到王爷进来,要是以往她早高兴的迎上去了,现在她赌气的瞥过头去,当没看见王爷。
王爷走到床榻前,南康郡主被满腹的委屈冲昏了理智,直接朝王爷吼道,“我郡主之尊嫁给你做侧妃,委屈了自己整整二十年,现在连世子妃都能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讥讽我的柔儿是庶出!”
“今日我替柔儿要一个嫡出身份,你给还是不给?!”王爷这辈子除了被王妃三不五时吼几句,还没被其他人吼过,当即脸一沉,“你执意要替柔儿要个嫡出身份,我没什么不能给你的,但你想清楚了,柔儿一旦记名在王妃膝下,就再不能喊你娘了。”
他可以给,但他给的未必是她要的。
王爷的话让南康郡主眼泪凝滞,她看着站在床边的王爷,那一脸的冷漠,仿佛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
她辛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绝不允许她喊别人叫娘!
南康郡主揪着身下的被子,仿佛这样能减弱心痛的感觉,她哭的无声,“我以为太夫人一死,你就算不休了王妃,也至少会给我一个平妻的身份……”
她仰头看着王爷,泪水滑下来,因为激动,声音在颤抖,“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事?!”王爷看着南康郡主道,“能给你的,我都给了,大夫让你静心休养,你要在王府静不下心,就随太后去避暑山庄住几个月。”
丢下这一句,王爷叮嘱吴妈妈照顾好南康郡主就转身走了。
南康郡主看着王爷头也不回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她嫁给他二十年,他给过她什么?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吗?!
这些都不是她要的!
她想要的正妃之位,世子之位,他一样也没有给她!
他明明心底没有王妃,可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王妃!
谢柔从来没见自家娘哭的这么惨过,她把屋子里丫鬟婆子都支开,坐到床边道,“娘,您为什么留王妃活到现在,是因为舅舅吗?”南康郡主任由眼泪滑落道,“不全是因为你舅舅。”
“那还因为什么?”谢柔想不明白,以她娘的手段,王妃根本不可能压在她娘头上二十年,二十天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