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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朝中大事
陆绍安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的确。二十六那日,淮安知府的折子百里加急递到了宫里,运河上果然出事了——河工们因为不满漕运上的压迫而起义,还打死了当时去协商的涟水县令!
皇上这才想到问裘天师应该怎么做,裘天师建议皇上以安抚为主。
不过,这些事,陆绍安不会告诉锦棠。
这几日,朝堂上一直在讨论到底由谁南下的事,每日争执不休,其实也无非是保安党和萧贵妃的人在争——
这无疑是一个出人头地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南方大灾,为了安抚人心,皇上自然要派个钦差去巡视,而且出了河工们打死官员这样的大事,钦差自然要协助当地府衙镇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河工能有什么反抗之力?所以这样明显送功名的事,当然抢的头破血流。
可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样简单,漕运为了赚取更多的利益,这样做已经不是一日两日,所以那些御史才喜欢动不动拿曹帮势力说事。
可是以前漕运上没事,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而且还是打死了朝廷命官这样的大事,这件事若说没有人在背后煽动,他是不信的。
不过他有些想不通,甚至可以说是不安——这样的道理,但凡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怎么保安党和萧贵妃的人还争得这样厉害?难不成,这里头,有他们之中的人参与,故意促成了这次大功的机会,借以打破朝中势力的平衡?
越想越心惊,所以他才忍不住上书请命。
锦棠从陆绍安的眼中看到了惊疑,看到了沉重,他虽然不说,可是她仍然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同寻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震动朝野的大事了!
“父亲——”锦棠有一些犹豫,前路未明,这一场党派之争万分凶险,她不想让陆绍安再参与进去,可是看着父亲那方正刚毅的侧脸,她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陆绍安回神,皱着的眉头逐渐松开,看向锦棠的时候,带上了一抹慈爱的纵容,“你从金陵回来,你外祖母还给了你几个护院?”
锦棠一楞,惊讶的看着陆绍安,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很惊讶?”陆绍安见锦棠呆呆的,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坐在沈氏的膝头,头一次看见沈氏将一簇海棠绣在她的小绢帕上,那时候他下朝回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院子里滕花架下那一大一小,大的笑容恬、淡温柔美丽,小的目光呆愣、懵懂可爱。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微凉的吸气呼吸进胸腔里,竟似乎和冰锥子一般钻心入肺。
“上一回你回来的晚了,我怕出什么事,便叫征弘去接你,然后便看到了从马车上离开的那个护卫,征弘远远的跟着,便发现了那个二进的金府。”
锦棠回过神,笑了,在自家眼皮子底下,有什么能瞒得过弘叔?她能隐藏这么久,实在是不太容易。
“原本没想着隐瞒父亲,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是女儿和外祖母要的——自从摔下山崖那件事之后,女儿时常不踏实,索性就和外祖母要了几个有身手的人,但是,女儿怕马车是咱们府里的人动的手脚,所以只是悄悄的带了回来,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其实,不仅是她们有身手,就是绿饶,功夫也不差。”
“唔,这个我倒是早就知道了,”陆绍安挑了挑眉,眸子里竟然有一抹得色,仿佛对于自己看穿了女儿的秘密这件事颇为得意。“对了!”他顿了顿,才想起一件事:“青宴,用着可还顺手?”
锦棠点点头:“学规矩很快,人也激灵。”
“我有时候不在府里,这回升任,只怕以后会更忙,你身边有几个可用之人更好,我也能更放心一些,”陆绍安顿了顿,“荣哥儿那边,我派了尧九去,好歹是陆家的少爷,去书院读书总得有个书童,做什么也方便。”
锦棠感激的点点头,她知道,尧九是征弘身边的人,功夫上自然也是一把好手,父亲将他派过去,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荣哥的安全问题。
“我下午还要去衙门一趟,”陆绍安站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皱,“你母亲若是问起你江妈妈的事,你就推到我身上来好了。”
锦棠却皱起了眉,固执的摇了摇头,“父亲,我是娘亲的女儿,父亲可相信娘亲?”
见陆绍安虽然疑惑,却看着她重重的点头,锦棠坚定道:“那么就请父亲相信我。”
她顿了顿,行了个福礼:“内宅的事,女儿不会让父亲操心的。”
陆绍安见锦棠如此懂事,更放心不下,心中也更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不过,很快他便无暇再顾及旁的事,因为第二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衍庆帝愤怒的将折子扔了出去,大殿内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
“皇上!天象有异乃是因为国本不稳,还请皇上早立太子!”
“是啊!皇上!还请皇上早立太子,以固朝纲!”
“还请皇上早立太子,以固朝纲!”
群臣忽然激动起来,纷纷复议。
跪在前头的张阁老双手拢在袖中,垂着眼,不动如山,仿佛外界的混乱,都与他无关。姚阁老忽然出列,面上带着慨然赴死般的决然掷声道:“皇上!之所以弄出之前的祥瑞事件,就是因为朝纲不正,无太子以镇国,若是皇上早立太子,届时大势已定,朝中安稳,必有利于我大沥的千秋霸业,还请皇上三思啊!”
姚阁老的声音一落,武安侯立刻不赞同道:“皇上正值春秋盛年、龙体康健!虽逢灾年,可粮仓有储、流民有序,哪里何来朝纲不正、国本不稳之说?”
贺御史复议:“臣复议!皇上便是我朝根本,皇上龙体健壮,说什么朝纲不稳的混账话!皇上春秋盛年怎么就非得早立太子?你们这样咄咄逼人请立太子,难道还要逼宫不成?”
一席话显然是说到了衍庆帝的心坎里,他的心中既愤怒又失望,这些都是他的臣子!他的!为什么要为一个还没确定是谁的太子跟他作对!
他的眸子微眯,一张没有表情的面上眸色阴郁,他的声音阴晴难辨,冷笑一声对姚阁老道:“姚爱卿,你这么想叫朕立太子,怎么,是想做三朝老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