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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接她回京团聚
宋幼棠颔首,转身进屋给他拿了两包点心道:“辛苦你了,路上吃。”
原本的喜悦被担忧冲淡,宋幼棠又过上食不香睡不安的生活。
她一闭眼仿佛就看到高寄浑身血淋淋的倒在地上。
左右邻居见她日渐憔悴便过来串门子,陪她说话解闷儿,又或者带上自家做的吃食劝她吃。
其中不乏有考虑不同的,劝她也劝得别具一格。
“宋娘子你是高公子的心爱之人不错,但那是在高公子还在这巷子里住的时候。男人嘛,功成名就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还能一心一意喜欢你?你现在不珍养着自个儿身子,将来拿什么跟那些小狐狸精斗?”
“这么多天说是高公子受伤,依他现在的身份地位难道不能派个人来接你?”
……
如此之类的话日日敲钟似的响在宋幼棠的耳边,原本心志坚定也被她们说得心慌了。
高寄从前圈居幽州,宣平侯府对他不闻不问,如今一朝闻名天下知,自是会插手他的事儿。
想想自己被送来幽州的原因,她脑海中浮现侯门主母申氏的面容。
远在幽州她都不肯放过他,更何况如今?
她再得高寄喜欢也不过是个通房,高寄已经二十三岁了,他怎么也该娶正妻了。
高寄没先来接她,是否有这个原因?
宋幼棠心漏跳一拍,暖色的烛光烧得她心慌。
在不安中宋幼棠又过了两个月,高寄一没派人来,二没送个消息。
他好似将她遗忘在幽州这个小小巷子中。
不知何时传出宋幼棠被高寄抛弃的流言,并随着时间越长传得愈发有鼻子有眼的。
苗思莹怕她想不开,日日开解她。
没想到反倒是宋幼棠道:“我信公子。”
他这三年断断续续送回的家书,带回家的银子,他给她准备的小礼物。
桩桩件件都足以见他真心。
她陪伴他度过了许多难熬的时刻,他是她用血救回来的男人。
她信他。
又过大半个月高寄被陛下在金殿亲自接见,得知高寄怀才不遇,参与州试又被小人构陷而失去资格。
明盛帝惜才,当众拟定题目让高寄当场考试之后明盛帝亲自阅卷,钦点他为明盛状元。
高寄的名字在创下累累军功之后再次名传天下,成为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明盛状元高寄之名很快传到幽州,宋幼棠听说时正在给黑虎按摩。
黑虎懒洋洋睡在太阳光下,舒服得时不时摇摇尾巴。
苗家兄妹上门给宋幼棠道喜,苗思明多年押宝终于成了。
宋幼棠好吃好喝招待了兄妹俩,打心底里为高寄高兴。
当年泼在他身上的脏水,他靠着自己的洗干净了。
她的公子,真正做到了让光芒聚于他身。小十天后一匹快马进入巷子停在高家门前。
来人腰间挂着一把小匕首,着靛蓝衣衫,眉眼之间一派英气。
隔着门黑虎冲他狂吠,他便在台阶之下等着主人。
待看见妃色的裙子出现在门后时他抱拳作揖,声音清朗道:“小的长庆,见过宋娘子。”
宋幼棠见长庆心中便有了答案,开了门却不出去而是隔着距离道:“小哥从京师来?”
“回宋娘子,正是。”
长庆低垂着眉眼道:“公子脱不开身特令小的来接宋娘子回京团聚。”
喜悦涌上心头,眼角眉梢光华夺目。
她往后一腿,唤住黑虎后对长庆道:“还未收拾好行囊,还请小哥稍待。”
长庆忙道:“不敢不敢,娘子您只管收拾,小的候着便是。”顿了顿他道:“娘子唤小的‘长庆’便是。”
宋幼棠颔首。
给长庆上了茶水点心宋幼棠才回屋收拾。
给高寄做的四季衣裳鞋袜,还有汗巾子腰带零零碎碎的东西这三年攒了一箱子。
她自个儿倒是没多少东西,四季衣裳也不过一个箱子便装满了。
另外是些零碎的东西,他放在信中送来的蓝绿色的羽毛、边塞的干花,还有他寄来的信,她四年他时写的信……
零零总总的东西,长达三年的时光一个半大的箱子便装好了。
东西收拾好后长庆过来搬去院子里,三个箱子挨着放下后长庆道:“公子怕娘子等急了,让小的快马赶来,便没有带马车。娘子不嫌,小的便就地买辆马车给娘子乘坐。”宋幼棠颔首,“多谢。”
长庆出门买马车去,宋幼棠将家中剩下的米粮、肉、菜等东西送给左邻右舍。
众人得知高寄派人来接她了,都为她高兴。
吃食等东西好带走,但黑虎是个活物,一路去京师至少得一个月,宋幼棠看着黑虎为难。
但在长庆回来之前宋幼棠便做好决定,带上黑虎。
它只跟了她两年,却日夜守护她。高寄飞黄腾达尚没抛弃她,她如何能抛弃黑虎?
对于宋幼棠要带上黑虎,长庆并不意外,反倒是给黑虎准备了个狗窝,让它在路上也睡得舒服些。
临走之前宋幼棠去苗家向苗思莹道别,苗思莹颇不舍得她,这几年两人早已经情如姐妹,两人哭成泪人儿,苗思莹后来将宋幼棠送到城外才止步。路上长庆周到妥帖,衣食住行无一不细致。
夜里他便守在宋幼棠的房门口护卫,确保宋幼棠安全。
但长途跋涉,且越近京师越是寒冷,宋幼棠不小心得了风寒,发了几天高热拖慢了行程。
历经一个半月宋幼棠终于快到京师,彼时京师地界已经下雪。
在距京师尚有一天路程的时候她在山路的茶水摊子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白狐裘,里面着蓝衣,脚踏软云靴。
眉眼如刀刻,周身气质清贵冷冽,好似雪山顶上终年不化的松上雪。
他比三年前更成熟稳重,从前周身的忧郁被战场淬炼成成年男人的肃杀沉稳。
若非他面容未改,便是宋幼棠陡然一见也不敢相认。高寄遥遥看得长庆驾着一辆马车而来,似心头所感车帘被一只素手撩起,时隔三年,目光在京师砭骨的寒气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