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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七章:只剩一口气了
顿了顿,她有些犹豫,“奴婢使了点钱请那几个婆子吃酒才套出话来,说田妈妈手段狠辣,活生生的拔掉了青霜姑娘的两片指甲不说,用沾了盐水的竹片打青霜姑娘的右腿,还用上了针扎……”
“幸亏得青霜姑娘在府中没有亲人,不然空拍也会被连累。”
“上次我们一起去见的?”
高寄问。
宋幼棠点头,“不久前青霜来过溶月院可能被夫人发现蛛丝马迹,她不能对奴婢和公子下手便只能在青霜身上出气。”
她莹润的水眸染上一层忧色,“今日她试探我,虽被白姨娘打岔混过去,但白姨娘说,想要救青霜就得趁早,不然恐怕凶多吉少。”
高寄思忖片刻道:“此事你无需担心,交给我便是。”
“公子要去福满堂要人?”
高寄但笑不语,宋幼棠却觉得心中不安。
到底舍不得她焦心,高寄轻抚她的乌发道:“自入侯府你面对数次险境,又为我多番与她们周旋,总该让我为你做点儿什么。”
“若无她的相助,高铭怎会中毒?这几日也没见福满堂没要人,可见她没有将你供出,是个忠义女子。”
高寄笑道:“你的身边正缺这么一个人。”
“给我两日,两日之后福满堂自会将人送来。”
但具体他要怎么做,高寄却没说。宋幼棠让张妈妈注意着福满堂的动静,像是故意叫人打听似的,青霜受刑的消息总是很轻易被张妈妈打听到。
明知道是故意透露消息可宋幼棠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两日时间变得分外漫长,宛若她在福满堂受折磨一般。
终于到两日后的傍晚,福满堂将青霜送来了。
人还是田妈妈亲自送的。
她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寒霜,又似冬日冰冷的铁块。
青霜被两个丫鬟架着,她头发凌乱,拖着过来的绣鞋在地上留下两道血痕,人软而无力,好似柔软的菱纱。
青霜虚弱的目光从凌乱的发丝之间看向宋幼棠。宋幼棠心猛的一揪。
“宋姨娘的宠爱真是叫满侯府的人羡慕,想要的东西总能送到你的手中。”
田妈妈讥讽道:“却不知道宋姨娘这份宠爱能到几时。”
她抬手一把抓住青霜的肩头,粗而有力的手指如鹰爪一般狠狠用力,青霜当即痛得身子发颤。
田妈妈却冷笑道:“夫人送给姨娘的丫头,老奴送到了。”
她说着手上欲再次发力,但这次她的手被宋幼棠抓住。
男人看了骨头酥软的莹润眸子此时锋利如刀,“多谢田妈妈,院中事多,就不多留妈妈了。”
田妈妈却不肯松手,另一只手抬起欲朝宋幼棠的手抓去,却不想下一刻被一颗棋子打中。她吃痛,忙甩开手,宋幼棠趁机将她的手从青霜的肩头扯下。
青霜身子一软朝宋幼棠扑来,张妈妈忙帮着接住青霜。
身上的血腥味儿直冲鼻腔,小姑娘身子软绵无力,这是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
“去请大夫来。”
宋幼棠和张妈妈扶着青霜对旁边得马婆子道。
主仆两人扶着欲走,田妈妈却捂着手背斜睨一眼高寄道:“姨娘还未谢夫人赏呢。”
“青霜姑娘夫人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调教的,如今就这么给了姨娘,夫人好生不舍呢。”
田妈妈眼神收回落在宋幼棠身上,“姨娘不行个大礼谢夫人?”
将人折磨得半死不活了送来,申氏肯定是被高寄逼得没办法了。她低头将青霜送来,却想再折辱她一番。
高寄已欲动,宋幼棠朝他一瞥,微抬的云靴重新落回地面。
“妈妈说得是,夫人割爱,我自是感激不尽。”
宋幼棠道:“在这里谢哪里见得我的诚意?夫人不知,老夫人不晓的。”
“不如带上青霜一起去老夫人面前说说夫人的仁善,那才是感念夫人之恩,也好让全府上下都知道夫人对我有多好。”
非逼着她行礼跪拜,那就去寿岳堂。
叫全府上下都知道申氏对青霜做了什么,叫全侯府的人都看看她申氏赠丫头,是将人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再送来。
田妈妈眼神逐渐变冷,靠着申氏掌家作威作福习惯了,满侯府的丫鬟没有不怕她的。
可宋幼棠却不但迎着她的目光甚至气势比她更凌厉几分。
“姨娘年纪尚小,未尝过后悔滋味……”
“田妈妈年纪大,在侯府待了十数年,理应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不如田妈妈同我说说?”
田妈妈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宋幼棠眸光轻蔑,“今夜已晚,今后我有时间慢慢听妈妈说。”
田妈妈拂袖而去,气匆匆的疾走,还未出溶月院众目睽睽之下忽然摔跤,以狗啃泥的姿势摔得四仰八叉。
马婆子立马笑道,“田妈妈莫不是吃了太多山珍海味,怎么走路都不稳了?今后可要少吃点儿肉!”
两个丫鬟将她扶起来,田妈妈转头恨恨看向高寄。
高寄手中还有两枚黑子正捻着玩儿。于是田妈妈走出溶月院又摔了两跤。
棋子用完,高寄扶着宋幼棠转身,田妈妈阴毒的眼神在两人身上久久不曾已开。
“田妈妈舍不得走?我们溶月院不养狗,可没地儿给你睡。”
马婆子皮笑肉不笑道。
青霜的伤势很重,手上指甲拔了四根,身上伤口数道,脚趾甲被夹破,血和袜子绣鞋连在一起,脱下来时疼得满头是汗几乎晕厥。
擦拭伤口上药,青霜疼得脸色煞白,最后没撑住晕了过去。
宋幼棠给她盖上被子叮嘱小丫鬟好生照料之后跨出房门。
檐下高寄正抬头看天上月,听见动静他转身见是宋幼棠柔声道:“修养段日子能恢复。”
宋幼棠眸中泛起水光,声音低沉,“都是因为奴婢,若不是奴婢让她相助,她就不会遭此劫难。”
她心中难安。
有些痛苦折磨经历过之后便是一辈子的伤害。
“棠棠,”高寄双手牵着她的手,“既已发生的事无法改变,但你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补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