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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处置
这一摔身上四五个包袱都摔在地上,慌乱之中包袱没有捆多严实,里面的东西掉落出来,却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首饰盒。
青霜上前捡起首饰盒,一打开里面是两对赤金的耳环。
“首饰也留不得?”
宋幼棠厉声道:“荣姨娘知道事情败露想逃?”
“可杀人之事,是你想逃就逃得了的吗?”
荣氏闻言面色瞬间苍白如雪。
她垂下头,似不敢面对宋幼棠。
宋幼棠缓步走向她,“你与宋讳合谋害我娘性命,杀人偿命,荣氏,你逃不掉。”
话音刚落荣氏忽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而后朝宋幼棠狠狠刺去!
宋幼棠距得她极近,荣氏又是拼死一搏的想法自是快又狠。
“少夫人!”
青霜欲冲上去,心中却也明白多半是来不及了。
心中正怕,身侧忽然掠过一道劲风,眼前依然多了一道男子的身影。
高寄一脚踹在荣氏的心口,用尽全力的一脚直将荣氏踹得当场吐血!
他将宋幼棠护在怀中,确定她没受伤之后将她护在身后。
荣氏狼狈躺在地上,手中的匕首已落地。
看到高寄之后,她绝望的闭上眼。月亮门后一瘸一拐的宋讳见状身子一软,如果不是有拐杖支撑着他已摔倒。
小丫头被带进来将来龙去脉当着荣氏和宋讳的面再说了一遍,荣氏和宋讳全程未发一言。
宋讳假意答应和陶氏和离,又以身体有恙为由拖延时间。
但其实私底下在谋划毒死高寄和宋幼棠,本想借陶氏之手送去点心,但没想到陶氏经寿宴之事便警惕起来,宋讳和荣氏的阴谋被她发现。
陶氏想出府给宋幼棠报信,但被荣氏发觉之后被打晕带回房间。
之后宋讳以合离为诱惑让陶氏答应帮他们,但陶氏坚决拒绝。
东窗事发,陶氏若见宋幼棠便是他们的死期,于是荣氏和陶氏便给陶氏灌了毒药,一天一点小半月便要了陶氏的命。
那十来天陶氏得有多绝望?每天都被他们灌毒药,在床上等待死亡的到来。
宋幼棠只是一想便心如刀割。
“你母亲的死你以为与你无关?”
宋讳满脸戾气,“若你们答应助我起复,我岂会被他们肆意欺辱?又如何会答应以你们的性命作投名状?”
“宋幼棠,是你和高寄害死陶氏!不是我们!”
宋讳冷声道。
“谁要我们性命?”
宋讳冷笑,“事已至此,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们?反正你们都不会放过我,我还不如给你们留个潜在对手,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取你们性命给我报仇了。”
他语气中有藏不住的快意,看样子是恨极了宋幼棠和高寄。“你不配为夫为父。”
宋幼棠道:“你原本便是托我母亲才得以回京。若不是我念着她,你以为你能回京?”
她泪落如珠,“早知今日……”
早知今日,便只救陶氏一人。
高寄见她急怒,怕她伤了身子将她抱起离开。
脚步急切却平稳,数不清高寄抱她多少次了。
宋幼棠靠在他的怀中,在全心信赖的人面前她可以卸下全部心防,像是个孩子一般将自己的悲伤悉数显露。
到陶氏的房间,陶氏在床上宛若熟睡。
“哭一哭吧棠棠。”
高寄没将她放下,而是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像是抱孩子一般抱她。手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又缓慢。
等她哭了一阵之后道:“你想报官还是自行处置?”
宋幼棠道:“自行处置。”
报官此事必定闹得京师人尽皆知,宋讳与荣氏也只不过是等死。
她母亲受尽折磨离世,她不想他们死得如此容易。
高寄便道:“好。”
陶氏的丧事办得简单,尸身秘密葬在了京师紫阳观的后山。
而后宋幼棠命人准备一个空的棺木,由人护送往此前给宋讳养老的庄子上去。
自然宋讳和宋史跟着过去,名义上说是给陶氏守坟。
此前宋幼棠和高寄准备好了一切,宋讳和荣氏原本在庄子上能过得顺心顺意,丝毫不比京师的富贵人家差。
但这一次他们一去庄子便有管事和管事妈妈们等着他们,他们可不会心软,但也不会让他们轻易死去。
人参灵芝等滋补药材宋幼棠舍得,酷刑折磨,也要他们受着,直到死去的那天。
办完这些事不过是一天的时间。
看着载着棺木的车消失在视线中,高寄给揽着她的腰身道:“回去吧。”
宋幼棠刚应声,下一刻却晕倒在高寄怀中。
急促慌乱的脚步声,隐了担忧的声音刻意放低了,宋幼棠昏昏沉沉的听着,感觉有人将她抱在怀中,一点点的喂她喝水。
她知道是谁,却无法唤他。
溶月院自宋幼棠昏迷着被高寄抱回来便是一阵兵荒马乱,等大夫过来看过之后便陷入安静。高寄脱了衣衫在床上抱着她,就这么抱到半夜宋幼棠终于睁眼了。
帐内的烛光不如外面明亮,有种朦胧之感。
“棠棠。”
高寄见她醒来道:“朱妈妈熬了粥,想吃吗?”
宋幼棠听得他这般温柔的话,却一瞬孩子似的撇嘴道:“妾身难受。”
话音刚落眼泪便滚落在高寄怀中。
梦里她看到陶氏那生死挣扎的半月。
她想尽办法逃跑,想给她报信,挣扎反抗,换来的是宋讳和荣氏的毒打。
他们打的地方也很巧妙,在后腰之上,陶氏后腰的骨头已经断了……
日日喂毒,最后陶氏神思恍惚,骨头断裂无法行走,只能躺在床上等待死亡来临。“是我害了她,若是我这段日子去一次,哪怕去一次她就不会死了。”
宋幼棠痛哭出声。
素来,放在心上的人离去最难以接受。
“可妾身又觉得,母亲还在,仿佛这只是一场噩梦……”
宋幼棠絮絮叨叨的说着,神思已然恍惚。
她的哭泣说话声自重帘之后传来,青霜明羽听着心中皆觉得难受。
但好在高寄的安抚温柔而耐心。
宋幼棠第二日没起床,高寄走时她躺着回来还躺着。
仿佛这世上已经没什么能提起她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