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办宴
宋幼棠很看重这次赏花宴,算起来距赏花宴只有九日。
为着有看头,宋幼棠向女纨绔白紫英借了她院中的名贵花木。
白紫英时常得宫中赏赐,吃穿用度到把玩器具皆是出自宫中,宫里话讲培育的名种也会给她养着玩儿。
这时候用来撑场面再合适不过了。
白紫英对她自是大方,还帮着她搬自己家,连宋幼棠忙着布置上下她也跟着忙活。
有白紫英在,原本挑她刺儿的高舒音和申氏也被她接连怼走,宋幼棠由此落了个清净。
如此忙活了四五日,什么都布置好了,宋幼棠邀白紫英和林婉过府一叙。
到了溶月院已经摆了整整两桌子的菜。
热菜凉菜各种点心果酒应有尽有。
“菜色实在太多了,我选不出来了,就想请你们过来帮帮忙,挑你们喜欢的上。”
这活儿没人不喜欢的,三人吃到最后连午膳都没用。
林婉素来食量小,今天吃得失了大家闺秀端庄歪在罗汉床上不动弹。
白紫英和宋幼棠歪在一处,三人便如此午睡。
如此模样看得青霜心惊肉跳的,上次在严玥玥府上几人便是这般睡觉结果回来宋幼棠就染了风寒,她忙给三位身娇肉贵的主子盖上被子,而后放下帘子到外面守着。
不知睡了多久,宋幼棠是被瓷器碎裂的声响惊醒的。白紫英和她一起醒来,却见呆呆看着碎瓷片的林婉。
她失手打碎了旁边一个粉彩美人瓶,桃粉色的瓷器内里是纯白色,桃粉色与这纯白在一处令人不禁想起春日枝头的桃花。
“没事,一个瓶而已。”
宋幼棠忙安慰道:“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林婉却似乎昏昏沉沉的,她抬起手腕擦了擦额头的汗,怔怔道:“我做了个噩梦,但我记不清梦到了什么,只记得很可怕。”
“魇着了?”’
宋幼棠起身过去用丝绢给她擦汗道:“没事,醒来就好了。”
说着她对外面喊道:“青霜,端一碗温水来。”
刚睡醒喝凉水容易着凉。喝过温水后林婉似清醒了一些,但却觉得身子有些发冷。
宋幼棠心中暗道不好,抬手一摸,林婉果然额头滚烫,竟是病了!
听宋幼棠让请大夫青霜心中忍不住叹息,每一次在一起睡午觉都要病一个?
时辰还早,大夫开了药之后便在溶月院给林婉熬了药吃。
等她吃了药又捂了一身汗之后人一阵轻松。
宋幼棠又让人给她烧了热水泡了个澡后林婉总算觉得身上轻快了一些。
白紫英摸摸林婉额头道:“看这样子,下次只怕是要轮到我了。下次午睡之前我便让人给我熬上一碗要醒了直接喝,倒能省去请大夫的麻烦。”
林婉和宋幼棠被她逗笑了。
距开宴还有几日,林婉若不能养好病便不能来参宴了。
是以白紫英和宋幼棠每日都去陈家看她,见她身体康复才放心。
开宴那日宋幼棠早早起身妆扮,位置就定在溶月院中。
原本溶月院位置不够好,但宋幼棠为省避免可能发生的麻烦和变故坚持定在了溶月院,于是在布置上面便颇费了一番心思。
白紫英和林婉前后脚来,赴宴的夫人们随后而来。
来者都是拥护太子的忠臣之妻,宴正酣时,白紫英忽的提起的颜子弈之死。
宴上静了静而后一位夫人道:“颜家公子死后,杜氏倒是病了一场,不似从前一般在宴上挑刺羞辱人。我几日前曾远远见过她一面,她已然白了大半的头发,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
“可不是,她那可是独子。杜氏生性擅妒,颜大人说来也怪,在呼风唤雨的,却独独有些怕她。便是后院的美人儿也要藏着掖着的,一旦有孕便是一尸两命的被抬出去……肯定是老天看不过眼,杜氏遭报应了。”
几位夫人笑着交谈起来。
宋幼棠抿唇微笑道:“诸位夫人们说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少夫人说得正是。”
“我们虽在内宅,但因大人们身处朝堂自也知晓朝堂之上颜入海自丧子之后行事越发嚣张跋扈,公然给朝中清流送金银珠宝,污人半世清誉。”
“大人们在朝堂上当着腥风血雨,夫人们也曾在杜氏手中吃尽苦头,而我亦险些命丧杜氏手中……无数次受辱,欺辱,诸位夫人,若是忘记对得起曾经忍气吞声的自己?”
夫人们眼中皆闪过回忆之色,而后化作怨恨。
“杜氏曾故意污我裙子,令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杜氏曾让我给她擦鞋……”
“杜氏曾令我给她捧盏……”
“我手背上的烫伤便是拜杜氏所赐!”
……
诸如此类的声音响起。
杜氏本就出身贫贱,来了京师之后颜如海又一直扶摇直上,她便自视甚高。刻意羞辱京中贵妇们。
仿佛践踏了她们她便高人一等。
“不用少夫人提醒,我们都不会忘记杜氏给我们的羞辱,我家大人若是敢与颜如海同流合污,我饶不了他!”
“就是,一个大男人若是忽视自己妻子所受屈辱向仇人摇尾乞怜,这样的男人留之何用?”
……
此类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宋幼棠与白紫英林婉等交换眼神,唇角微扬。
看来这场宴的目的达到了。
出乎宋幼棠预料的,夫人们不止表明了自己的决心,更是想出了不少报仇的办法,其中不少办法令宋幼棠忍不住笑。
众夫人见宋幼棠笑纷纷失神。
“我有一言请少夫人勿怪。”
宋幼棠道:“请言。”
“初次听闻少夫人名字的时候少夫人还是通房,那是便知您家大人对您百般宠爱。”
其他几位夫人闻言皆附和。
风靡一时的美人妆,她们都曾点过,如何不知正主?“我也算见过少夫人数次,真是次次令人惊艳。”
宋幼棠不好意思道:“夫人谬赞。”
“但我猜测,高大人对少夫人并非只是爱慕颜色。”
顿了顿她道:“颜色只能一时并不能长久。”
正说着,忽的张妈妈领着一个小厮进来对林婉道:“少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