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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醉酒迷情
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浓密的短发沾着汗渍,有几缕散乱地搭在前额上。
他白色军用衬衣的领口敞开着,露出红红的脖颈和胸口,斜飞入鬓的两道剑眉紧锁在一起。
林金蔓静静地站在床边望着他,只觉得他此时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说不出的可怜。
她抿着嘴唇暗自思忖了一会儿,还是默默蹲下来,给他把一双军靴脱了,又打了一盆热水,给他轻轻地擦脸。
温热的手帕轻擦过他额前鬓角浓密的黑发,他好像觉得舒服了一些,嘴里轻轻地哼了几声。
她忍不住凑到他跟前,轻声说:
“你睡吧,我给你擦擦脸,一会儿就好了。”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听在他耳里,像是梦里梦到的云朵一般,绵绵地荡在他心里。
擦完脸,她又重新洗了帕子给他擦脖子上的汗。
为擦得利索,她索性将他衬衣胸前的扣子顺着解开一半,然后小心地揭开领子将帕子伸到颈项深处给他擦拭。
她弯腰坐在床边,一低头,一附身,几缕长发便从耳后滑落下来,掉在他裸露的胸口上。
那柔软的发丝扫在他胸口上,像是轻柔的羽毛荡在心尖上,又酥又痒。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听到她轻轻的呼吸声。
那呼吸里带着诱人的甜香,他呆呆地望着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立时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林金蔓给他擦完,将帕子扔到盆里,又给他将胸前的扣子一颗颗扣起来,扣到领口处,忽然看他一双狭长的双眸中射出灼灼的目光,像一道亮得刺眼的电光猛地朝她照过来,她心里突然就慌乱起来,手上正在系扣子的动作一停,就要往回收了手起身。
谁知手上才刚动一下,就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烫得吓人,连同那灼灼的目光,好像要将她融化一般。
纵使她一颗心“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她仍强装镇定地说:
“你——你睡吧,我去把水倒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回抽自己的一双手。
谁知他的手竟是铁钳一样扣在她手腕上,越往回夺,那铁钳扣得越紧。
她手腕上疼得像是要随时断裂一般,她知道他的性子,自己强挣如何挣得过他,便放软了气息道:
“我去把水倒了,你,你放开——放开我——”
他此时脖子处的红色早已蔓延到了脸上,连眼底都是腥红的一片,他忍着急促的气息,道:
“蔓蔓——蔓蔓,你是心疼我的,对吗?那天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你别生我的气了吧,我——”
他近乎哀求的语气扰得她心里一片仓皇,只得道: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没有——你放开我——你——”
话未说完,他手上先是一松,紧接着又用力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她整个人一下子满扑在他胸口上,一双有力的手当即顺势箍在她腰上。
她还未惊呼出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一个翻身,她简直就透不过气来,伸了手慌乱地推他,他却是下了狠心一般,偏偏不放她。
她又急又怕,惶恐中正要开口,那话语却转瞬被淹没在他狂热的气息里。
他如此肆无忌惮,她像是被逼到一口不见天日的深井里,毫无招架之力。
她绝望地呜咽着,一双手死命地要推开他,却被他轻易地辖制住。
他恨不得一举掠夺她的所有,不管不顾地沉浸在她的甜香气息里。
她又恨又羞,心里满是痛恨,她无处可逃,眼泪泉水般地往外涌。
触到她脸上的冰凉,他忽然松开她,英挺的脸在原本泛起的潮红之上又结出一层冰霜,整张面孔都狰狞起来,他狠狠地说:
“你已经嫁给了我,我不许你推开我,不许你躲着我——”
他的语气霸道而蛮横:
“蔓蔓,我要你,你是我的,我要你是我的——”
他如此颠狂,丧失心智一般,她只有惊恐和仓皇。
是的,她已经嫁给了他,她心里清楚,无论如何,她是逃不开他了。
她清亮的眼眸里满是水光,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在泥沼里越陷越深。
他的动作越来越失控,她害怕到了极点,不住地哀求道:
“大哥,你别——别——”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成熟的男子气息暴风雨般席卷着她,她忍耐不住抽泣起来:
“大哥……大哥……疼……求你了……大哥……”
可他打定了主意不放她,她无助的哀求都被淹没在他炙热的喘息里。
那撕裂的痛无休止地折磨着她,好像要将她整个灵魂都撕碎一般。
她的泪水汹涌地流着,身上一点力气也无,他则不管不顾地沉溺在她的柔软和温润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微微泛了些白光,她周身如散架一般,颈项上,肩头上,手腕上……像是火烧又像是刀割,那疼痛带着翻江倒海的委屈和恼恨,眼泪止不住地流满了脸颊。
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散乱在床尾的睡衣披在身上,艰难地走去洗漱间。
细微的晨光次第从窗户照进来,酒在房间的地毯上。
她赤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一双腿忍不住战栗起来,她伸了手扶在墙上,可以每一步挪动,仿佛都是艰难。
她走到洗漱间,拧亮了电灯,她惊愕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双眼睛已经完全红肿起来,头发零乱地披着,颈项和胸口原本玉雪般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印,她漠然地伸手想去抚平那些红斑印记,只觉得右手肘一弯,连带着右肩头处像是针扎一般地钝疼。
她将衣服右侧的领口往旁一掀,只见右肩上现出几道深紫色的指印出来,她又想起方才他不管不顾的样子,那样狂乱,那样肆无忌惮。
她又恨又怕,望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只觉得心头上千疮百孔,万念俱灰。
她对着镜子,看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的自己,她喃喃道: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林金蔓,会过去的。”她将热水管子打开,放浴盆里放水,她将水流拧得很小。
那水流悉悉索索的,流在浴盆里滴滴答答的,她伸出手按了那水流,滴滴答答的声音马上就隐去了,那热热的水流冲着她的手,她只觉得舒服。
她坐在浴盆的边沿上,将打湿的手伸到腿上,擦去已经干涸的隐隐几条血迹,她已经哭不出来。
当她眼眶忍不住发酸发胀,她就像刚才那样默默对自己说:
“林金蔓,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这样似乎很有效,浴盆里的水终于放满了。
水温温的,不是很热,她小心翼翼地坐躺进去,身体某处刚被撕裂的伤口刚碰到热水,便是一阵刺痛,不过只是一阵,等那处伤口适应这水的温热,便也感觉不到痛了。她躺在浴盆里,扭头看着洗漱间从窗格里射出来的愈来愈亮的晨光,她自言自语道:
“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此时门上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林金蔓的身体一下子绷得极紧,本能地抗拒道:
“你别进来,我在洗澡。”
声音一发出来,却是吓人的嘶哑,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外边是他的声音,带着急切和小心:
“蔓蔓,你让我进来吧,我——”
任他在外边如何敲门,如何央求,她终是一言不发。
他却是不依不饶,敲门声越来越大,那门被摇得咯吱作响,好像马上要散架似的。
林金蔓被那声音炸得心慌,不由得道:
“你别敲了,把母亲她们吵醒了。”说完又道:
“我不用你管。”
敲门声戛然而止,他也没有再说话。
等林金蔓终于洗完,却发现,原先穿进来的一件睡衣上衣早已湿透,自己又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她又不愿意喊他,便走到门后面,对着外边喊:
“阿芜——阿芜——”
他的声音马上从门那一边传过来:
“怎么了?”
林金蔓只道:
“我要阿芜。”
邵霆玉轻声道:
“你要什么?我帮你拿也是一样。何必多此一举喊了她来。”林金蔓又喊了几声阿芜,他在外边却只是不肯去叫阿芜。
她那样站在门后,只觉得身上发起冷来,只得道:
“你帮我拿一身换洗的干净衣服来。”
邵霆玉听了这话,真像是得了圣旨一般,转身往衣柜里拿了一身睡衣,又在门上敲了两下道:
“你把门开开吧。”
林金蔓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右手去拿他递过来的衣服。
一只雪白的手臂伸出来,却见手腕上的红印一片,肩头上也有几道深紫色的指印,邵霆玉看得心中大恸,便伸手去抓她的手,刚碰到她,她却像被针扎了似的,慌忙抓了衣服就把手往里缩。
他却是再忍耐不住,把门用力一推,竟是挤身站了进来。
林金蔓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当即惊恐得失了心神,只把衣服紧紧地捂在胸前,却是遮不住肩头、手腕上的深深浅浅的淤青印记,更吓人的是她腰上的一大片青紫色,那是前几天撞在书桌角上留下来的。
“蔓蔓——蔓蔓——”
他看着她,只觉得一瞬间万箭穿心般痛,那雪白的皮肤上,深浅的淤青乌紫,那样的触目惊心,让他不忍去看。
他茫然地伸了手想去抚慰她,她却仓皇地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道:
“你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她失声地哭出来,那声音冲进他耳中,像是万把利刃霎时间将他千刀万剐般锥心地痛。
他忙收了手,道:
“蔓蔓,你别怕,我——”她怎么能不怕,自己对她做了些什么?
昨天的狂乱仿佛就在眼前,他是那样沉醉于她的清甜温润,简直失了心智般,就那样轻易地迷失在她的柔软和清香之中,他一味只要自己想要的,完全不顾她的哀求和恐慌,只到清晨醒来,他看到零乱的床上,还有床单那几抹刺眼的鲜红,他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的荒唐和放纵。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眼眶一瞬间胀得厉害,倏忽间竟生出汹涌的水气,冲得他眼前一片模糊,他颤声对她道:
“蔓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