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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黎思刚想说话,对面的人就又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和我爸和好了啊,你这次该不会就是去见他吧。”
“……”
黎思抬起手就要拍他:“你这混小子又乱说什么呢。”
“那你去干嘛啊?”
“学习。”
“骗人。”
“吃你的饭。”
“从小到大,每次你说谎我猜对了你就让我吃饭。”
“……”
黎思看了眼身旁表情同样困惑好奇的小女孩,怕她发现什么,抬头看向某个没完没了的人。
“我就是去见你爸的,行了吧。吃个饭,问个没完了。”
沈思年意外:“你俩真和好了啊?”
“好了,”明显不想搭理他的敷衍语气。
沈思年才不管语气不语气,听到想听的就行。
他在听到他妈的回答后,脱口一句: “也不枉费我费心思了。”
“什么?”黎思疑惑。
“没什么,”眼看说漏嘴,沈思年立刻改口,“吃饭吃饭。”
换做平常,黎思指定问到底,但这会儿真的没心情。
夏时觉得小姨有些奇怪,她并没立刻收回视线,而是盯着看了好几秒才缓缓收回目光。
晚饭快吃完时,黎思忽然想起什么的问:“夏夏,上哪个大学你想好了吗?”
夏时拿着筷子的手停住,轻声说:“还没。”
“要想想了。”
“好。”
“感觉就按照之前说的那样就可以,学医,之后工作上小姨也能帮一些忙,收入什么的都稳定。”
夏时垂着眼,没立刻说话,停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沈思年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又看向他妈:“夏夏,你别理你小姨说的话,自己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不等夏时说话,身旁的人就开了口:“什么叫想学什么就学什么?选专业不是闹着玩的,现在有多少学生因为专业选错毕业就面临失业。”
“那也不能选个不喜欢的专业啊,一辈子的事情。”
“什么喜欢不喜欢,学学就喜欢了,再说了,喜欢能当饭吃吗?”
“有什么不能!”
“那夏夏喜欢跳舞,难道说真去学跳舞,考什么舞蹈学校?这些当当兴趣爱好就行了,主业肯定还是不行。”
夏时握着筷子的手不自觉捏紧。
“您这就是偏见!”沈思年反驳。
“我偏见?走艺考这条路的孩子不在少数,可又有多少真的成功了?出来之后绝大多数都是在什么辅导机构当老师,有多少真的跳出成绩的?”
“那至少有,说不定夏夏就是。”
“我信夏夏,但是我不想让她去赌这件事,这是一辈子的事情,走错一步就都错了。相比较之下,凭借她的成绩肯定能去一个很好的医科大学,之后考研考博毕业后肯定能有一个很好的工作。”
沈思年还想再反驳,但是一时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反驳。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女孩开了口:“我会好好想想的。”
“别听你哥胡乱说,就还按照我们之前说的。”
夏时低着头,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嗯。”
*
夏时洗完澡回房间写作业的时候,手机上忽然弹出了一条祁佑发来的消息。
「明天去上课吗?」
她点开手机,在输入框里打了一个字发送。
「嗯」
她发完,又打了几个字。
「你明天是不是也要走了啊?」
祁佑在看到女孩发来的消息时,刚打了一个“嗯”字就又想起什么的删了。
「我周一走」
比想象中多留了一天,但是那种要分别的感觉还是一下子就袭来了。
胸口闷闷的。
她压下心底的酸涩情绪,在输入框里打着字。
小狗耶耶:「那你要去新学校上学吗?」
夏至:「嗯」
小狗耶耶:「去到新学校你就不要再逃课了」
夏至:「好」
夏时看着祁佑发来的那个“好”,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次分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了。
祁佑看着屏幕顶端的那个“对方正在输入中”
就没有再动,等着人发消息。
可是消息没等到,那个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醒也没了。
他刚想问“怎么了?”屏幕上方又出现了那几个字。
然后过了一段时间又没了。
“……”
夏至:「?」
夏时看着祁佑发来的那个问号,想要打字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点着屏幕发了几个字。
「怎么了?」
夏至:「还没想好啊」
小狗耶耶:「什么?」
夏至:「想和我说的话」
夏时想说没有的,可是不等她说,他的下一句就发了过来。
夏至:「别骗」
夏时将输入框里的那两个字删掉,轻轻咬了一下唇,在她犹豫着要发什么时,他的电话忽然就打了过来。
她心跳快了些,没敢立刻接,而是停了十几秒才按了接通。
“喂。”
祁佑听着电话里小小的一声,扯了一下唇角。
“想说什么?”是他说的第一句,这时语气还是轻松的。
直到夏时的那句,“你之后没事就不要回来了,”出来,气氛急转直下。
电话那边安静了下来,过了很久。
“又打算把我拉黑了吗?”
夏时心里一颤,不等她开口,电话那边的人就又说了句:“夏时,你不能那么狠心。”
她攥紧手机,“不拉黑。”
“不拉黑但是我不能见你,是这个意思吗?”
夏时没说话。
电话那边的人也再一次沉默。
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时,像是隔了很久,比起最开始低了很多。
“夏时,就这一年。”
不等夏时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他的声音就又一次响起。
“一年后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来找你。”
“到时候,无论你是否同意,我都不会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