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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黄,这只茶色小狗眼睛清亮,温驯乖巧,又人畜无害,你说一只漂亮的小狗就这么直勾勾、湿漉漉地盯着你,谁受得了。
江晗脑中乱流涌动。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你不是。”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漂亮。”
“……”
江晗笑出声,到底还小,长得好就不坏?
她笑得腿有些发软,虚虚倚靠在墙边。
那双狐狸眼被酒气浸泡过,有些红,很勾人。
面前的男人似乎是看得有些发愣,江晗努力直起身子,趁他愣神时,拿过自己的包,拍了下他的肩膀,“别这么单纯,你去打听下,我这人坏得很。”
“今晚的事,谢谢你,回见。”
“等一下。”男人叫住她。
“嗯?”
“再见面,你会请我吃饭?”
江晗笑着点头。
她前往停车场,没找到代驾,直接找了李垲。
李垲无语,她不会真把自己当司机了吧,心里怨念,还是到了酒店,酒店周围有车速限制,车子开得很慢,江晗打开车窗,吹着凉风,驱散酒水带来的燥热。
“您今晚似乎喝了很多。”李垲透过后视镜观察她。
江晗歪着头,“李垲,你说,我能不能养条狗?”
“狗?”
李垲不明所以,“只要您愿意,养什么都行。”
江晗莫名的,开始后悔了。
刚才要是把那条茶色小狗带回家多好。
声音好听,长得好看,摆在家也赏心悦目。
下次吧,
如果真的有缘,总能再相见。
此时,车子缓行到一个等车点,江晗目光随意流转……
瞬间怔住。
那只茶色小狗就站在路边,似乎是在等车。
目光交接对视的一瞬,
他似乎也愣住了。
随即冲她一笑。
热烈赤诚,温暖明媚,风灌入衣服,微微鼓起,他的灵魂都好似混着光。
他看着她,视线笔直而浓烈,看得江晗心跳都乱了节奏。
那眼神,仿佛在说:
又见面了。
李垲不知他们认识,径直路过,开车离开……
江晗透过后视镜,看到小狗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目光却仍紧紧盯着她车子离开的方向。
那模样,好似在控诉,是自己抛弃了他。
车子前行几百米后,江晗咬了咬牙:“李垲,掉头回去。”
“您有东西落在酒店了?”
“嗯。”
李垲本打算开车直接回酒店,却在中途被叫停,江晗看向路边一个男人,冲他招了下手,“上车。”
李垲傻了。
这是落东西了?
分明是个大活人啊!
还是个男人,
个儿高肤白,五官非常精致优越,甚至可以说长得很好看。
这是表小姐的……
新欢?
哪儿冒出来的啊!
“你是哪个学校的?我送你回去。”江晗托着腮,看向身侧的人。
“时间太晚,宿舍楼有门禁,回不去了。”
“那怎么办?”
茶色小狗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不止江晗,
李垲都看明白了:
这分明就是想跟江晗回家!
李垲懵逼了。
这忽然冒出来的男人,您究竟是哪位啊?
你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吗?
江晗本就胆子大,她之前就在心里想过,要是再见面,定要把他带回家。
所以……
她歪头说:“那你想跟我走?”
他不说话,那眼神分明是想的。
李垲差点一个急刹车。
自己究竟是错过什么剧情了?
江晗此时忽然看向他,“李垲。”
“嗯?”
“你知道回头见到闻礼,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吧。”
“我明白。”
这件事,他就算想说,也不知如何开口:
难道,要他说,表小姐在路边捡了个男人回家过夜?
江晗是成年人,总会有自己的私生活。
当车子到颐园后,江晗就径直带人回了家,领地内忽然来了个陌生异性,原本正熟睡的芬达睁开眼,喵呜喵呜叫着。
男人显然被突然的猫叫惊到。
“怕猫?”
“不怕。”
“它叫芬达,我养的。”
江晗随手把包丢到一边,弯腰想换鞋时,脚步不稳,趔趄着,险些摔了。
下一秒,
她只觉得身子一轻,身后那只茶色小狗居然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他看起来挺清瘦,抱着她却异常轻松,手臂从她腰上穿过,一手穿过她的腿弯。
将她放在了旁边不足一米高的鞋柜上。
弯腰,帮她脱掉了高跟鞋。
他的手很温热,托着她的脚,
拿起拖鞋,帮她穿好。
江晗垂眸盯着他,动作温柔又细致,那般体贴。
她脑子混沌着,即便喝了酒,也是清醒的,看着他把自己鞋整齐摆放好,又仰着脸看她,视线笔直地撞进他那双茶色眼睛里……
莫名的,江晗感觉到了一丝侵略和危险。
心跳开始加速。
这年头,哪儿有什么真的傻子,如此深夜,孤男寡女,似乎总是要发生点什么。
在她的注视下,这只茶色小狗直起身子,双手撑在鞋柜上,便轻松将她困在了身前,江晗身子绵软,呼出的气息,尽数落在他脸上。
是招惹,
也是变相的诱惑。
“你经常带人回来?”他声音温温的,异常好听。
“除了亲友,你是第一个。”
“没有男朋友?”
“工作算吗?”
江晗看着他越靠越近,心跳莫名加快,她喝了酒,脑袋昏昏的,虽然胆子大,却多少有些忐忑,扒着鞋柜边缘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室内昏暗,月光透过落地窗漫入室内。
浮浮沉沉着,
芬达紧盯着两人,看着他们的影子,交错到了一起。
……
此时的李垲,原本还在楼下等着,却临时接到贺闻礼的电话,让他帮忙送份文件。
“就桌上这两份文件,送到商家。”
贺闻礼仍低头处理工作,并未看他,直至察觉他许久未动,才抬着眼皮,瞥了他一眼,“你有事?”
“我刚才去接了表小姐。”
“她有事安排你?”
“没事。”
贺闻礼搁下手中的笔,认真看他,李垲却又抱起文件,飞速离开,几乎是用跑的,惹得正在客厅追剧的钟书宁都忍不住侧目,走到书房,“他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是半夜给他安排工作不爽。”
李垲想说,无从开口。
江晗不是那种随意的人,那个男人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都没弄明白。
这如果是他家爷的未来姐夫……
他家爷直接杀过去,
贸然得罪,待秋后问罪,那他这个告密者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