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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谁敢下蛊害人,就把这人和羊或狗捆绑在一起,扔到湖渊中溺死。
直至后续的唐宋明清,法律中都有对蛊师处于极刑的规定。
而蛊的表达形式,又不仅局限于昆虫,《礼记·月令》郑玄注解称:“厉鬼为蛊。”
晋甘宝《搜神记》中说:“蛊有怪物若鬼,其妖形变化,杂类殊种或为狗,豕,或为虫,蛇,其人皆自知其形状,常行之于百姓,所中皆死。”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蛊这玩意啊,它也可能以厉鬼的形式展现出来,这叫鬼蛊,甚至还有妖蛊,它的表达形式可以做到千变万化,让人防不胜防。
你问我怎么懂这么多?我从小就大量阅读古代书籍,风水,命理,各种民间邪术都有所涉猎,修行人是这样的,不要求你门门通,但各方面你都要懂一点,这是行走江湖的基本素养。
当卢晓莹报出蛊名后,只见那苗女对着掌中金蝉吹了口气,朝着我藏身的地方一指,那虫子展开肉翅腾空,嗡嗡地飞了过来。
它飞行的速度很慢,而且很笨重,和湘西双鬼“高维展开”的黑压压木蛾群不同,它就一只,傻呵呵地飞了十来米,居然一头栽倒在地,挣扎着,好不容易翻过身,继续朝我飞来。
我狐瞳猛烈收缩着,很多时候,一个事物的表象,往往是虚假的,这种虚假很可能会要了你的命——金蝉蛊看似笨重孱弱,可我却从这只昆虫的身体四周,发现了一种十分奇异的高维能量。
“师父,我可以放木蝶来咬它!”卢晓莹神色也有些紧张,趴在我耳边密语道。
我点了点头,卢晓莹立刻取出木蛇形状的九转莲华,用咒音操控木蛇咬向自己手背,卢晓莹疼的小声娇哼着,等它吸饱了人血后,蛇头转向远处的金蝉,九节蛇身像机关炮般急速旋转,复杂而神秘的精巧机关接连展开,蛇口中吐出十只木蝶,朝着金蝉急速飞去。
你一定也看出来了,我们师徒俩当真是弱到批爆,能存活到现在,靠的无非就是人皮阴灯,九转莲华和火雷弩这些外物,自个最基本的术都施展不出来,卢晓莹虽然刚刚学会三生指劫,但也还处于练习阶段,距离实战差的还远。
假如没有这些外物,我俩除了体力好点,力气大些之外,几乎和普通人没区别,随便遭遇个谁,那都得是BOSS,小命顷刻间就得被人拿捏。
所以阴庙里的佛光,我一定势在必得,这片雨林带给我的死亡危机越来越猛烈,我们就好比两只闯入饥渴狼群的小绵羊,我要赶紧冲击道行,解锁大脉,觉醒幻术。
将性命托付给外物,终究只是无奈的下下之选,只有冲击到大修行人的层次,我才算具备了自保之力,才能真正挺起腰板来。
佛光就在庙里,而我和佛光之间,只隔着个黄衣苗女了。
我凝神注视前方,十只木蝶挥动着碧蓝色的翅膀,如花朵般将金蝉团团包围,可是金蝉依旧不管不顾,飞的迟缓而笨拙。
当其中一只木蝶的口喙,狠狠咬到金蝉时,我就看那木蝶身体疯狂颤抖起来,翅膀快速由蓝变黑,当场毒发身亡,坠入地面。
我五官扭曲着,世间居然有这种诡毒?木蝶是非攻机关术创造出的死物,是木头!连木头都能被它毒死?这尼玛怎么说的通?
目睹同伴惨死,其余木蝶哀嚎着,也纷纷对金蝉展开殊死攻击,可它们并不是金蝉的对手,也接连惨死于对方的剧毒之下。
望着满地的黑色蝴蝶尸身,苗女得意地舔着嘴唇:“两位前辈承让了,小女子新养的这只蛊虫,还很是青涩难控呢,反倒毒死了前辈这么多只蝴蝶。”
卢晓莹焦急地用皮筋将长发扎成马尾,咬着嘴唇看向我:“不行!木蝶拦不住它!用阴灯吧!”
我从她手中接过人皮阴灯,朝着金蝉照去,这只怪异的胖虫子距离我们只有几十米远了,白光照向它的瞬间,灯罩上立刻浮现出它的投影。
我抓着投影狠狠一捏,我俩都以为金蝉会被当场捏爆,谁知更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那金蝉体内,蕴含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东西,这玩意硬的跟个小钢珠似的,怎么捏都捏不动。
“给我死!”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也只在金蝉的甲壳上捏出了些许凹痕,眼瞅着金蝉越飞越近,卢晓莹也发了狠,要帮着我一起捏。
你就说可不可怜吧?就这么一只小破虫子,我们师徒俩捏的尿都快崩出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到热汗洗身,这才堪堪给它捏瘪!
砰!
金蝉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化作一滩金汤,洒落地面。
我和卢晓莹都大口地喘着粗气,有宽大的芭蕉叶遮挡,远处的苗女并没有看到我们师徒的狼狈样,她甚至连金蝉是怎么死的,都没瞧明白。
她看不懂我的术,她终于开始怕了,一种深深的未知恐惧,深深席卷了这位黄衣阿赞,而金蝉死亡后,带给她的反噬,同样也是致命的。
哇!
苗女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脸色惨白如纸,冲芭蕉树方向心悦诚服地点了点头:“湘西双鬼名不虚传,小女子佩服,佩……”
吐着血,苗女扛起一旁的人头口袋,转身就走,顷刻间就跑没影了。
我二话不说,立刻拉着卢晓莹下山,狂奔着冲到阴庙跟前。
黑苗随时可能杀回来,时间紧迫,一刻也不能耽误!
“一定要有佛光,一定要有佛光……”
和我同样焦急渴望佛光的,还有卢晓莹,女孩边不停念叨着,边不顾一切地往庙里冲,却被我气喘吁吁地拦住:
“等,等一下……先用木蝶探探路!”
卢晓莹轻轻扇了下自个脸蛋,强行冷静下来。
我退到一旁,卢晓莹操控着莲华吐出一只木蝶来,那木蝶径直飞入黑漆漆的庙中,卢晓莹念动着墨家密咒,她可以共享到木蝶的视野。
一会功夫不到,木蝶完好无损地飞出,女孩冲我点头,笃定地说:“里面没问题。”
可我还是提了个心眼,我先进,让她过会再进,这样万一庙里有机关啥的,也不至于将我俩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