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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水墨气宛如国画大师笔中的牡丹,缓慢地绽放开来,那是一种凄杀的美,是对无常命运的感叹,更是浓墨重彩的生命挽歌。
我和孙无义,同时被这画面惊掉了下巴,看着黑白色的水墨气绽放在人群中,我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无尽的悲凉。
越是美好的事物,绽放的就越短暂。
烟火,蝴蝶,红颜皆是如此。
绽放眨眼间消散,兵马死伤了一大片,地面上满是冒着烟的黑水。
更多的兵马蜂拥而至,这一刻,我置身于无边地狱,脸上却带着参透禅意的笑容,连续挥舞画笔。
掌心的血珠,在术的作用下形成一道道水墨气,花朵般在我四周绽放。
我耳边满是鬼兵的哭喊声,万千孤魂野鬼,犹如扑火的飞蛾,被绽放的水墨气波及,成片成片地倒下,死伤惨重至极。
我平静地注视这一切,感叹大狐狸观想法的玄妙与美好,他是严厉又高冷的老师,所有东西,他只教一遍,而且只教0.1秒,绝不重复。
我是他唯一,也是他最好的学生,我对手势的敏锐捕捉,内心对术的渴望,早已成了魔怔。
这世上,怕是只有我才能从大狐狸手中学到术,但凡天赋平庸一星半点,都绝不可能学会。
孙无义眼瞅着大片鬼兵倒下,他面如死灰,双眼布满了黑色血丝,沾满坟土的嘴唇颤抖不止:
“你?你这是什么术?”
我没有理睬他,继续挥舞着画笔,我的热血是染料,灵魂当画布,青丝白发随风起舞,下笔柔和如流水。
在孙无义眼中,我简直成了厉鬼,顷刻间,他的兵马全部死伤殆尽,剩下三两只,也被我用画笔连点,倒地毙命。
远处的高老柱,吓的已经尿了裤子,双手抱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屋里的姜容和姜幼初,则惊悚又兴奋地冲我打气加油。
“真有你的啊小瞎子,我这些年来东奔西走,耗费心血收编来的鬼兵,竟被你一式就给毁了?”
孙无义惊悚注视眼前的尸山血海,五官扭成一团,尖叫着朝我扑来:
“堂口没了,我也活不成了,我跟你拼了!”
我又挑出一道水墨气,孙无义身法灵敏,侧身躲开,虽然被后续的绽放炸到,但他毕竟是活物,只是微微晃动了下身子,就急速冲到我面前。
孙无义有近身肉搏的兵器,那是一根脏兮兮的黄鼠狼尾巴,上面沾满了黑褐色的血,他挥舞着尾巴,疯狗般朝我甩来。
我跳下坟包躲避,手中画笔无法对付活人,我只得绕着坟包死命地跑。
孙无义道行远在我之上,手上有使不完的阴劲,手中那根黄皮子尾巴,更是如铁针般锋利无边,我胳膊不小心被扫到,顿时血流如注。
越是疼,我反而笑的越开心,边跑边骂:“新娘子输不起,急了!”
孙无义气的双眼圆睁,见我绕着坟跑,他猛地停步,反方向抢过来,我措不及防,和他碰了个面对面。
我抢先发难,手中坟土直接撒了他一脸,孙无义哇哇叫着揉眼睛,我卯足了全身力气,狠狠一脚提到了他篮子上。
“啊哈哈哈……”
孙无义捂着篮子倒地,痛苦地疯笑两声,很快又站了起来。
我俩开始绕着大圈跑,院子里密密麻麻的坟包,跟迷宫似的,可孙无义锁死了我的气场,任凭我怎么绕,他总能追上来。
瞧孙无义这架势,今天要不弄死我,他势必不肯罢休的,这只阴损的尖牙畜生,体力,爆发力远在我之上,几圈跑下来,我就要被他抓到了!
我后脖子传来孙无义粗重的喘息声,这一刻,我吓的灵魂几欲离体,边跑边观想大狐狸。
观想突然断了。
我脚被孙无义勾到,重重摔倒在地,孙无义追上来,冲我一个劲地惨笑:“跑?接着跑啊?”
我半趴在地上,心惊肉跳地往后挪,孙无义气喘吁吁地大步逼近:
“你这小比崽子,一点道行没有,以为会点术,就能和仙家叫板了?”
“你给我去死!”
孙无义狰狞地挥舞大尾巴,正要往我脸上抽呢,这时我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古代女子。
这女子拿着一张油纸伞,披肩的青丝随风轻舞,穿着件绣着金凤的连体长裙,很有古代江南,小家碧玉的韵味。
女子不过二十出头,美的极不真实,像画中人似的。
我一眼就认出,她是我的未婚妻,欧阳薇!
欧阳薇现身的刹那,孙无义手中动作就停了,他像中邪了似的,身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位舅姥姥麾下的弟马,看欧阳薇的眼神,竟跟看厉鬼似的,他满头满脸的冷汗,五官扭曲成一团,脖子咔咔嚓嚓,像生锈的车轱辘般,一点点扭向欧阳薇:
“你是谁?这里没有你的因果,你怎么进来的?”
欧阳薇皱了下眉,轻轻将我扶起,柔声对我道:“相公,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冲她笑了笑:“不迟,来的刚好。”
见我胳膊和手掌在流血,欧阳薇看的一脸心疼,脸上立刻涌现出浓烈的杀机!
她一声不吭,冲孙无义比划了一个阴森的手势,孙无义成了行尸走肉,一步步朝不远处的老树走去。
“为什么?这不可能!”边走,孙无义边不甘心地发出阵阵低吼:“这里是老仙的堂口,一切规矩,都得听老仙的。”
“你这小丫头,莫非会妖法不成?我身子……怎么就不听使唤了?”
这人全身每处关节,都发出阵阵不甘的骨裂声,扭动声,拼死了试图摆脱欧阳薇的控制。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早已累的精疲力竭,连裤裆都让汗打湿了,从身上扯下块布,把掌心的伤口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