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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承恩公府。
虽然夜色已深,承恩公和世子陈绶却依旧坐在书房内商谈。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两人必须仔细合计,认真谋划接下来的每一步。
承恩公不赞同地说道:“你太冒险了,只让徐茂春认罪就是,何必节外生枝?”
陈绶淡淡一笑:“徐茂春一身反骨,当年小小年纪,他就敢给那马夫下毒,亲手挑断其手脚筋,之后极尽折磨。
他是一头狼,就算再如何驯化,也变不成一条忠心的狗。若是让他俯首认罪,乖乖去死,他定然不会答应。
若是惹恼了他,他怕是会反咬咱们一口。可要是让他死在牢里,彻底灭口,又容易落人口实。
那幕后之人实在狡诈,不仅知晓了他的身世,还故意宣扬出去,借机毁掉父亲清名,还不得不投鼠忌器。
不过,这次未必就不是一个机会。借徐茂春之口引出那些宫人,再借宫人之口除掉洛铮。
既能斩断姜贵妃的臂膀,又能得那位的人情,还能保下徐茂春一命,省去接下来的麻烦。
徐茂春的确有些本事,而且这人虽有反骨,却也是个聪明人。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敢反咬咱们。
这处保住他的性命,他便能够继续为我们所用。即便不能继续留在黑麒卫,也能安排他充军,成为咱们插入军中的一枚钉子。”
承恩公沉吟许久,才又问道:“对于这次的事情,你有多少把握?”
陈绶得意一笑:“至少八成!”
“八成?你有这样大的把握?”承恩公觉得难以置信,“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听说了那位药婆婆擅长妇科后,就安排了人在她身边。”
陈绶笑得从容,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只在说一件寻常小事,“姜琳那女人为了怀上龙嗣,可谓是用尽了手段,还让黑麒卫到处寻访神医。
她要是听说了这个药婆婆,必然会派人去寻。所以只需让人散播消息,吹嘘这位药婆婆的医术,等姜琳上钩,剩下的就简单了。
只可惜,我安排了人半路刺杀,那洛铮却早有准备,故意安排了替身。
不过他就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即便他找到那位药婆婆,他也不可能将人活着带回京城。
而京城里,早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死亡陷阱,就等他入套!
只要他没能将神医带回来,迎接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帝王的疑心病,可是这世上最锋利的刀。”
承恩公摸着胡子,越听越眼睛越亮。
“你做得很不错,如此一来,洛铮必死无疑,的确无需再担心!”
陈绶笑得嘲讽:“只怪姜琳太过执迷不悟,她已经三十有三,竟然还妄想怀上龙嗣,真是痴人说梦!”
承恩公不屑地冷笑:“她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妃,一旦失去帝王宠爱,就只有死路一条,自然要费尽心思。
不过,她就算做得再多,也不可能再怀上龙嗣。等她彻底年老色衰,帝王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
只是可惜了当年那个……”
“父亲。”陈绶突然将他打断,“已经过去的事情,又何须再说?与其沉溺于过去,不如多想想以后。姜琳已经不再年轻,我们有的是机会。”
承恩公神色一凝:“你说得不错,那就继续接下来的计划,不过那个谢修,得想个法子将他除了。这人只要活着,就会是个威胁。之前那话本,说不得便是跟他有关。”
陈绶淡淡说道:“他现在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是徐茂春杀他之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眼下不宜对他动手。
否则他若是出事,难免又要惹来无数猜测。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外头的人淡忘了这事,再安排一场意外,除掉他便是。”
他的语气里透着高高在上的漠视,谢修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根本不配让他放在眼中。
至于他那个小女儿……
呵,司徒渊若是突然暴毙,长公主还会将她视作小福星么?
“这倒是不错。”承恩公满意地点点头,“行了,时间不早,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咱们再看看宫里的消息。”
眼下时间太晚,宫门早已经关闭,里头的消息根本传不出来,只能明日再看。
陈绶起身同承恩公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谁也没发现,一根小绿藤正悄咪咪地躲在书房外的窗户下头。
就在陈绶走出书房的时候,一根透明的细丝瞬间蔓延出去,缠在了书房门口摆着的盆景上。
陈绶刚出书房,等候在门口的小厮立刻提着灯笼给他带路。
他还特地提醒道:“世子,您小心脚下。”
陈绶“唰”地打开折扇,轻轻摇了摇:“难道我在自己家里,还能平地摔了不成?”
然而就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藏在盆景中的小绿藤再度射出一根细丝,缠住了对面的盆景。
于是就在陈绶正摇着扇子,笑容自得,脚步轻快地越过小厮,率先迈下台阶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绊!
“砰!”
提着灯笼跟在后面的小厮瞬间瞳孔地震:“!!!”
他满脸惊恐,慌忙提着灯笼冲了下去:“世子,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结果脚下狠狠一绊!
“砰!”
小厮狠狠摔在了陈绶后背上。
陈绶险些被他压断气,然而更多的人喊着“世子”冲了下来。
“砰砰砰砰砰!”
陈绶险些被压成肉饼。
书房内的承恩公听到动静,连忙走了出来。
不仅如此,附近的下人也被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这时,刚刚被绊倒的下人们也纷纷回过神,慌忙从地上爬起,又去扶陈绶。
眼看承恩公要下来查看,立刻有人喊道:“国公爷小心,这里有古怪!”
承恩公一听,立刻警惕地停下脚步,眯眼看着台阶下的空地。
他有些不解,那里看起来空无一物,只两边各摆了一个盆景,能有什么古怪?
陈绶突然一把推开扶着他的小厮,抢过他手中的灯笼,一瘸一拐,小心翼翼地来到刚刚被绊住的位置。
然而仔细一看,那里竟是空无一物,并没有任何绳索。
他不死心地伸手去摸,结果摸了一个空。又在左右摸了几下,还是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有人偷偷将东西藏了起来?
在场的这些人里,有内鬼?
陈绶狐疑地看向在场的下人,眼神冰冷:这些人里,究竟谁是内鬼?他和父亲的谈话,会不会已经被对方偷听?
想到那些话传出去的后果,陈绶突觉胸口传来一股剧痛,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