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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
一间茅草屋内。
“啪!”
许依依被梅清川狠狠扇倒在地。
她狼狈地捂着脸,抬头看着梅清川,目光怨毒又嘲讽:“梅清川,你如今所有的本事,就只剩下欺负你的女人了吗?”
梅清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许依依这一抬头,他正好看见她脸上的丑陋刺字——罪妇许氏!
四个字整整齐齐,色泽浓黑,就那样深深刻在许依依脸上。
梅清川每次看见那四个字,都觉得那是对他的嘲讽。
许依依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嘲讽地笑起来:“怎么,就这四个字,你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呢?
你要是喜欢看,多照照镜子不就行了?就算没镜子,你不是还可以用水照照吗?再不济,你撒泡尿也行啊……”
她刚说到这里,就被梅清川恼羞成怒地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正好踹在她胸口上,不仅将她踹翻在地,还让她疼得很久都没能起身。
她倒在地上,眼神冰冷地射向梅清川:“怎么,你想杀了我?梅清川,你可别忘了,你得罪的人是谁。
就算我是个罪妇,你要是杀了我,也别想好过!你猜,你要是杀了人,那位贵妃娘娘会饶过你吗?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我?当初要不是你口无遮拦,灌了二两黄汤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辱骂姜贵妃,你和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可是受了你的连累!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来这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异常悲愤。
梅清川却气笑了,他不屑地看着许依依:“你说是我害了你?许依依,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是我让你给人下毒,还是我让你去调包别人的孩子?你调包谁不好,偏偏盯上了谢允的亲孙女!
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吗?传闻说,谢修和谢允长得十分相似,我不信,你当时没有认出来!”
许依依心头一紧!
她当初看见谢修的时候,的确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谢修失踪多年,京中早已没有关于谢修的传闻。
所以她并不知晓,谢允其实还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嫡长子,名叫谢修。
之所以调包谢修的女儿,完全是因为她当时已经别无选择。
她疲于逃命,根本没办法好好养胎,肚子里的孩子注定会早产。
以她当时的身份,想要调包一个殷食人家的孩子简直难如登天!
要不是突然遇见孙青青,这人还包藏祸心,想要让她调包屠娇娇的女儿,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她不后悔自己调包,只恨自己身体太弱,竟在生产后很快晕倒过去,不仅没能让调包成功,还被谢修送到了官府!
倘若她当时没有晕倒,跟桃儿一起带着那丫头离开谢家,事情绝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丫头还真是幸运,她想调包,结果失败,谢修还因此被人发现了身份,一飞冲天!
就连京城里那位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长公主,都将那丫头当成了福星,主动送了豪宅。
她的安安怎就没有这样的运气?
不仅胎里没能养好身子,调包还失败,没能成为谢修的女儿,长公主的座上宾,还成了被人唾弃的外室和罪妇之女。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对她满心厌恶,从不肯抱她,还恨她为何没有早点死。
许依依满心嫉妒和酸涩,看向梅清川时,变成了无尽的嘲讽:“梅清川,你是怎么有脸,怪我没能发现谢修的身份?
当初要不是你口无遮拦,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明明你自己才是罪魁祸首,如今倒来怪我。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无耻到将所有罪过全都推到我一个弱女子头上吗?
当初你睡我的时候,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还说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才是你想娶的妻子。
可惜你被迫娶了一个妒妇,那女人仗着有娘家人撑腰,从不将你放在眼里,还不准你纳妾。
你迫于无奈,只能将我养在外头。否则我要是跟你回去,必然会被那毒妇害死!
我听得实在心疼,才帮你毒倒了那妒妇,让她缠绵病榻。可你不仅不感激,还怪我给人下毒。
梅清川,你莫非是很久没照镜子,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瞧瞧你现在的嘴脸,多让人恶心!”
“你——”梅清川被她这番嘲讽气得脸色铁青,冲上前想要给她几脚,却又担心一不小心将她踹死,当真背上人命官司。
所以他只能逼着自己停下脚步,捏紧拳头,铁青着脸说道:“许依依,当初是我瞎了眼才看错了你,你今后好自为之!”
他说完转身要走,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许依依幽幽说道:“这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当年是我瞎了眼,才会选了你这种废物又无耻的男人。”
梅清川气得姜妃拳头握得“咔咔”作响,却强忍住了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往外走。
谁知许依依突然大声说道:“梅清川,你这个废物!你脸上的刺字可比我的丑多了!承认吧,你就是个虚伪无耻,懦弱无能,敢做不敢认的伪君子!”
梅清川气得咬牙切齿,直接动了杀心。
然而举目一扫,不远处全是看热闹的人。
他哪里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冲回去杀了许依依那毒妇?
于是直接低下头,急匆匆地掩面走了。
周围人看着他这副无能模样,当即嗤笑出声,羞得梅清川满脸涨红,越走越快。
茅屋内,许依依揉着胸口从地上爬起,嘲讽地扯出一抹笑,看着梅清川离开的方向,目光怨毒至极。
当天夜里,所有人都睡下后,一道瘦削娇小的身影很快来到梅清川的卧房外,小心打开门走了进去。
狭窄的房间内只躺着梅清川一个人。
娇小身影来到床边,冷冷一笑,掀开被子,掏出刀狠狠划开了梅清川脚腕!
等到将他两个脚腕都划开后,她又划开了梅清川的双手手腕。
然后擦干刀刃上的血,利落地转身而去。
躺在床上的梅清川虽然还在喘气,却仿佛死去一般,毫无知觉。
唯独天上高悬的明月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娇小身影回到房间后,很快将床上的孩子捆在胸前,然后再次悄无声息走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