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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熥自然是不可能和老朱过招,但是和沐春过招完全没问题。
这一下也完全看出来了区别,不只是力量等方面的问题,更主要的还是气势。
朱允熥输的心服口服,就是技不如人而已。
大明开国大封功臣的时候,所封的六国公现在只有宋国公冯胜在世。
而当时傅友德被封颍川侯,位次第二十八。凭借着平定云贵的功劳,在洪武十七年进封颍国公。
蓝玉更是最初没有爵位,他是在洪武十二年才被封永昌侯,洪武二十年被封为凉国公。
这三人功劳最大,但是要说他们现在就是军方三巨头倒也谈不上。徐达和李文忠留下来的遗泽还在,徐辉祖和李景隆也算是能够挑起大梁。
蓝玉班师凯旋,没有多么盛大的仪式,主要就是平定蛮夷,大家不认为是太大功劳。
而蓝玉意气风发的回朝,这些年他屡战屡胜。唯独有些郁闷的就是当年参与平定云贵的战事,他是傅友德的副将。
结果现在好了,他居然是太孙太保,比不上冯胜倒也罢了,也比不上傅友德。这就让蓝玉气的不轻,他对傅友德一直都不太服气。
因为现在大家都在说大明猛将如云,骁勇称者莫如常开平,次则傅颍国耳。
这就让蓝玉不高兴了,在他的眼里,自家姐夫堪称天神一般的人物,没有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就算是有人仅次于自家姐夫的,也不该是傅友德、而是他这个妻弟!
不过此时此刻,蓝玉规规矩矩的上朝、复旨,忙里偷闲看了一眼站在班首的甥孙。
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和得意,自家外甥女自小就是巾帼不让须眉。自己的甥孙都不用别人帮,这不就是皇太孙了吗!
蓝玉是一点都不奇怪,他和朱标的关系好着呢,他一直都不认为太子会选其他人为接班人。
朱允熥一直都是在暗中观察,本来他是不需要上朝的。但是有些特殊的场合和时刻,作为皇储不上朝也不行,更何况这一次还是大军凯旋呢。
看着魁梧的舅祖父蓝玉,朱允熥的脸上也没个表情。
刚刚下朝,蓝玉就找到自家外甥,“升儿,你也不等等我!”
“舅舅!”常升压低声音,急着说道,“你该去五军都督府述职,我等你做什么?”
蓝玉则自信的说道,“我马上就过去一趟好了,一炷香的事情就能交差。”
常升有些着急了,说道,“舅舅,伱这趟领的是陕西的步骑,归陕西都司、右军都督府。”
“我不比你清楚?”蓝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么了?还是说觉得外甥当了太孙,你就能教训我这个舅祖父了?”
常升恨不得捂住自家舅舅这没把门的嘴,怪不得都说舅舅敢口无遮拦呢。在皇帝面前都敢口无遮拦、居功自傲,不在皇帝面前的时候,得多么的跋扈啊?
等着吧,一会儿允熥不来收拾,回府之后也有人收拾!
常升虽然纨绔,但是滑不溜丢,“舅舅,我先回去了,府上设宴,舅母也过去了。”
“哎!”蓝玉眉开眼笑的说道,“让姐姐少备点酒肉,这就是杀了些蛮夷。前前后后两年的功夫才功成,说来都觉得寒酸!”
蓝玉有底气这么说,建昌卫反叛,多半也是一些蛮夷参与其中。要知道镇压这些叛军之前,蓝玉也一直都是在西南边疆镇压西番蛮民。
打蛮民没什么成就感,蓝玉最骄傲的事情就是一举覆灭了北元小朝廷,俘虏无数。
跋扈的蓝玉觉得作为开国六国公之一的宋国公冯胜‘徒有其名’,现在不领兵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上一次征讨纳哈出的时候,坑了自家大外甥常茂。
不服气,蓝玉绝对不服气冯胜。
傅友德,也就是平定云贵的功劳大而已,但是那也就是一些蛮民。这些年的一些战功,也都是以打蛮夷为主。
所以还是不服气,天大的不服气。
徐辉祖也好、李景隆也罢,都说他们是虎父无犬子。在徐达、李文忠面前,蓝玉是比较规矩老实,可是在徐辉祖他们面前,蓝玉觉得自己可以教教他们带兵打仗的本事。
这要是能服气,那才是怪事!
朝中诸将,当以我为首!
交完差的蓝玉出宫,立刻带着几个义子骑着马朝着开平王府赶去。
自家凉国公府不是在那么,晚些回去就是。这么些年只要出征归来,蓝玉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开平王府,去拜祭姐夫、去问候姐姐。
他还记得自己不到十岁的时候跟着姐姐颠沛流离,是泼辣的姐姐护着他长大。是姐夫一直将他带在身边悉心培养、照料,这才能有如今的成就。
常蓝氏板着脸,而蓝牧氏等蓝玉的妻妾则是小心谨慎、大气都不敢喘。
“姐!”蓝玉跳下马背,看到常蓝氏也不管不顾,直接磕头,“姐,我回来了!”
虽然心里有气,但是到底是当儿子一般养大的弟弟,也是家里唯一的血脉。常蓝氏心里还是一直挂念,看到弟弟安全回来自然也开心。
常蓝氏说道,“去给你姐夫上柱香。”
“哎!”蓝玉爬起身,一边走一边说道,“姐,小弟这次又立了大功,陛下赏赐了不少文绮。我又不喜欢华衣锦服,一会儿让人送来给姐姐做几身衣裳。”
常蓝氏看了一眼弟弟,说道,“你那么多妻妾,留着吧。府里现在还有不少丝帛,殿下最近也没少赏赐。”
“那不一样!”蓝玉更加开心了,说道,“殿下赏赐的,那是殿下的心意。我得了赏赐不给姐姐,还能给外人不成?”
蓝牧氏等人都要哭了,生不出儿子就是外人。
到了家庙,蓝玉一改跋扈、粗豪的样子,规规矩矩的磕头、进香。
常蓝氏忽然开口,问道,“蓝玉,你可知错?”
“错了、知错!”自小到达被打多了,蓝玉张口就来,“还请姐姐责罚!”
常蓝氏都要气笑了,随即更加恼火,“既然知错,你说说你错在哪了?当着我和你姐夫的面,你好好说说!”
“姐,我错哪了?”蓝玉仔细想了想,不确定的问道,“两三年没回来?姐,这可不是我的错,朝廷的旨意,我只能在外头打仗、练兵,不是不想回来!”
常蓝氏一伸手,常升规规矩矩的赶紧将荆条送上。
不怕刀剑的蓝玉下意识的一哆嗦,赶紧辩解,“不是这个?那就是在外头打仗悍勇?姐,我不是不惜身,姐夫常说带兵就该先登、所向必克,姐夫还能说错了?”
看到姐姐越走越近,蓝玉更加急了。
站在一边的常升都替自家舅舅着急,看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眼看是逃不掉了,蓝玉一边脱着上衣,一边说道,“姐姐要是责罚,罚就是了!我是小弟,姐姐管教也是应该!爹娘走的时候都说了,让姐姐管教我!”
蓝玉聪明,有些时候提起姐夫肯定行。有些时候只要提起爹娘,姐姐肯定手下留情。
“你还有脸提爹娘!”常蓝氏狠狠一荆条抽在蓝玉背上,“你有什么脸面提他们?”
背后火辣辣的疼,但是蓝玉跪的更直了。虽然还不知道错在哪了,他听出来了姐姐的怒火,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既然要挨打,那就跪直了挨打,总该让姐姐打好了再说。
“你多少年了,就没半点长进?”常蓝氏一边哭一边打,“当年那般艰难,我又是偷又是抢,还能饿着你了?跟了你姐夫,他自个儿舍不得吃用,都要给你上好酒肉、衣裳,哪个短了你的?”
蓝玉跪的更直了,说道,“请姐姐责罚!”
“朝廷赐田无数、俸禄还不够?”常蓝氏也不心软,继续抽着,“你还要去侵占民田?到底多少田地才能养活你一家子?!你,给我说清楚了!”
蓝玉这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连忙说道,“姐,好多田都是给了钱的,是买回来的!”
在封建社会就是这样,土地算得上是第一生产力。再是富贵的人家都不会嫌弃田多,手里但凡有点余钱,想着的事情就是多买点田地。
收租什么的暂且不提,还能传家留给子孙后代呢。
常蓝氏更加来气,手里的荆条挥舞的都看不见影。蓝玉咬着牙不吭声,看的旁边的常升都心惊胆战,舅舅的背都要给打烂了。
蓝玉更不敢多嘴了,以前姐姐最多打几下就了不起了,这一次是真的动了火气。多少年了,姐姐都没动过这么大的火气。
“你外甥女命苦,走的早。”常蓝氏一边哭,一边继续骂,“如今允熥被册立为太孙,他几个舅舅帮不上大忙。本来还指望你能帮衬一二,你就是如此帮衬的?”
听到姐姐提起外甥女,蓝玉就更是心疼。那可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外甥女,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蓝玉大声说道,“小弟不敢!回去我就把田地发卖了!”
“当着陛下的面,你还敢说军中将校升迁得你来定夺!”常蓝氏更是生气,“在军中义子加起来怕是过百了吧?啊,我问问你,你想做什么?”
刚刚凯旋回来,骁勇跋扈的凉国公蓝玉好像也没有外界所传的那么威风,这不也是跪在祠堂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哪怕他都五十了,被罚的时候依然老老实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