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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一肚子苦水》
下午,秦小晴陪同组织部长走访去了。
办公室成了风暴中心。满屋子都是前来贺喜的人。
贺喜只是表面的。打听消息的,求证传言的,探底,付诸实践。
连最为淡定的人都坐不住了。
乡镇干部常为人所不屑。”
也有多位“地板干部”表示,责任大,权力小,是让他们最头疼的事。“现在我们这个地区发展的压力很大,我们在基层压力最大。可是现在我们地方的财政资金不足,‘小马拉大车’。”
“权力小、责任大,压力不小。”这是接受采访的“地板干部”讲的最多的一句话。“现在基层矛盾不少,各种纠纷越来越多。我们感觉工作量很大,人手明显不够。”一位同志如是说。
身处“地板”,最接地气。正因为身处“地板”,所以才能“接地气”。“地板”干部位卑权小,可地位却极端重要。一言一行老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人就是党和政府的“名片”。
一个地方的人气高不高、旺不旺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基层工作者的精神状态和工作状态上,一个政府能不能得民心、负责任、有效率就体现在每一个公职人员的日常琐碎的工作中。他们心里有牢骚,有怨气,难免会带到工作中去。要么消极怠惰,要么吹吹拍拍,更有甚者将怨气撒到群众头上,直接成为群体**件的导火索。
有专家指出,一些干部因为“天花板”、“地板”而烦恼,是因为干部的眼界没有打开,天天盼着“往高处走”,向上看是“天花板”,向下看是“地板”。当然心生烦恼、满腹牢骚。说白了,还是“官本位”的思想在作怪。
值得注意的是,“地板干部”中不乏埋头苦干者,不乏淡泊名利者,不乏“老实人”,更不乏“想干事”、“能成事”的人,正是因为有了千千万万这样的干部,我们党执政的根基才坚如磐石。
在采访过程中,记者也被很多“地板干部”打动。
一位在基层工作20几年的老同志说:“你问我对仕途有什么想法,我实话给你说,我就想着,工作能轻松点,有点时间陪女儿。我家在城里,来镇上工作二十几年了。每天还是来回跑。刚来时女儿还没上幼儿园,现在大学都快毕业了。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当地人,你工作干得不好,乡亲们也会指指点点。工作很累。过不了什么假期的。”
名为“继续胜利”的网友坦言:“新一代年轻干部还是很能吃苦愿意干事创业,我身边的干部就都很好,值得我学习。我来村快两年了,从没周末过。有事周末请个一天假,晚上睡在村,因为时间紧女朋友也分手了。但我依然会不忘初心,坚持到底,恪尽职守,砥砺前行。”
干部多“墩墩苗”。
基层本就是锻炼干部的大课堂,也是披沙拣金的大熔炉。”
“在开会。上面安排工作的方式,除了发发文件就是开会,由于乡镇是最基层,因此什么会几乎都要乡镇党委书记和乡镇长参加,要按时到会,不去要受批评受通报,请假也不易请准。这个领导强调几个方面那个领导强调几个方面,人大政协的还要说几点,台上坐了几大排,这是领导重视(会议主持人也是这样说),你就耐着性子听吧,不要不耐烦。这方面工作重要需要开会,那方面工作重要也需要开会,打乱了你的工作安排也不能抱怨。上面开完会也就算贯彻,然后就是该你回去落实了,你回去后,即使是能够正常安排的工作也还得开会,这是乡镇是否落实的重要标志,是今后被检查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汇报。上面安排了工作任务之后,就进入了检查的程序,只有主要领导亲自汇报,才能体现对这项工作的重视,才是十分端正的态度(检查组经常这样评价)。即使是部门安排的一些事情,本来副职能够说得很清楚,也是直接到你的办公室,坐下就等你汇报了,让你不好回避,人家辛辛苦苦深入基层,你就不能接待吗,如果真不接待,回去一说,又得罪了一个单位,你打狗还得看主人嘛。可真要全都接待好,又没有这个精力,自己的工作还干不干。经常是这个部门没走,那个部门又来了
在管闲事。乡镇虽然说是一级政府,可却没有一级政府的职权,有的只是事权,有法可依的事要做好,没法可依的事也要做好(没有执法权),什么农业税征收,治安管理(稳定工作),计划生育,国土资源,农房建设,林业,交通,农技执法等等,有多少是该乡镇做的,但没有一项不是乡镇做的,也是按上面的要求该你做的。种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该做的正事却没有时间,精力和资金去做好。
在挨板子。在目前的政策环境下,在政策不配套和权责不清的情况下,三农问题显现得前所未有的突出,由于乡镇处于第一线,直接和群众打交道,群众的怨气也直接发泄有乡镇干部身上,对不起,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与你的职权有无关系,你都是被修理的对象,因为你是下级,你就不能再推卸责任了。上面请客要你买单你得买(没有资金来源也要为民办实事),上面要你搞好稳定你就不能有上访等等。没有理由只有责任,你不受批评谁受批评。
在要饭。这年头没听说有几个乡镇是日子好过的,倒见多了吃不起饭发不起工资的,主要领导一年到头的主要精力和主要工作就是到处去寻求资金政策的支持,没办法呀,正常运转,工资奖金,历史债务,遗留问题,各种矛盾,五保优抚等等,开门就说钱,仅靠有限的转移支付是不够的,只有到处想办法了,用尽了个人感情,喝坏了身体,从上面的部门一直到省市,多的要,少的也要,总算勉强能够应付了。明年又开始。
在赖帐。上面一些部门搞的一些形式主义的东西,今天一个样明天一个样,尽是乡镇买单。加上各种行业报刊,这也应该订那也应该订,到乡镇找你或一天几个电话摧你,怎么办,都订又承受不了,不订又得罪人,难受,只有好话说尽,实际耍赖皮了。还有明的暗的各种摊派,更难受了。
在做恶梦。如前所言,乡镇干部有法可依的事要做,没法可依的事也得做,这几十平方公里内的都是你的事,既有艰巨的工作,更有出现矛盾的隐患,还有一些天灾**。到时候什么都是唯你示问,觉也睡不安稳,尽做的是恶梦。这不仅仅是有人评价的怕被摘帽子所能涵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