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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熙的内心,像烈日下迅速收干的湖底,裂坼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他暗暗寻思,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专心工作,并没有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也没有与任何女子有过什么亲密的接触,连暧昧的桃花,都没有开过,她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何芳见他一脸茫然,很无辜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压低了声音,凉飕飕的说:“李林熙,我高看你了!你不要以为自己升迁了,就得意忘形,放荡形骸。我念在我们俩过去的情份上,已经给够你机会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那样只能害了你自己。”
李林熙非常难受。他觉得,身体里有一种什么东西,正在剥离,不可避免地、血淋淋地抽离。
他就是死了也想知道,这件事的诱因,到底是什么?
许君宁的事情?应该不是这件事。她们俩私交甚笃,这事发生在她之前,她不但知道,而且默认。何况,人家一直在部队呢,吃莫名飞醋,不是她的性格。那么,还会有什么事呢?
有生以来,自己今年倒是桃花运很旺,莫名其妙的,跟不少美女有过接触,甚至亲密接触,比如秦小晴,比如陈小婵,比如小鱼儿。不过,每逢风月无边的时候,自己都能够恪守底线,不敢越雷池一步,根本谈不上发生本质上的那种关系。他并没有拿这些事情出来彪炳,自个一直善意地隐藏着,她并不知道啊,凭什么对自己兴问罪之师呢。
但同样,郑紫鹃没有可能知道这些事啊,除非她每天都跟踪自己到深夜,但显然她不会那么做。
李林熙心里叫苦,道:“高看?你说这句话不怕侮辱到自己么。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发誓没干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下,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或者说有人给我造谣了?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
何芳的情绪开始失控,随着两行清泪滑落,她抽泣起来。
她泪眼朦胧,失望的看着他,目光极其凌厉,叹道:“好个问心无愧!李林熙啊李林熙,你太肮脏了,太不知耻了,太让我失望了。”
李林熙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何况是自己已经喜欢了多少个朝朝暮暮的女孩子。
连续三个太字,像沉重的十字架,压在两个人流血的心上,令人伤心欲绝。
李林熙摇摇头,叹息道:“不愧是公安厅长的女儿,不惜罗织罪名,痛下杀手。你有话就直说吧,别让我死不瞑目!”
何芳一声怒哼,说:“好,你不承认是吧,我这里可是铁证如山!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罗织罪名!”她说完,气呼呼地打开邮箱,然后,自己闪到了一边,给李林熙腾出电脑前的位置。
李林熙一脸茫然,说:“看什么呀?”
他心有不甘,又有点好奇,来到她的电脑前面。何芳打开一封邮件,没好气的一指电脑屏幕,说:“看,你自己看,看看你的嘴脸,到底有多恶心!”
李林熙被骂得稀里糊涂,又不好发作,只能睁开眼睛看向屏幕。
到底是什么呢?
这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过,就哑然了,整个身子立时石化一般,甚至连呼吸都没感觉了。
只见屏幕上,有一张图片,点击放大,准确地说,这是一张不雅的照片。这一张照片上,他赤着身体,跪着在榻上,埋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他的脸,被一个竖起的膝盖遮住了,只能看到他的发型和身体。一个全身赤着的女人,斜倚着,同样看不到脸蛋,只看见一头乌黑的头发,胡乱地披散在丰满的胸前。背景是白色的被单,应该是在宾馆里。他的左臂抱着一条丰腴的大腿,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一看就一目了然。
一阵恶心,直接冲出喉咙,他也顾不了绅士不绅士,自己狠狠地吐了一口,恨不得把地板砸穿。
李林熙气得头脑里是一片空白,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呆呆地站直身子,看着这张不堪入目的艳照,突然叫道:“这是我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仔细看看,这不是我!我什么时候去宾馆了?我的身体你不熟悉吗?这根本就不是我啊!”
李林熙口不择言地辩解着。
何芳背过脸去,冷冷地啐了一口,说:“这不是你吗?!铁证摆在这里,你还狡辩,有意义吗?!你还想抵赖什么,哼!”她怒目圆睁,凶巴巴地说。
一阵悲怆,像冰冷的湖水,漫过后背,漫过后颈,漫过后脑,直至凉透心底,彻底淹没了他整个人。
李林熙心知肚明,这不可能是自己。他转过头来,痛苦地望着她,叫道:“这不是我!我的口味没那么重,难道你还不知道吗?何芳,这真不是我。”
何芳气得脸色通红,举起右手,又缩了回去,愤怒道:“我想打你,又怕脏了自己的手。这还不是你?你看这头型,发型,体型,哪里不是你?你还想抵赖?!要不要拿到公安厅技侦处去鉴定啊?!真想不到啊,你李林熙根本就是一个伪君子!简直……简直就是衣冠禽兽!太不爱惜自己了……你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外面是死一般的安静。何芳点开音乐,故意把音量开大一些,以掩盖冲突的声响。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李林熙满是震骇,一拳砸在墙上。他不甘心,凑近去再看看那张照片,看得非常仔细。他试图找出一些差异,该死,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张照片,太大众化,太有技巧性,什么身高和关键部位、比如脚毛的差异,恰恰没有体现出来。
可是,问题是,自己从来没干过这一种事啊,酒后也没有,何况自己从来没有醉得不省人事。没做过怎么可能承认呢?!
他只觉得血脉暴胀,尽量用克制的语气,苦笑着说:“如果我做过这事,我也不怕承认。可问题是,我从来就没干过这种事啊!”他看见何芳趴在桌沿,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李林熙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