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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熙觉得痛苦万分,又无奈地说:“我发誓,没有背叛你!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我不再分辨。我现在把她们俩的电话给你,你自己查,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何芳忽然拿起电话。
她不是打给那二个人,却是让他爸爸安排一辆车来接自己。现在。现在就回南州。
何芳表现得出奇的镇定。显然,这样的结果,她早就想好了,在心里早已考虑成熟。
“好吧,既然如此,我送你吧?”李林熙说着,几乎是恳求。
何芳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用,我只要打电话跟秦伯伯说一声,就可以走了。谢谢你,我们就此道别,一别两宽吧。”
“那……行吧。祝福你!总有一天,你会后悔,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李林熙万般无奈,徐徐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身后,响起关门的声音。
他踱到自己的办公室,也关上门,罕见地点燃一根丘吉尔,然后,跌坐在沙发上,任自己从三万米高空飘飘摇摇地往下掉。
他们的爱情,从开始就是不牢固的,什么“非你不嫁”的话,现在看来,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从来没有失恋过,原来失恋的滋味是这样的。有一些事情,只有在真正经历过,才懂得。
你只有呛过水,才能学会游泳。那些好的不好的回忆,都是人生中独一无二的难得经历,永远不会消逝。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余生还很长。
见鬼!
一股又痛又痒让人发疯的感觉,紧紧抠住自己的心,剪不断理还乱。这就是愁滋味吧。
他的直觉是,想找个人,好好地发泄一下。
找谁?
女的肯定不行,只能添乱。
秦根?倒是一个喝酒的好对象。不过,那个愣头青,只怕不能懂得,估计他自己都没有失恋过。
老萧?乡政府的同事肯定不行,白白让别人看笑话,还不打自招。
老哥?两个人中间碍着小公主,估计他又得惊掉眼珠子了。
没谁了?他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放倒自己,把脚舒舒服服地架在沙发扶手上。想吼又不能吼,想哭又哭不出。
心里空落落的。
夕阳西下的时候,他回了一趟家,陪老父亲唠了半宿,天文地理,古今中外。
唯独没有爱情。
父亲一直看着儿子的眼神。他轻咳一声,打开白纱的蚊帐,从枕头边摸出一个盒子。这是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漆着厚厚的油漆,漆面像钢琴一样光亮。盒盖的四角上,有掐丝珐琅的花纹,对称着,至于是什么花,却看不出来。
小时候,他们都见过这个盒子,可是父亲从来不让他们碰,谁碰了谁就要挨打的。盒子的旁边,有精巧的铜饰,却没有上锁。就算是上锁,看来,也只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这个宝贝木盒,里面会是什么呢?
李林熙一直以为,它漆的油漆是青色的,现在仔细一看,却是暗红的,红得凝重,红得深沉。
父亲的手,指节很粗,手背已经有几块老年斑。这是岁月沉淀的沧桑。
这双手有些苍老了,却并不妨碍它的准头和力度。
父亲用手慢慢地打开迷你型的锁扣,掀开了盒盖。李林熙眼前一亮,发现里面就一沓老照片,照片一色的黑白,一色的军旅照,上面的人,除了父亲,除了伯父,其他的一个都不认识。
他好奇地问:“爸爸,这些人都是谁啊?”
“战友。”父亲只回答了两个字,沉吟了好一会,才说:“他们大多都不在了,跟你伯伯到下面下军棋去了……等你有空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照片下面是一沓书信,各个时期的都有,来自四面八方,来自不同的人手里。其中,也有他在军校里写的信,看着那些透着稚嫩的字迹,他的心间,青青涩涩的。
信件和老照片用二个橡皮筋箍着,放在上头,看来经常被它们的老主人翻看。
拿开那一箍老的物件,下面的东西,显得有些凌乱,杂七杂八的。
有他和林然的校徽,还有团徽。
我当是什么呢。
还有一个小手镯。很小。
李林熙拿起,仔细端详着,说:“这是李冬小时候戴的手镯,我记得,她不是弄丢了吗?”
这个小手镯,应该是玳瑁做的,暗黑里透着一丝丝金黄的纹路。李林熙对着灯光,看到手镯的内壁上,有一个阴刻的英文字母Y字。
花体。刻得很漂亮。只是他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老父亲一边看着他的动作,一边不紧不慢地说:“亏你还记得,那是她十岁的时候……只要是喜欢的东西,玩着玩着,即使不小心丢了,也是找得回来的……这是我早几年挖土的时候,在泥土里翻出来的……幸亏没打烂,它还在呢。”
李林熙听着,想起水壶的往事。
那个水壶,是父亲从部队带回来。它用一个软木塞子盖着,而不是现在的款式,塑料盖旋紧的那种,体积也要小一些。他记得,那水壶是铝质的,掉了好一些漆皮。
那是父亲的宝贝。
小时候,父亲带着他去远处的山溪里抓鱼、捉泥鳅,每次都会带着它。有时候嫌它累赘,就会把它丢到路边的草丛里,小心地掩藏好,然后再打上自己看得懂的记号,等回来的时候再取回。
有一回,他也是这样藏着,却再也找不到了,找了几天也没有结果,估计是被人瞄到,顺手牵羊了。
上一次,在楼上的“兰舍”,他又看到了它。
应该是父亲寻回来的。他没问。
“这里还有半块橡皮,也是在菜土里找到的。”父亲说。
这是李冬的爷爷从美国带来的彩色橡皮。有红蓝的花纹,他当时带了很多,分给他们三个,每人都分得十来块。
不想现在居然还会有遗存。
这是稀奇的东西。纵是过去很久了,还散发着香味。
这是时光的香味。
李林熙细细地嗅着橡皮,道:“李冬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呢。爸爸,我明天就去北京接她。”
老父亲摇着蒲扇,没说话,时不时给他也扇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