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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香甜,第二天,睡到八点钟。李林熙醒来,睁开眼睛,看见一只玉藕一样的手臂,从右至左箍着自己,一双大眼,正盯着他出神。“仙姑,援臂索剑?”何芳见他醒来后,就出言不逊,极尽挑逗,“哼!”用力地揪了他一把。
“啊呦!这是刻舟求剑!”李林熙大嚎。
“欧冶子铸剑!唉,小仙姑红颜薄命吖,遇人不淑。远观是良人,近看像色、郎!”何芳反转身子,继续装睡。那人的手不老实地跟着抄过来,开始游龙戏凤。何芳被拨弄得兴起,翻身上马,颇有穆桂英大战洪州的气魄,“敢不敢大战三百个回合,谁先鸣金收兵,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酣畅淋漓,还放出了豪言壮语。
不知道是哪个调皮的小朋友,在水面丢了一个瓦片,怒海翻波,涟漪连环。
李林熙即兴吟了一首歪诗,“横空玉龙战未休,寒峭天宇动斗牛。败麟残甲漫天舞,化作甘霖润九州。”莫非,写的是何芳的头发滴出水来?“我输了……”她恹恹道。冲浪般的虚脱,偃旗息鼓。
“你提条件呗,郡主。”李林熙挽着她的小蛮腰,我见犹怜。“噢?我好想做你的郡主,老爷。那,我就不推辞啦!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又恰逢双休日……做我的男朋友,跟我回一趟家。薪酬丰厚噢!临时的,咋样?”
自从一九九五年,实行双休日制,每个节日都多了许多期待。
“临时的?行。亲……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怕辜负你,因为,可能给不了你长久的未来,除非能够穿越。”他亲了一下她的鼻子。
“那不一定噢!咱不说这个,未来未来……你起来,我把床单放到洗衣机里,洗了。“对于不确定的未来,不留念想,可能是最好的念想。
不洗。
两个人用心拾掇拾掇,出门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乡政府。
正是午饭时间。
英雄归来,大众景仰。自然多了许多问候。
李林熙听到李汉闵在跟几个小年轻大谈昨日的惊险时刻,“哪有那么惊险,添油加醋。”李林熙平淡地说。“哪有添油加醋,我正在回忆案情,平铺直叙,要写进案卷呢!”李汉闵一脸郑重,边吃边说。李林熙并没有落座,他看到何芳没像往日一样跟陈小娟对坐,而是一个人,坐在窗户边,慢条斯理地扒着饭。这姑娘,有心事啦。
他端起餐盘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你会开车吗……不行的话,我就坐秦根的车过去。”李林熙找着合适的话题。“嘁,本公主已经有五年驾龄了。”何芳的笑容一下子绽开,面有得色。
饭后,李林熙打电话给秦根。“你现在可是热点人物,这次行事,我表示看不懂,兄弟。电视台的记者正在到处找你呢。”秦根说。“那还等什么,走哇!这是热点事件不假,但我不想做什么热点人物。”李林熙按掉了市电视台刘丽华的几次电话,可不想在这儿被她堵住。他们两台车,一前一后地向县城开去,奔驰在后。
“老司机,辛苦你了。”小美女司机,开车的水平还真不赖,很平稳。
“嗯!我想起一件事儿,你怎么想到去缝美容针的?老实交代。”何芳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左臂。李林熙撸起裤管,让她看,“在军医院的时候,君宁特意吩咐她的医生朋友这么做的。就在这儿,反反复复动过好几回手术,你看得出来吗?”
”噢!君宁姐姐……俺动了你的奶酪。”车里,可以尽情秀恩爱吗。
“情之所至,莫问缘起。”
“呀哈!这太阳出来啦,如沐春风的模样。”刘嘉看到何芳,打趣道。莫非,所有感情的密码,都可以在脸上破译。这真是一门学问。
“乱讲。”何芳把一沓资料交给李林熙,就跟刘嘉玩去了。
秦秀在书记办公室安坐着,王珏在。秦小晴也在。满屋子茶香。
“五月的阳光真养人哪,秦小晴侄女出落得像花儿一样……王所长,今天哥哥约你来,等会咱好好论论道。”李林熙棋风老道,出脚就把秦小晴的马腿绊住了。侄女二字,有三千斤重。
“这英雄本色,名不虚传哪。爸,都是你,让他年纪轻轻的就想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秦小晴表现得格外亲热,绕到他身后,两手交叉,包住他的头,垫着自己的下巴,“看看,哪一只手受伤啦?谁敢伤了我的小王子,必须让他付出生命的代价。”此言不虚。哼……哼,她左右晃着脑袋,扑闪着大眼。
秦根乐呵呵地笑着,妹妹的慧根不浅嘛!秦秀和王珏也哈哈笑得乐开花,把这活色生香的一幕都看在眼里。秦小晴可不是软柿子,轻轻的一拨,把李林熙的妙招、化解于无形,顺便砌起一道墙,把李林熙蹩在西道口。这是一个高明的砌匠。春风化雨,袖里满是乾坤哪。
“老弟,你血气方刚,这一次走了险棋,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以身犯险。万幸万幸,没事就好。”秦秀走过来,在李林熙坐的长沙发的左边坐下。李林熙坐在中间,他把短袖捋了捋,让秦秀和秦小晴看看伤口。他怕秦秀不小心,弄疼自己呢。也算回答了秦小晴。
秦根坐在右边。秦小晴在后面咋唬着。“快快,王矮虎,拍一张全家福。”王珏真的拍下了这一幕。
多少年以后,看着还会感动的一幕。
李林熙说:“我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明白职责是什么,当时事发仓促呀。我之所以这样做,第一是能力所及,第二是发乎于内心,第三,不想再有我们无辜的百姓受到伤害。我是真心爱他们的呀!哥哥,咱是兄弟,明人不说暗话,请你理解。“他的一席话,又何尝不是发乎于心呢。
秦秀点了点头,关切地看着他。王珏坐在短沙发上,短短的几分钟,他就看到了很多东西。
”你呀!眼里揉不得沙子,好。面对凶恶,挺身而出,这是我承阳的男儿本色。“看得出,秦秀的心里,还是挺佩服这个小老弟的。这是唯一的。
”嗯,是这样子。面对凶恶,我选择了行动,就是善良,只为得到灵魂的宁静……现在不是云开见日吗?上帝告诉我们,黑暗中要记得太阳的模样。我们通过自己这样的行动,让这个世界,更加精彩,让小晴这样的孩子们,都可以快快乐乐地玩耍,多好。”李林熙接着说。
他说话的同时,也没忘了把小晴死死地摁在巷道里,不让她有机会可以自由自在地轻举妄动。
世上本无枷,心锁困住人。
“小晴,根儿,都得好好学着点儿!我之所以选择在办公室,而不在将军府,就是想给你们上上现场课……这儿没有一个外人。我老弟的真本事不输吧,信手拈来呀。”秦根伸着大拇指,续道:“王矮虎这人呢,我还没跟你详细说到过。他是我的心腹,幕僚,实话跟你说,他辅佐出了三位书记。每逢重大事件,或者重大的人事安排,我都会跟他讨论。就你的事情,我跟他谈过不止一回,可不是那次喝酒上头哦……以后,你带在身边吧。别看他其貌不扬,这人第一是忠诚,第二,他会藏锋呀!”
秦小晴翘着嘴。秦根很用心在听:“你为什么要躲记者?现在不谁都想露个脸嘛!嗯……李叔。”
“他是大英雄,不假。他比王矮虎更擅长权衡,擅长藏锋,所以,他会更出色……如果他想做轰轰烈烈的大英雄,就不会是我老弟啦!”秦秀代为回答,有点知音的味道。他的解释很到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会把记者约在剪彩的那个日子,是吧老弟。”秦秀兴致盎然。李林熙看着秦秀的厚嘴唇。那样的近。
“知音世所稀。”王珏短评。
“哥哥,你想捧杀我吗,哈哈,一针见血,这样子夸我……我等同在官场,都应该深谙藏锋技巧。离我们百把里之外,老先生曾国藩就常用′厚藏匿锐,身体则如鼎之镇′这两句话教育自己僚属,和家人。哥哥之卓越,就是受到他的启迪或影响,是吧……′藏′是什么?藏,匿也,蓄也;锋,尖也,锐也。藏锋,是书法家写字的话语,指的是,笔锋藏而不露。他说,言多招祸,行多有辱。是故,傲者人之殃,慕者退邪兵。为君藏锋,可以及远;为臣藏锋,可以至大。讷于言,慎于行,乃吉凶安危之关,成败存亡之键也……我这次之所以适时退隐而居,是因为时刻铭记他的这一段话,它让我的印象相对深刻,感受颇深。秦根,理解了吗。”李林熙喝了一口茶,又看看秦根。
这是书记办公室。不是会议室。
但是,比坐在会议室里令人专注。龙井茶的香味,沁人心脾。
“你是我的老师……能战胜敌人的是英雄,能战胜自己的是圣人;英雄战胜敌人,圣人没有敌人。所以,我只能做一个官场老油条……老弟,今晚我请客!哥好好敬你几杯酒……要不要带上杜小会?”王珏讷口少言,话不多,常走心。
“老弟,高见!小胜靠力,中胜靠智,大胜靠德,全胜靠道,道乃德、智、力之和……不亦乐乎?走,当浮一大白。”秦秀心里甚得意。
此时,可以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