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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婆婆老妖婆般诡谲的眼神,听着她貌似亲热其实很是恶毒的质疑,郑焰红恨不得从被窝里伸出脚来一脚把这老太婆踹飞。
可是为了不在关键时刻坏事情,她只能闭上眼睛伸了好几伸脖子,才算是把郁闷咽了下去,然后睁开眼甜甜的笑着说道:“嘿嘿妈,我的伤不好,医生让禁止同房,前进那人有点猴急,住进来难免……如果万一不慎留下后遗症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婆婆一愣,媳妇因为伤口愈合不好连班都不能上了在家休养,男女之事那么耗费精力,自然是不能做的,而且媳妇都说了儿子猴急,那么住在一起如果真落下什么病根儿的话,岂不是更加理亏了?那老太太也就无计可施了!
看着婆婆灰头土脸的走了,郑焰红在被窝里笑的喘不过气来,憋得相当内伤,其实得意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就刚刚成功让婆婆溃败的这个理由,却已经阴差阳错的给她自己也埋下了一个绝大的祸根,不过此刻她还是不得而知的。
起床之后,在客厅里慢条斯理的吃了一碗粥,懒懒的打开了电视机,刚好冯巧兰又打电话请示工作,郑焰红推说不管挂了电话,却对老人说她有紧急的事情必须去处理。
四个老人都明白她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的确是身不由己的,叮嘱她小心身体之后看着她出门,就到楼上打牌去了,而郑焰红就出门透了透气,然后就到丹桂园去了。
等她一个人呆在丹桂园里,才觉得这里有了家的感觉,最起码她可以放纵自己的思绪,更加放松自己的意识,不需要时时刻刻戒备着婆婆冷不丁问句话需要思考之后才敢回答,所以她居然心情大好的自己收拾了屋子,还走进厨房鼓捣了一碗面条,虽然缺油少盐没滋味的,但也吃了半碗。然后舒舒服服躺下睡了会儿午觉,醒来又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小说,看天色渐晚,正在寻思要不要回家呢,赵慎三就打电话了。
女人接到这个电话,心里更加舒服了,什么也比不上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呆在同一个家里幸福呀,就算是不说话什么也不干,那种气氛就充满了愉悦,想想都觉得开心。
不大一会儿,赵慎三就到了,一进门一边换鞋一边就唉声叹气的叫喊着:“唉!红红啊,我算是跳进火坑了啊!”
女人在卧室的床上躺着,听到他夸张的声音就笑了起来说道:“哈哈哈,一定是我的预言应验了吧?赵县长成了桐县第一大红人了,应该开心才是,怎么唉声叹气的啊?”
赵慎三旋风般的扑进来,跳上床就按住女人开始挠她的痒痒,一边挠一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让你死妮子乌鸦嘴……我让你咒我成了靶子……反正是你一语成谶的,你赶紧帮我解决……”
女人被他挠的满床滚着笑,一边笑一边求饶到:“哎呀呀……好了好了,好人别挠了,受不了了啊……哈哈哈……行行行,我帮你解决……我帮你……赶紧停止吧,喘……喘不上气了……”
赵慎三终于停止了,却躺着把女人放在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脸盯着,懊恼的说道:“我今天一早去上班,秘书就说郭书记果真是把城建、拆迁这一摊子活给我了!妈的你说这两个人到底玩儿什么啊,哪有调整分工不事先跟当事人打招呼的?气死我了!”
女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道:“以你的脾气,一定不甘被算计,第一时间应该找他们闹腾去了吧?他们怎么说?”
赵慎三满腹抱怨的把一天的情况都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红红,我最最纳闷的是为什么就一个小县城分工调整这么屁大点事情,还至于郝市长亲自出面约我面谈施压吗?从他办公室出来到这里,我一路上都在推测到底是郭富朝找了郝市长还是刘天地找了他?你帮我分析一下啊!”
郑焰红刚才一直在很认真地听,此刻就说道:“这还用问吗,很显然是刘天地找了郝市长!”
赵慎三惊愕的问道:“哦?何以见得?最想把我拽进火坑里对抗刘天地的可是郭富朝啊?而且刘天地早上明明答应我会找郭书记交涉,让他取消这个决定的,怎么他会求郝市长出面施压逼我就范呢?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呀?”
郑焰红微微一晒,故意摆出上级领导的样子拖长了声音说道:“切,小赵哇,不是我说你,当基层干部的人了,头脑怎么还能这么简单呢?啊?你也不想想看,郭富朝是想拉你下水,但是如果他拉了你不下,而刘天地表现的正中下怀的话,这不正好告诉了全县人民这个工程潜藏着巨大的油水吗?而且你今天早上去刘天地办公室里那一番做派,更让他觉得恰恰你这种态度最适合管这项工程了!
你想啊,你急于全身而退完成跳板的使命,必然不会全心全力的沉下去插手这项工程,而且你后台硬挺貌似铜头铁臂,有了你这个表面上的分管领导,他刘县长就成了面对郭书记的又一次考验问心无愧般的坦荡,骨子里又因为你的不作为继续捞他的钱,这不正好一举两得,面子、票子都有了吗?只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郭书记跟被他当了挡箭牌的你,在那里吃了哑巴亏还得替他歌功颂德!”
赵慎三被女人这番话说得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坐了起来,在他胸口趴着的女人自然被他带了起来,她吓了一跳,捶打着他骂道:“死小子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弄得你神一出子鬼一出子的?会不会静下来好生说话啊?”
“哦哦,好好好,我就是觉得这次下去太长见识了!你看看郭富朝跟刘天地两个人各持一词,都拼命地粉饰自己贬低对方,可是桐县还真是整个云都十四个县市区党政班子最团结最有口碑的地方。
我就不明白了,无非都是工作吗,至于非要这样防着、踩着的吗?能在一起共事多久啊,又不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阳奉阴违的累不累呀!”赵慎三赶紧抱着女人靠在床头说道。
女人更加鄙视的看着他说道:“别在那里撇清高了赵县长,官场是什么地方?乃是最具有挑战性的战场你知道吗?看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跟职责,只要干好自己的工作,大家互不干涉自由发展,但问题是每个岗位所代表的权利跟利益的分别太大太大了,同样都是爹娘生的人,同样都是拿一样的俸禄,同样都是付出一样的劳动,凭什么你就可以比我有权比我有面子啊?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我们的体制虽然有着完善的干部提升制度,但是很大程度上提升完全是凭借上层领导对你这个人能力的一种认可,你说你干得好上面不说你好好也白好,你干得不好上面觉得好那就是真好,没看过宰相刘罗锅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这句话放到现在一样是至理名言!
所以,干部之间有了竞争,就永远不可能呈现你所说那种互不干涉的局面。您赵县长说的好听,小女子说句不怕您不高兴的话,您如果不是采取了不正当竞争的手段,现在能达到目前的成就么?”
赵慎三看女人说道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神斜睨中带着微微的讥讽,更带着些莫名的娇羞,他突然间想起第一次看到她在办公室酥胸微露,娇喘吁吁的样子,不禁色色的一笑就把大手探进了她的衣襟,一边吻一边说道:“我不正当怎么了?我如果正当的话哪有咱们的今天?”
女人娇笑着捶打着他,饶是如此,还是被他好一阵子轻薄,这才探出头来说道:“你说得对红红,恐怕刘天地就是一方面想封住郭富朝的嘴,另一方面又想找一个不愿意深入的干部做幌子!但是郝市长为什么会帮他呀?我这个人郝市长应该是了解的呀,难道他就不怕我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揪出了刘天地的什么小辫子,到时候不易善后吗?他不可能不知道我可以直接把情况汇报给你或者黎书记的啊?”
郑焰红也不笑了,她慎重的点点头说道:“这里面可能就有我的原因了!最近这段时间,郝远方可能感受到了气氛不对,急于跟我和好,但是我这一装病,让他就算是想示好也没机会了,这次正好刘天地求他出面,他顺水推舟召见你,一来帮刘天地施压,二来也是告诉我一声,我对你的秘书依旧是十分关注的,对你自然会更加既往不咎,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见好就收来上班吧!”
赵慎三没想到在政治远见度上,他居然跟郑焰红差距这么远,就钦佩的看着她问道:“红红,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说我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