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他也不想出卖学生,但是他真的不想耽误吴明。
荷花点头说道:“多谢先生,我记住了。”
说完了话,她就拉着吴明向田峰夫妻告辞,跟田大强离开了村长家。
回去的路上,荷花一路都没说话。
田大强看看两个孩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啥才好。
田峰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也知道吴明的学业要是被耽误了实在太可惜,可是以家里现在的条件,去白川书院估计很难。
田大强想着赚钱养家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走在了前头,也没注意吴明和荷花落在了身后。
直到快到家的时候,吴明实在忍不住了,快走两步跟上了荷花。
“荷花,你别为这事儿烦心了,我不会去白川书院的。”
荷花斜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所以呢?你是准备在村塾里念一辈子?”
吴明顿时语塞。
说不想去白川书院,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以他目前的处境,哪有能力承担去县里读书的费用?
荷花停住了脚步,说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担心,但是从我决定让你读书那天起,就没想过放弃。”
她转过身,正视着吴明,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去白川书院的!”
白茫茫的雪地里,荷花的小脸上满是坚毅。
吴明心头一震,情不自禁地拉过她的手。
“荷花,你何必对我这样好……”
荷花任由他温热的手拉着自己,说道:“你要不是读书那块料,我也就不瞎操心了,你既然肯用功,我可不想让你这个好苗子埋没在小田村里。”
说着,她便和吴明一起慢慢地往家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有没有问过先生,白川书院的束修是多少?”
既然决定了要去,她就要面对这些现实问题,银子肯定是首先要解决的。
吴明皱紧了眉头,顿了顿才说道:“听先生说,白川书院一年束修是五十两银子,笔墨纸砚,四季衣裳这些都不算……”
只学费就五十两银子,再加上吃穿住行,日常用品之类的,荷花估算了一下,一年一百两应该是够了。
想到这里她就稍稍放下了心,说道:“你只管去考试,银子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以她现在挖药材的收入,供吴明读几年书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更何况她现在还要做药妆,她对未来还是很自信的。
吴明皱了皱眉,很坚持地说道:“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也会赚钱的。”
荷花脚步一顿,一脸怀疑地看着吴明。
“你?你会赚钱?”
在她的认知里,吴明还停留在小屁孩的阶段,他会赚钱?靠什么,给同窗抄作业吗?
被荷花充满疑问的目光盯着,吴明露出了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
“我帮人抄书,已经抄了很多本了。以后还可以给书铺抄书……”他越说声音越低,似乎没什么底气,“我已经存了四五两银子了……”
他没有荷花那么聪明的脑袋,能想出那么多赚钱的主意,他目前能做的就只有帮人抄书了。
虽然钱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荷花听得又是好气又是无奈,恨恨地戳了戳他的额头。
“不好好念书,抄什么书?浪费时间,还费眼睛!”
她想到吴明伏在书案上抄书的样子,心里就揪得发疼。
“以后不许再帮别人抄书了,要不然我就……我就……”
她一时间想不起威胁的话,吴明却有些慌了,赶紧捉住了她的手。
“好,好,我答应你便是。你可别……别……”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荷花生气了,他心里就很不安。
荷花难得看到他窘迫的样子,下面的话就说不下去,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为了惩罚你,把你攒的私房钱交给我,我替你保管,知道没?”荷花理直气壮地提出了很不合理的要求。
吴明却是神情一松,一口应承:“好啊,本来就该是你的。”
他还真怕荷花不要他赚的银子呢,荷花肯主要跟他要钱,看来还是把他当成自己人。
荷花刚才说话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吴明一直握着她的手,明明是平常的动作,此刻却忽然觉得脸上微热。
她假装拍打身上的雪粒子,放开了吴明的手。
前面就是家门口了,吴明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两人说笑着一起进了院子。
未来有了目标,日子也似乎更有奔头了。
*
过了几日,等道路好走了,荷花寻了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和田大强去了柳川县。
柳川县比七里铺要远得多,算算路程要大半天,所以当天他们是回不了家的,荷花就带了些银钱,准备在县里找个客栈住一晚上。
他们先去了七里铺,又雇了个马车,等到了柳川县,已经是下午了。
县城比七里铺繁华多了,荷花上次来是半夜送梅花来治病,自然也没好好看看,这回有了闲工夫,坐在马车里不住地扒窗子往外看,越看越觉得新鲜。
街边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挂着各种各样的招牌,五颜六色的条幅迎风招展着,伙计们在门口吆喝着招呼客人,还有摆摊的和叫卖着各种东西的小贩,再加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这场面一点都不比后世的商业街差。
荷花不禁感慨,果然世界这么大,她得出来看看啊,在小田村里窝了一年,她现在都快变成逛大观园的刘姥姥了。
田大强找了家干净齐整的客栈,订了房间,父女两人稍稍休整了一下,趁着天色还没黑,就直接去了郑府。
这次过来,主要是给郑府拜年和送礼的,年前梅花受伤的事情,多亏了郑如松才找到了薛神医,救了梅花的命,这个人情荷花一直牢牢记着。
虽然人家家大业大,不会在乎荷花准备的礼物,可是荷花不是那种用完就甩过墙的人,过年了怎么也得来给郑府拜个年。
上次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荷花也摸不准郑府在哪,打听了一番才到。
在白天看来,郑府的大门更是气派,虽然说不上有多么恢弘,但是那高大厚重的墙壁,红底金漆的大门,还有门口那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每一处都透露着世家的气势。
荷花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地去求见郑如松,她原本想着,把拜帖和礼物托门房收进去就行了,也算是尽了自己一份心意。
可是事实证明,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荷花走上台阶,敲了敲门环,便有一个声音应道:“谁啊?”
荷花说道:“我叫田荷花,是来送年礼的,烦请大叔帮忙给郑小公子传个话——”
她话还没说完,大门就打开了。
一张似曾熟悉的脸露了出来,看见田荷花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是田姑娘啊,快请进,快请进!”门房赶紧把门缝开得更大些,谦恭又热情地把荷花往里让,“外头天寒地冻的,田姑娘先进来暖暖身子,小的这就叫人去请小公子!”
这火热的态度跟荷花预想的完全相反,她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上次来郑府遇到的就是这个门房。
看来上次的事情给这个门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像她田荷花是郑如松多么尊贵的客人似的。
荷花不由得苦笑,只好跟着门房进了大门,田大强提着东西跟在她身后。
门房把他们带进小花厅,点头哈腰地陪着笑:“田姑娘您请稍候。”
他说完就退了出去,荷花听见他在外头很大声地喊道:“田姑娘来了,快给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