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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焦氏实在太气人,搁她也会动手揍她。所以她完全没有责备荷花的意思,反而觉得挺解气。
翠花说着,又打量她几眼:“你没吃亏吧?”
焦氏可是个无赖的泼妇,能白让荷花打两个耳光?
荷花噗哧一笑,反问道:“我啥时候吃过亏?”
翠花想到荷花的鬼机灵,再看她身上整整齐齐的,也就放了心。
“行了,她走了就好,要不然大家连个饭都吃不消停。”翠花说着,提了水壶去给席间添水去了。
荷花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蓝天白云。
因为梅花出嫁而产生的惆怅,此刻居然消减了不少。
看来,打人还真是一个发泄负面情绪的好方法!
*
虽然揍了焦氏一顿,可荷花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古代人对女子的贞操可是很看重的,虽然她为梅花考虑了很多,也准备了很多,可是顾开元到底会不会因为这事儿嫌弃梅花啊?
她想着这些,梅花出嫁那个晚上,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好在第二天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荷花先暗暗松了口气。
要是顾开元在意这事儿的话,只怕第二天就闹开了。
幸好接下来几天都没什么变故,到第三天梅花和顾开元回门,荷花见两个人都是笑盈盈的,顾开元对梅花也是颇为体贴照顾,这才彻底放了心。
看来梅花真的很幸运,遇到了顾开元这个好男人。
马德胜和吴明帮着忙了两天,也该回县里了。
临行前的晚上,为了感谢马德胜这几天的帮助,田大强让荷花做了几样好菜,又开了一坛酒,拉着吴明作陪,三个大小爷们儿边喝边唠,感情又加深了几分。
喝过了酒,时辰也不早了,田大强不胜酒力,推了酒盅便歪歪斜斜地回屋睡觉去了。
马德胜这几天都是跟吴明一个屋子睡,吃完了饭只说要在院子里醒醒酒,拎了个马扎坐在院子里。
八月的东北,夜晚已经凉了许多,马德胜坐在马扎上,望着灶屋里那个忙忙碌碌的身影。
他们喝完酒了就散了,剩下的还要翠花收拾。
他本想帮忙的,可是被翠花一瞪眼睛,就不敢上前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外头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碰上山匪盗贼都没眨过眼睛,可是翠花一皱眉头,他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此时他只能坐在这里,不远不近地望着她。
晚上虽然喝了不少,可是此刻被冷风一吹,他反而清醒了许多。
他想了许久许久,却一直没想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翠花这么不待见他,想起来,他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翠花的笑脸了……
黑风默默地走过来,趴在他脚下。
他在这里住了一个月,黑风早就跟他熟悉了,自然不会咬他。
此刻黑风就像是感觉到他失落的心情了似的,安静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马德胜不禁苦笑,伸手揉了揉黑风的脑袋。
一人一狗静静地呆在院子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灶屋里的翠花听着他们没动静,忍不住向外看了看,看马德胜和黑风两个黑影子在院子里头,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虽然没说话,可是她却一直留心着外头,始终没有听到马德胜离开的脚步声。
翠花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眼瞅着越来越晚了,外头也越来越冷,那人刚喝了酒,一直坐在冷风里头怎么行?要是着了凉可咋办?
可是,她又不能明明白白地把这话说出来,大晚上的,他们孤男寡女,再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合适。
心里惦记着外头,她做起活来便有些心不在焉。
火炉子上的水忽然开了,水壶噗噗地往外喷着水,翠花回过神来,心里一着忙,手里正在洗着的碗砰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翠花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哎呀!”
话音才落,只见门外嗖地闪进来一个身影,慌张地冲了进来。
“翠花,你咋地了!?”
翠花抬起头,就看见马德胜焦灼的脸。
“没——”
翠花才说了一个字,马德胜已经看见了地上的碎碗片,赶紧把她拉到一边。
“扎哪儿了?疼不疼?”马德胜关心则乱,抓着她**的两只手,凑到油灯下仔细地看。
被他这么抓着手,翠花顿时脸上一红,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我没扎着。你、你跑进来干啥啊?吓死我了!”翠花努力板起脸,让自己恢复平日里的泼辣。
马德胜见她好好的,才算是放了心,待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外头听见碗碎的声音,翠花又叫了一声,还以为出了啥事,心里一着急,不管不顾地就冲了进来。
“那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搭讪着走开,拿了扫帚和簸箕扫地,“你站远点儿啊,这里我来收拾,别扎着你。”
他小心地把碎瓷片一个一个捡起来,再用扫帚仔仔细细地扫了地,然后又拿了水泼在地上,又扫了一遍,确定没有碎片了,才松了口气。
翠花看着他细心的动作,只觉得脸更热了。
她赶紧扭过脸去,假装去拿水壶。
马德胜收拾完了,见翠花在一旁干活,出乎意料地没有赶他出去,原本就不想走的他就舍不得出去了。
他坐在灶台边上,把散落在地上的柴草拢成一堆,收拾完了又去掏灶膛里的灰。
翠花忍不住开口道:“你就安生坐着吧,没见我正刷碗呢?你弄的到处都是灰,我不是白刷了么?”
马德胜赶紧住了手,陪笑道:“是我不好,没留神。”
翠花也不理他,继续低头洗碗。
马德胜想到她刚才说让他坐在这儿,而没有撵他出去,似乎是让他陪着她说话,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忐忑。
高兴的是翠花难得给了他一次好脸色,忐忑的是怕自己说错了话,又惹翠花生气。
他想起明儿一早自己就要走了,要是再不说,只怕就没机会了,终于下定了决心。
“翠花,我……我……”
明明话就在嘴边,向来言语爽利的他却忽然变得笨嘴拙舌起来。
翠花本就是个急性子,听他我我了半天还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我我啥啊?你要说啥赶紧说,啥时候变这么墨迹了?”
马德胜挠了挠头,半晌才挤出来一句:“我……我要去走标了。”
“啥!?”翠花听了这话十分意外,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你要去走标?”
“嗯。”马德胜打开了话头,接下来说话就自然了一些,“标行里有生意,叫我去一趟。”
翠花垂下眼帘,顿了顿才问道:“要去哪儿啊?”
“去蓟州。”
“蓟州?”翠花一愣,“那是哪里啊?”
马德胜想了想:“离京城不远。”
翠花虽然是个村姑,可也知道京城是个很远的地方,听了这话下意识地问道:“那不是很远吗?你是不是要去很久?”
马德胜忍不住笑了:“嗯哪,要是顺利的话,估计能赶回来过年。”
那就是要去三四个月,翠花不由得沉默了。
看她低了头不说话,马德胜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那个……我听婶子说……”马德胜想起自己一去至少要三四个月,鼓足勇气说道,“婶子说……要给你说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