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虽然荷花早已习惯了田大强是个宠闺女没边儿的老爹,可是听到这句醉话也哭笑不得。
“爹,那也得问问二姐的意思啊,总不能你看上了,就跟人家要生辰八字啊!”荷花想到刚才田芳说的,田大强喝多失态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生气,说话就有点儿冲。
“咋地?我一个当爹的,帮闺女相看姑爷有啥不行的了?”田大强抹了把脸,皱着眉头说道,“行了行了,大人的事儿,你个小丫头别瞎搀和!”
田大强真是喝多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对荷花说话。
虽然荷花年纪不大,可是又能干又聪明,比田大强两口子都懂得人情世故,所以家里有什么事从来不避着她,有大事田大强也都会跟她商量。
可是这回不一样,古代讲究儿女的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别说荷花一个小丫头没有资格提意见,就算是翠花本人也不能参与的,不但不能参与,还要回避才行。
荷花骨子里是个现代的灵魂,对田大强这种包办婚姻的态度十分反感。
“爹,我咋就瞎搀和了?”她也不管田大强是不是喝多了,板着脸说道,“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儿,总得让二姐跟人家接触一下才行吧?要不然以后过不到一起去,受苦的不还是二姐么?”
“荷花,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田芳在一旁劝她,“就因为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才不能草率,你和你二姐年纪还小,还得让爹娘给你们把关才行,你放心,你爹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们嫁给那些不靠谱的人的。”
田大强打了个酒嗝,重重地点头:“就是啊,难道你连你爹都信不过吗?再说,你大姐和你大姐夫的婚事也是爹娘定的,你看他们现在过得多好?”
那能一样吗?
荷花心里腹诽着,顾开元那时候是村塾里的学生,知根知底的,又是个老实的读书人,再说顾开元和梅花年纪都不小了,都是心理成熟的人,尤其梅花性子温柔绵软,又有过坎坷的经历,就会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顾开元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两人感情自然很美满。
而且,通过之前对顾开元的接触,她很确定顾开元是真心喜欢梅花的,两个人成亲了不幸福才怪呢。
可是这些话,她可不敢跟田大强和田芳说。
荷花想了想,斟酌着说道:“爹,老姑,我不是信不过你们,只不过,二姐的性子你们也是知道的,让她找个老实人,她不一定能看得上,要是找个精明厉害的,婚后说不准会吵架……不管咋说,得让二姐自己决定才行。要是爹看中了一个人,也不跟二姐商量就给她定了亲事,往后肯定麻烦。”
听了她的话,田芳的神色不禁露出几分踌躇,田大强也皱着眉思索着,酒似乎醒了一半。
他们是看着翠花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翠花的性子,要真是像梅花那样,家里不声不响给定了亲,翠花可不会像梅花那样容易接受。
田大强抓了抓耳朵,终于郑重地看向了荷花:“那你说,这事儿咋整?”
荷花看田大强肯听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我想啊,反正爹今天你也只是第一次跟金家老大接触,这事儿先不要急,放一放再说,回头咱们来县城的时候,爹再去金家酒坊那里走动走动,多接触一段时间。老姑你这边要是方便的话,也去他家邻里互相打听一下,看看这家人在街坊里的口碑怎么样。”
田芳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行,这个好办。”
田大强也冷静了下来,说道:“也是,不能头一次见面就把亲事定下的,以后我没事儿就说去他家买酒,反正今天也认识了,以后接触起来也方便。”
荷花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谁知田芳又说道:“要不这么着吧,这不快过年了嘛,下次你们再来,把翠花也带来,让她去看看金家老大。”
田大强立刻笑道:“我看行,要是俩孩子看上眼了,那就更好办了!”
荷花目瞪口呆。
在田大强和田芳他们眼里,难道婚事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吗?把两个人牵到一起,看对眼了就行?
荷花轻轻叹了口气,决定回家要找个机会跟翠花好好谈谈。
*
眼看就要进腊月了,很多人家都开始为办年货做准备,这次田芳又给他们拿了好多东西,一大早上就叫伙计们把东西装到了马车上。
以前荷花家里条件不好,田芳总想着帮衬他们,现在荷花家里虽然富裕了,可是田芳这个习惯却改不了,而且只要田大强稍作推辞,田芳就不高兴,说上一堆什么村里头买东西不方便,田大强家里孩子多,又不是啥好东西只管拿去之类的话。
这么下来几次,荷花和田大强也习惯了,左右知道田芳也不差这点儿东西,要是推辞来推辞去的,反而显得见外了。
闹哄哄的忙活了好半天,才算把各种吃的用的东西都装进了马车。
担心路上有积雪不好走,田芳也不多挽留,催着他们赶紧往家赶,又叮嘱荷花,半个月之后去她家拉蘑菇。
荷花和田大强正要叫车夫出发,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
“等等,等一下!”
时辰还早,好多铺子都没开门,街道空荡荡的没什么人,荷花听到这么一声,下意识地掀开棉帘看了看。
只见一个身穿灰青色棉袄的年轻男子往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前面那辆马车,等一下!”
荷花看看四周,只有自己坐的这辆马车在路上停着。
难道这人是要找他们?
荷花正疑惑着,年轻人已经跑到马车跟前,气喘吁吁地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永丰酒楼吗?”
“是啊。”荷花好心地往一旁指了指,“那个招牌上就写着呢,不过现在太早了,酒楼还没开业——”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了:“我想找一位叫田荷花的姑娘,请问是在这儿吗?”
荷花一愣,下意识地打量了那人一会儿。
她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荷花猜不到他的来意,不禁有些踌躇。
一旁田大强开口问道:“你找她干啥啊?”
田芳还以为那人是想找荷花麻烦的,走上前来说道:“我是永丰酒楼的老板娘,荷花是我侄女,你有啥事,跟我说!”
那人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喜色。
他没有回答田大强和田芳的话,而是向后面喊道:“掌柜的,就是这儿!”
荷花一愣,往他喊话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街角拐弯处。
听到年轻人的声音,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跳下马车,急匆匆的往这边跑过来。
等他跑近了,荷花才看清楚,这人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簇新的蓝色锦袍,上面绣着各种花里胡哨的刺绣花纹,外头罩着黑色的貂皮大袄,头上戴着貂皮帽子,再加上他胖胖的身材,越发显得整个人毛茸茸圆滚滚的。
荷花看着这个中年男人,瞬间有些愣神。
那个年轻人她不认得,可是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却十分眼熟。
到底在哪儿见过呢,她拼命在脑海里搜索着,可是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