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嗯哪,你有功,你爹也有功!”周氏笑着大声说道,“一会儿让你二姐炖只小野鸡,鸡爪子都给你爹吃,让他好好补补!”
一家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屋里正一片欢声笑语,杏花忽然从外头跑了进来,脸色白得吓人。
“爹,娘,你们快去瞅瞅吧,后山出事儿了!”
满屋的笑声戛然而止,田大强一下子站了起来:“咋地了?出啥事了?”
杏花急得直跺脚:“有人掉进冰窟窿里头了!”
听到这话,荷花等人齐刷刷变了脸色。
他们家在后山上挖了一片小池塘,入冬不久,水面就结了冰,如今那冰面至少也有一尺多厚,为了捞鱼方便,田大强在冰面上凿了个冰窟窿,可是后山上只有自家人和几个雇工会去,大家都知道冰窟窿的位置,除了捞鱼,通常没有人会靠近的。
家人都在眼前,田大强还以为是雇工掉进去了,忙忙地披了皮袄子:“走,赶紧去看看!”
已经进了腊月,这时候要是掉进冰窟窿里,可是会出人命的。
杏花见家里人都穿了大棉袄往外走,赶紧跟在后面。
“爹!”她犹豫地喊了一声,“掉进去的人,好像是大娘!”
“啥!?”
才走出门外,大家就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你大娘咋会掉冰窟窿里?你没看错吧?”田大强急忙追问道。
这个天气,这个时候,蒋氏怎么会跑到后山来,又怎么会掉进冰窟窿里?
荷花拉了一把田大强,说道:“爹,咱们边走边说,赶紧去瞅瞅!”
不管是谁掉了进去,这后山毕竟是他们家的,他们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还是得过去看看。
田大强回过神来,招呼杏花过来:“你快说,到底是咋回事?”
杏花都快吓哭了,定了定神才说道:“我想中午做个炒蘑菇,就想去摘点儿蘑菇,刚上了山,就看见咱家那几个工人都往池塘那边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有人掉进冰窟窿里了’,我心里头害怕,寻思过去看看是出了啥事,然后就看见……就看见了大爷……”
“大哥?他也在山上?”田大强更加惊奇了。
杏花点点头:“肯定是我大爷,他正在咱家池塘那边满地乱转,还在那儿喊:‘快救人啊,我媳妇掉冰窟窿里了!’咱家那几个工人都过去了,然后有人看见了我,就跟我说,让我赶紧回来喊人。”
不止是田大强,连荷花也听得一头雾水。
杏花把事情经过说得很清楚,可是他们还是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田大壮和蒋氏怎么会出现在后山,蒋氏又是怎么掉进冰窟窿里的?
可是看杏花的样子,也没法问出来更多了,田大强惦记着会不会出人命,飞快地上了山。
远远地就看见池塘边上围了一群人,一个人影瘫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荷花和田大强等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只见倒在地上的人眼睛紧闭,牙关紧咬,脸色青紫,虽然看起来很吓人,但是依然能看出来这人是蒋氏。
杏花看到她这样子,顿时妈呀一声惊叫起来,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田大壮和几个工人正蹲在雪地上,抓起地上的冰雪,使劲地搓着蒋氏的手脚,听到脚步声,田大壮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低头继续用力搓着蒋氏的身体,几个工人喊了声“大强哥”“大强叔”,算是招呼。
东北冬天气温寒冷,人掉进冰窟窿里很快就会被冻僵,这时候千万不能直接烤火,只能用冰雪搓冻僵的身体,才能把人救回来。
田大强赶紧摆摆手:“救人要紧,大嫂咋样了?”
一个年轻些的工人快言快语地说道:“还有口气儿,这会儿缓过来一点儿了。”
荷花看了看蒋氏青紫色的脸,如果这算缓过来了,那之前还不知道是多么可怕的样子。
她想了想,跟杏花说道:“三姐,你赶紧下山,把原来大姐那屋收拾出来,一会儿把大娘搬过去,叫二姐熬一锅姜汤,还要请大夫……”
杏花呆在这里正觉得害怕,巴不得这一声儿,答应着跑下了山。
大家折腾了好一会儿,总算听到蒋氏微微哼了一声,脸上的青紫色也渐渐褪了一些。
田大强忙说道:“来来,搭把手,赶紧把人送我们院里去。”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蒋氏抬了起来,冬天人都穿着大棉袄,浸了冰水更是冻得又沉又硬,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把蒋氏搬下了山。
周氏已经得到了消息,又是惊又是急,看蒋氏被抬进了屋,赶紧叫翠花去端姜汤,顺便给田大壮和几个帮忙的工人都一人喝上一大碗,驱驱寒气。
梅花那屋的炕慢慢烧热了,蒋氏躺在捂得严严实实的被窝里,好半天脸色才转为青白色。
大夫很快请来了,检查了一番,确定蒋氏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开了药让他们熬制。
田大强这才有空儿问田大壮:“大哥,这是咋回事啊?”
一旁正准备去找药材的荷花听到田大强问,停下了脚步。
她也很想知道,田大壮和蒋氏到底是出了回事,咋会掉进自家后山的冰窟窿里。
田大壮的脸色很难看,低头看着昏昏沉沉的蒋氏,半晌没吱声儿。
田大强也不由得沉了脸:“大哥,这事儿你得跟我说明白了,今天亏得是大嫂没出啥事儿,要是真在我家后山出了事儿,那以后村里人得咋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田大壮一下子打断了。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后山是你家的?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不能来!”
田大强被呛得一愣,脸色更沉了下来。
“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啊?我啥时候不让你们来了?可是你们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说来就来了,这后山这么大,要是出了事儿算谁的啊?”
田大壮冷笑:“别把话说的那么好听,田大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啥,不就是怕人家上后山来,偷挖了老戴家的银子吗?”
这话一出口,田大强和荷花都愣住了。
这是啥话啊?什么老戴家的银子?
可怜田大强和荷花,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儿。
田大强怔了片刻,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田大壮,你今儿把话给我说明白了,要不我就叫平泉叔过来,给我评评这个理!”
田大强真是气急眼了,连大哥都不叫了。
田大壮呼地站了起来:“你有种就叫去啊!我还想让村长来评理呢!都是亲兄弟,凭啥你家日子就过那么好,看着亲爹亲哥哥吃糠咽菜都不管!”
田大强气得浑身发抖,也站起来大吼道:“我家日子过得好咋了?我家又不偷又不抢,凭啥就不能过好日子!”
眼瞅着两个人越吵越凶,却都说不一句明白话,荷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爹,你先消消气,大爷也是着急大娘掉冰窟窿里的事儿,这才吵吵起来的。”她劝了田大强,又劝田大壮,“大爷,你也别着急,大娘现在没啥事了,大夫也说好好养着就行,我爹就是担心你们才会这么生气的,要不然,刚才就去叫村长爷爷了,哪能现在关起门来,咱们自家人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