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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吴明去了村头老赵家,老赵头听说小六小七得了急病,二话没说,套上牛车,拉上他们去了七里铺。
外头还是冰天雪地的,牛车吭哧吭哧了半天才到了七里铺,老赵头怕他们抱着孩子走路不方便,直接把他们送到了医馆门口。
荷花和周氏抱着孩子,匆匆跟老赵头道了谢,赶紧进了医馆。
还是上次那个老大夫,看见荷花娘几个抱着孩子心急火燎的样子,顾不上寒暄,赶紧揭开包裹查看孩子。
老大夫检查了小六,又检查小七,荷花看着他摸摸孩子额头,看看孩子的舌头,又敲了敲孩子的肚子,脸上的神情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她不敢打扰大夫看病,只能和周氏眼巴巴地等着。
好不容易等到老大夫检查完毕,荷花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夫,我两个弟弟咋样了啊,他们到底得了啥病啊?”
老大夫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向周氏问道:“孩子在生病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这个问题之前大田村的赤脚大夫也问过,周氏立刻答道:“没啥不一样的啊,吃的也都是家里常吃的东西,好好的忽然就得了这个病,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呢!”
周氏想起这几日的折腾,还有两个孩子遭的罪,眼泪都快下来了。
老大夫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详细地问了几句,比如孩子平日的饮食习惯,白日里会睡多久,平时喜欢吃什么食物,吃了多少,问得都是很平常很琐碎的问题。
周氏平时对两个孩子非常上心,这些小问题她都很快回答出来了。
老大夫问了半天,神情缓和了下来,说道:“没事儿,不是啥大病,就是这天太冷,孩子成天睡在热炕上,五心烦热,再加上过年这些日子吃的油腻了些,脾胃不和,才导致了发烧呕吐……”
老大夫耐心地说着病因,问荷花要了之前那个大夫开的方子看了看,说道:“这个方子也不算错,只是见效太慢了,有几样药的剂量需要添减,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开个方子,吃上五天看看效验。”
老大夫拿笔开了药,吴明忙接了方子去抓药。
老大夫这才注意到吴明,问荷花道:“这是你哪家的哥哥啊?”
荷花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大夫您忘啦?这是吴明啊,就是那个得了寒症的孩子,还是您给治好的呢!”
“啊?是他?!”老大夫惊讶万分,“这才多长时间,怎么长这么高了?”
他当然记得吴明,只是这一年吴明去县里上学,他没有见过,哪里想到一年多的功夫,这孩子的变化居然这么大。
迎着老大夫打量的目光,吴明有些郝然。
“多亏您治好了我的病,这两年我个子长了不少,身子也好多了。”吴明满怀感激地说道。
老大夫招手让他过来,给他把了把脉。
“不错不错,你现在身子很好。”老大夫看到如今吴明健康又结实,很欣慰地笑了起来,“从脉象看,已经是完全康复了,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些,不要着凉……”
老大夫岁数大了,说话难免啰嗦一些,叮嘱了好几句,才让吴明去抓药。
看着小六小七病恹恹的样子,老大夫让荷花和周氏把孩子抱进内室,脱了外头的棉包裹和棉袄,只留下贴身的小衣裳,给两个孩子推拿起来。
内室烧了地龙,很是温暖,脱了大棉袄也不会觉得冷。
荷花以前只听说过小儿推拿,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只见老大夫给小六搓胳膊,揉掌心,揉揉肚子,捏捏手指,只推拿了一会儿,小六便开始出汗,持续低热的额头却渐渐清凉起来。
等给小七推拿的时候,小六已经盖了薄被子睡着了,神态很是安稳。
小七起初很反感老大夫在自己身上揉捏,推拿过程中不住地扭来扭去,一刻也不肯老实,周氏抱着他,荷花帮忙按着胳膊腿,老大夫推了几个穴位,小七渐渐安静了下来,没等推拿结束就睡着了。
自从他们生病,两个孩子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踏实了。
荷花忍不住说道:“哎呀,真是太神奇了!”
老大夫呵呵地笑:“这俩小子火力挺旺啊,以后在家里别捂那么多,穿多了衣裳,孩子容易上火,吃的东西也清淡一些,多喝点水。俗话说,要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
荷花不住地点头,把大夫的嘱咐牢牢记在心里。
两个小子这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才依次醒来,吴明把熬好的药给他们端来喂了,又把外敷的膏药贴在后背和肚子上,休息了一会儿,他们跟老大夫道谢,坐上牛车回家了。
回去之后,荷花按照老大夫的吩咐,除了每天两次汤药,只给两个孩子吃熬得软烂的米粥,清淡的面汤,连鸡蛋和豆腐都不敢给他们吃,这么过了三四天,俩小子的身体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再也没有发烧呕吐过,精神好了很多,只是看着荷花他们吃香喷喷的肉和菜,馋得口水直流。
荷花怕他们这次生病伤了脾胃,哪怕他们哭闹也不敢给他们吃肉和蛋,看他们身体好了,也只敢一点点加些蛋花肉泥之类的食物,这么调理了半个多月,两个孩子才彻底痊愈了。
从七里铺回来三天后,田大强他们回来了。
田大强等人回到家,才知道小六小七生了病,又是焦急又是担忧,看两个孩子几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都心疼得不得了。
荷花怕他们乍一回来就这么着急,容易上火生病,就暂时隐瞒了胡六姑说的那些话,先问他们县里的情形。
田大强抱着小六小七,一边心疼地摸着两个孩子消瘦的小身板,一边跟周氏和荷花他们说着话。
梅花家里,顾开元正在刻苦攻读,准备参加今年的秋闱,梅花和顾李氏两人成日闭门不出,只是在家做家务,织布做针线,年前年后买布和针线的人多,连带她们也小赚了些银子,小日子过得很是平安富足。
田芳那头,酒楼里的生意过年期间也没停歇,倒是更加好了。田芳年前看中的那间宅子终于敲定买下来了,准备收拾好了就搬家,再加上梁鹏过了年七岁了,也该上学了,田芳两口子惦记着给儿子找个好先生,最近也是忙得不得了。
期间有人来拜访田芳和梁忠,见到田大强,听说田大强就是荷花的爹,对田大强很是热络,话里话外都说希望能多分他们一些鲜蘑菇,价钱好商量。
田大强说到这里,很是感慨:“往年去七里铺卖野物的时候,要想往人家店里送,都得求着人家,看着人家脸色,生怕人家不收,如今反而被县里酒楼的掌柜巴结,求着咱家的蘑菇,真是不一样了啊!”
两年前他还只是个山村里的普通农民,打点儿猎物想卖都不好找卖家,如今却被几家大掌柜上赶着求着卖给他们东西,田大强还真有点儿不适应这么大的变化。
“还不是多亏了咱家荷花。”周氏从他手里接过小七,笑着说道,“要不是借了你闺女的光,你哪来这么大的面子!”
田大强憨憨地笑着,看着荷花一脸欣慰和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