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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周氏老实了几十年,如今看见自己儿子和闺女的东西都要被人偷走了,整个人都爆发了。
周氏不会打架,她一低头,直接顶在焦氏的胸口上,将焦氏一下子顶倒在地。
焦氏可是没少跟蒋氏打过架,平常跟田大志也是经常操练的,打架动作十分娴熟,虽然被撞到在地上,却趁机伸手抓住了周氏的头发,两人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周氏虽然没有打架的经验,可是她满腔愤怒,一副拼命的架势,又是骑在焦氏身上,占据了居高临下的优势,虽然被扯住了头发,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拼命地用双手捶打着焦氏。
“叫你欺负我,叫你偷我闺女和我儿子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数年的积怨一朝爆发,周氏对着焦氏就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抓挠掐打,虽然毫无套路可言,却也被焦氏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哎,你给我松开!哎呀娘哎,疼死我啦!”焦氏一开始还叫嚣了几句,挨了几下就疼得一边惨叫一边告饶,“二嫂!二嫂我错了!你快放手啊!哎呀呀,要打死我啦!我再也不敢了!”
老实人一旦发狠,真是谁也扛不住。
周氏像是完全没听到焦氏的话,更不顾自己被扯掉的那几绺头发,下手又狠又重,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怒气统统发泄出来。
“你欺负我就算了,还偷我家东西,还害我儿子,还要祸害我家,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周氏想到她在后山烧纸诅咒他们,诅咒她和田大强,还有自己的儿子女儿,打下去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焦氏被打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无法反抗,只能一边嚎哭一边求饶:“二嫂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饶了我吧!哎哟哟……”
荷花几个远远地听见家里的惨叫声,还以为周氏出了什么事,都吓得不行,飞快地跑回了家。
一进院子,她们就看见周氏骑在一个女人身上,正在拼命地抽打着。
从来没见过周氏这副狂暴的模样,三姐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把周氏拉了起来。
“娘,这是咋回事?这人是谁啊?”
可怜焦氏此刻已经被打成了一个烂猪头,荷花她们完全没看出来这女人是谁。
周氏被拉开,还不解气地伸腿踹了焦氏几脚,才喘着粗气说道:“是田大志家的,来偷咱家东西,被我揍了!”
这个女人是焦氏!?
听到周氏的话,荷花她们惊讶万分,仔细看了半天,才勉强分辨出来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女人真的是焦氏。
想到平日里焦氏的彪悍,再看看此刻被周氏打得不住地呻吟的惨状,荷花几个惊得张大了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杏花一眼看见了自己的零食盒子,赶紧跑过去捡了起来。
“这是我装零食的盒子呢,咋在这儿呢?”她看了看地上,“哎,这不是二姐的东西吗?还有娘的衣裳!”
小六小七原本是来捡玩具的,可是周氏忽然跟焦氏打了起来,两个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坐在地上手里捧着玩具,看两个大人打架,还以为是闹着玩,乐得直拍巴掌,所以杏花没注意到小六小七的玩具也在被偷之列。
翠花瞧见自己的嫁妆也在地上散落着,当着几个雇工的面,不由得羞红了脸,随即心里便升起了阵阵怒气。
原来这个焦氏真是来偷东西的,难怪周氏这么生气。
“娘,抓了贼还有啥可说的?正好我们刚从村长家回来,叫几个人把她送到村长那儿去!”
虽然田平泉不好处置戴老黑,但是这次焦氏偷东西是人赃俱获,焦氏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别,别呀!”一听见要送她去村长家,焦氏顾不得身上的伤,赶紧爬了过来,“好侄女,我是你老婶儿啊,我一时糊涂犯了错,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啊?”
“老婶儿?”荷花冷笑道,“谁家老婶儿能来偷侄女的嫁妆?你和田大志一样,都不是啥好东西!”
亲眼见证了这几天田大志和焦氏对自家的算计,周氏和翠花几个人深以为然,连几个雇工都面露鄙夷。
这样的亲戚,还不如不要!
焦氏哭唧唧地说道:“好二嫂,好侄女,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要是再来你家,我就不得好死!你们看看我,二嫂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这回就算了吧,啊?就别送我去村长家了!要不然,往后我在村里可咋做人啊?”
“呸!”杏花恨恨地呸了她一口,“你要有那脸,还能来我家偷东西?连自己的侄女侄子都不放过,你还要脸吗?”
焦氏无计可施,又求饶道:“求求你们了,就算看在五宝的面上,行不?要是这事传出去,五宝以后可咋办啊?”
听到这句话,周氏的神情有所松动。
她可以跟田大志和焦氏撕破脸皮,可是五宝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是做娘的人,推己及人,自然不愿意让无辜的五宝被焦氏这样的娘亲牵连。
可是就这么放过焦氏,她又不甘心。
“这次放了你,下次你再来偷东西,我们咋办?”荷花太了解周氏了,一看见周氏那表情就知道她是心软了,忙抢着说道,“娘,要不这么地,我把她送到爷爷那去,让爷爷收拾她!”
这样的话,就相当于在家庭内部把矛盾解决掉了。
田根发虽然如今只剩个孤老头子,可是他在家人间向来有威信,再说之前有田王氏的事,田根发如今也很厌恶焦氏,如果知道焦氏来田大强家偷东西,肯定不会轻饶了她。
这样既惩罚了焦氏,也不会因为事情传出去太丢脸,而影响到五宝。
周氏想来想去,也只有荷花的主意最好,便点点头:“行,荷花,你现在就把她送去,这些东西也都拿去,让你爷爷瞅瞅,这个焦氏都干了什么好事!”
荷花知道周氏这次真是气急了,否则以周氏的性子,别说追究焦氏了,就连动手甚至骂人她都不敢的。
不过这对周氏来说也是好事,以前她没有儿子,由着田王氏和几个妯娌欺负也不敢有半句怨言,如今她可是生下了四个闺女两个儿子,那几个加在一起也没有她一个人生得多,再加上自家日子越过越好,周氏自然就有底气了。
跟以前的周氏相比,她倒宁愿要这个泼妇般的周氏做自己的娘亲呢!
荷花心里偷偷笑着,招呼几个雇工把焦氏拽起来,也不管她一路苦苦求饶,直接押着她去了田家老院。
田根发刚好回家吃晌午饭,看荷花等人带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进来,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呢,等荷花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赃物给田根发看,他立刻就怒了。
“田大志呢,赶紧把他给我找来!”田根发吼了一嗓子,才想起来如今家里没什么人帮他跑腿了。
好在荷花机灵,立刻叫一个雇工过来:“二子哥,你去找找我老叔呗,这个时候,他十有**在家呢!”
田大志上午刚刚在村长家讨了个没趣,估计会在家里猫几天,没脸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