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笔下文学 > 历史 > 离凰 > 第52章 你就是沈木兮?

离凰 第52章 你就是沈木兮?

作者:蓝家三少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9-30 21:02:18 来源:2mcnn
提示:若标题与内容不符,左下方点击“换源”,切换其它源即可解决。

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沈郅被吓了一跳,手都来不及缩回来,第一反应是退后,尽可能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在薄云岫投来狠戾目光之时,他无辜的眨了两下眼睛,这伤又不是他造成的,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

“你不是来报恩的,你是来试探的。”薄云岫起身,骨节分明的指尖以最快的速度系好衣扣,“你娘让你来的?”之前沈木兮眼神闪烁,似乎是瞧见了,如今着儿子过来一探究竟?定然是这样。

沈郅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没有!”

“你娘为什么不自己来看?”他长腿一迈。

沈郅撒腿就跑,哪知背后一紧,已被薄云岫揪住了后领子,直接逮起来搁在桌上。

“哪只脚出去就剁哪只脚!”薄云岫素来言出必践。

沈郅立刻端正做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谓在这些事情上做出牺牲,不值得!脑子转得飞快,他得想清楚,如何能把这话给圆过去,既全了娘的颜面,又不至于让娘觉得寒心,以为是他出卖了她。可他年纪尚小,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反观薄云岫,面上无悲无喜,眸中幽暗深邃,似乎就等着他开口。

沈郅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毕竟他年纪小,很多东西不能像成年人那样很好的收敛,容易被看穿心思,尤其是薄云岫这样老谋深算之人。双手绞着衣袖,沈郅眉心皱起,想得有些入神。

薄云岫看得也入神,这小动作像极了某人当年。须臾,他开了口,“想让本王帮你把袖子撕下来吗?”

“嗯?”沈郅一愣,愕然盯着自己不安分的小手,赶紧双手背后,然后歪着脑袋盯着他,腮帮子微微鼓起,“你想干什么?我是来报恩的,你不能对我怎样,否则你就是仗势欺人的坏人!我是来报恩的,救命之恩,但如果你太过分,那你我便算是两清。”

他反复的强调自己来报恩的,借此来提醒薄云岫,不要欺人太甚,否则这恩就不作数了。

可沈郅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薄云岫的眼睛,成年人的世界里,小孩子的把戏是很幼稚的,哪怕他自觉演技精湛,聪慧过人,但对上有经验的长者,就会显得格外滑稽。

故而薄云岫真的没忍住,忍俊不禁的轻嗤,“吵吵嚷嚷得,叫得比谁都响,也算是报恩?”

沈郅理亏,扁扁嘴盯着他。

“回去吧!”薄云岫抬步往外走,跟一个孩子计较委实无趣,他也没这闲工夫。

“你别为难我娘!”沈郅急了,从桌上跳下来,因为有些着急,落下的时候直接趴在了地上。小脸吃痛的拧起,他边揉着膝盖边跑出门,“我的恩我自己来报,无需我娘替我。”

“本王会考虑!”这是薄云岫的答复。

沈郅撇撇嘴,这厮就是不肯放过娘亲,真是气人!

黍离已经开始指挥众人收拾物件,好在当时很多东西都没有从车上卸下,眼下只要清点一番便可启程离开。可王爷这意思,似乎还在犹豫,黍离亦不敢去问,免得王爷脸上挂不住,非得责罚他一顿不可。

时值正午,薄云岫都没有启程的意思,反而让黍离去一趟隔壁,让沈木兮把孩子的随身之物收拾起来。黍离诧异,可又不敢问,只能赶紧去办。

沈木兮黑着脸,说什么都不答应,薄云岫此举摆明了是要他们母子分离。子别母,母别子,朝暮不得相见,此心宛如刀割,岂能容忍?

“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想要把我和儿子分开,简直是痴人说梦!”沈木兮一口回绝,“我不会让郅儿跟着他走,什么恩不恩的,有本事他来跟我算,为难一个孩子还算什么?”

黍离有苦不能言,王爷自个不来说,沈木兮自个不去回,他夹在中间,这日子不好过啊!得,又得跑回去挨王爷的骂!

若是如此便也罢了,偏生得这馆驿里还有个不安生的。

孙道贤站在院门外往里头张望,黍离把身子一横,堵在门口,“世子,您不怕春秀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拎着杀猪刀便冲出来?”

一听春秀,孙道贤缩了缩脖子,“你少唬我,我是来找沈大夫要方子的。”

黍离不解,“什么方子?”

德胜忙道,“昨儿个我家世子犯了病,多亏沈大夫,让世子在地上贴了一会,接了接地气,这才缓过劲来。沈大夫说了,身子好些便来拿方子,多吃几副药就没事,否则来日若是再犯,年轻轻的血气上涌,怕是要出大事。”

“犯病?”黍离心头一琢磨,估摸着是好,色的老毛病吧?什么血气上涌,听都没听过,气急攻心倒是略有耳闻,“沈大夫现在心情不好,你们还是迟些再来,否则沈大夫一手抖开错了方子,世子可就倒霉了!”

可孙道贤又不是真的为了药方而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在美人而已!

“哦对了!”黍离又道,“卑职的意思,其实是因为春秀醒了,此刻沈大夫正忙着照顾她,人一忙起来难免心情不好,不过世子身份尊贵,若是要求方子,还是越早越好,毕竟世子的身子康健胜过一切!”

“那凶女人醒了?”孙道贤眨了眨眼睛,“我迟点再来呗!不急不急!”

打发了孙道贤,黍离如释重负的送口气,眼下是王爷坐镇,孙道贤不敢肆意妄为,这事不好办哦!

回到薄云岫这儿,黍离将沈木兮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王爷的脸色瞬时沉了一半;待黍离把遇见孙道贤的事儿说了说,王爷的整张脸都黑了。

黍离喉间滚动,压着脚步声退到一旁,连一句“王爷有何打算”都不敢问。

黑云压城城欲摧!

山雨欲来风满楼!

“去通知孙道贤,让他收拾东西滚蛋!”薄云岫黑着脸吩咐。

黍离为难,“可宁侯府不属于离王府管辖,这要是世子不肯走……”

“由不得他!”薄云岫冷然伫立。

“是!”黍离行礼。

王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可都这个点了,还没出行,难不成是要摸黑上路?黍离想想都觉得头疼,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按常理出牌,他这当奴才的很难做啊!

事儿是不能耽搁的,越耽搁越了不得,倒不是钱初阳的命有多精贵,只是他留在这里,万一再来一波刺客,难免会伤及无辜。

薄云岫顾及太多,宁可自己带着钱初阳赶回东都,也不愿把这变成危险之地。但他的顾虑太多,对自己想要的又那么执着,自然不敢冒险。既是如此,免不得要用些特殊手段!

午后时分,春秀吃了药继续睡着,沈木兮靠坐在回廊的栏杆处,沈郅躺在栏杆上,枕着母亲的腿,眼皮子上下打架,已然昏昏欲睡。

手里轻轻摇着蒲扇,沈木兮背靠着廊柱,面上淡然从容,尤其是这一低头的温柔浅笑,足以叫人挪不开眼。望着懂事的儿子,她总是满心满肺的亏欠,小时候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现在又要随她颠沛流离,去面对那些危险,怎不让她发愁?

沈郅说,薄云岫背上是烧伤,指尖摸上去能感觉到,是陈年旧伤。至于烧伤的面积,沈郅说不清楚,因为当时薄云岫并未解开全部衣衫,只是露出了半边,但那半边基本上都是凹凸不平的,有深有浅,好在颜色业已淡去,所以才没那么吓人。

烧伤?

沈木兮一声叹,下意识的抚上面颊,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滋味。

外头传来嘈杂之音,沈木兮当即扭头望去,身子赫然绷直,只见黍离领着人进了院子,似乎就是冲着他们母子来的,至少黍离的眼神正……

沈木兮二话不说便抱住了儿子,她想跑,可不知道往哪儿跑,现在春秀伤着,压根没人能帮她,“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黍离知道沈木兮抱着儿子肯定不敢随便动,免得伤着孩子,每个做母亲的都是这样的心思,是以他猛地身形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沈郅在怀。

沈郅睡得迷迷糊糊,方才还以为是娘要抱着他回屋睡,哪知一睁眼竟对上黍离的脸,沈郅登时懵了。还没睡醒的孩子,反应慢一拍,等他明白过来,听得母亲的嘶喊,黍离已经抱着他走出了院子。

“娘!”沈郅大喊,“娘!娘!放开我,我要娘,娘……”

“沈公子不是要报恩吗?”黍离直接抱着他走向马车,“眼下只要你跟着王爷回东都,你娘便能留下来照顾春秀,这是王爷的让步,如果把王爷逼急了,你春秀姑姑怕是要活不成的。”

沈郅猛地一惊,脑子清醒了些许。

黍离继续道,“这不是你的交换条件吗?王爷答应了。”

“真的?”沈郅抿唇,“那我能不能跟娘说几句?”

“不能!”黍离已经将他推上了马车,快速合上了马车的车门。

“薄云岫,你把儿子还给我!”沈木兮被侍卫拦着,压根无法上前。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在沈木兮取针的那一瞬,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开了车窗一角,露出了某人完美的侧颜,他淡淡然的瞥她一眼,带着极为不屑的嘲冷,“孩子在本王手里。”

沈木兮捏紧手中的银针,呼吸微促,狠狠的盯着他,“你到底想怎样?”

“你不是要留下来照顾春秀吗?”薄云岫轻哼,“本王成全你,你反倒怨恨本王,这又是什么道理?沈木兮,本王会带着你的儿子,在东都的城门口迎你。”

车窗帘子放下,那意思自然是再明显不过,他执意要带走她的儿子,断了她逃跑的念头,也算是对她的要挟,让她生不出别的心思。

薄云岫太清楚,孩子就是她的软肋,留在此处真的不如他带在身边,来得安全!

“薄云岫!”沈木兮自知争不过他,可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她又岂能甘心?那是她的命根子!

“娘!”沈郅探出头来,看着娘亲发怒的容色,他登时鼻尖酸涩,想哭又不敢哭,怕娘会受不了。想了想,沈郅掏出怀中的油纸包,冲着沈木兮晃了晃,“娘,我带着你给我炒的豆子呢!”

那是她早上炒的,刚好厨房里有新鲜的豆子,所以她便想着给儿子弄点炒豆吃。

原本情绪激动的沈木兮,顷刻间安静下来,定定的望着趴在车窗口的儿子,鼻尖酸涩难忍。

沈郅笑道,“娘莫要担心郅儿,郅儿会照顾好自己,娘好好照顾春秀姑姑便是。郅儿到了东都,会乖乖的等着娘,娘和春秀姑姑一定要快点来,我会想你们的。”

说到最后,沈郅的声音已经哽咽,“娘,我困了,先睡会!”

沈木兮低头,眼泪在眼眶里徘徊,终是没有落下,顾自呢喃了一句,“娘很快就会赶来。”

马车渐行渐远,沈木兮一直跟在马车后面,可她走不快,眼看着马车离开了城门,消失在自己眼前。她走不了,春秀还需要人照顾,但她知道他们母子很快就会见面的。

东都之行,势在必行。

平稳的马车内,一大一小,相隔甚远。

薄云岫始终没说话,沈郅则趴在窗口悄悄往外看,保持着姿势很久,一直到出了城门,确定沈木兮无法再跟着,才极是懊丧的贴着车窗壁靠着,直勾勾的盯着怀中揣着的这包炒豆子。

若说薄钰是娇生惯养的花,那沈郅便是随遇而安的狗尾巴草,只要找着机会就会坚强的活下去。

打开油纸包,炒豆的香气瞬时蔓延开来,爆香金黄的豆子颗颗均匀,沈郅眸色晦暗的塞一颗在嘴里,牙齿轻轻一磕便发出“咯嘣脆”的声响,满嘴留香。

“车内不许吃东西。”薄云岫说。

沈郅没理他,转个身背对着他,拢了拢油纸包,生怕薄云岫偷吃一般,小心翼翼而又严加防备。

见状,薄云岫面色微沉,“没听到吗?”

“你若想吃,我可以分你一点!”沈郅背对着他,小心护着炒豆,“但你别想全部拿走,娘给的东西谁都不能动,是我一人的。”

薄云岫扶额,“幼稚!”坐在这豪华无比的马车内,这小子却只想着吃,该笑孩子没有眼见,还是暗自喟叹沈木兮的儿子,小小年纪便是个重情之人?至少若换做薄钰,他的表达方式绝对不是这样的。

用眼角余光睨着沈郅,薄云岫愈发觉得,母子两个秉性何其相似,对于身外物几乎没什么可眷恋的,唯一拿得起放不下的是情分。就好像现在的沈郅,护着那包豆子就像护着母亲似的,谁都不能碰更不能夺走,就连吃个豆子,都让人觉得满心不忍。

他是看着薄钰长大的,但是从小到大,薄钰没有过这样的情愫,大概是所有的东西都太容易得到了,甚至于没有珍惜的意识,以至于前些日子犯下桩桩错事。

离王府的马车,前行时平稳至极。

沈郅原就是要睡的,是被黍离从睡梦中抢走的,最后脑袋一歪便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幸好薄云岫眼疾手快,在孩子滑下的时候快速伸手托了一下,否则沈郅的脑袋就会磕在桌角。即便如此,沈郅还死死抱着油纸包,薄云岫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炒豆的香气扑鼻而来,饶是他已将沈郅放在了软榻上,鼻间的那股味儿依旧挥之不去。

沈郅睡得很沉,马车里温度适宜,软榻又格外的柔软。

到了驿站,黍离请礼,骤见马车内的情景,不由的微微仲怔,沈郅这待遇都赶得上小公子了。至少在黍离的记忆里,唯有小公子睡过王爷的床榻,当然……就是此番小公子悄悄跟着来,才有了这机会。往常就算出行,小公子也是跟魏侧妃一辆马车,无人敢与王爷并乘。

“王爷,歇一歇吧!”黍离低低的开口,一直赶路,人会吃不消,何况那头……

孙道贤蹲在树下吐得那叫一个惨烈,早中饭都吐了个干净,再这样下去,估计苦胆水都要吐出来了。

薄云岫皱眉,“怎么回事?”

“奉王爷命,务必带走孙世子,这不卑职就悄悄的问沈大夫拿了点安神的药。谁知道世子睡了一觉醒来,便成了这般模样!”黍离声音渐弱。

“她给的,你也敢给世子吃?”薄云岫低哼,“也不怕毒死孙道贤!”

黍离骇然,“王爷的意思是……”

别看沈木兮文文弱弱,做事皆是有板有眼,实际上是个藏了刺的刺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木兮报仇时时刻刻,惹谁都别惹她,否则她什么时候咬你一口,待你后知后觉,早已着了道。

“那世子他……”黍离有些慌乱,“要不卑职去找大夫?”

“死不了人。”薄云岫幽然吐出一口气,沈木兮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杀人,最多是小惩大诫。他想着,黍离去拿药的时候,沈木兮是不是以为这药是给他吃的,谁知误伤了孙道贤??

黍离如释重负,死不了便罢!

可看着孙道贤吐成那样,黍离面色发青,不由的心头喟叹:真惨!

“太师家的还没找到吗?”薄云岫下了马车,缓步朝着树荫底下走去。未至日薄西山,日头依旧毒辣,明晃晃的白光刺得眼睛不太舒服。

黍离摇头,“回王爷的话,眼下还没回复,景城那头也派人去找了,最快也得夜里才能得消息。估计东都那边什么都不知道,否则太师不会坐视不理。”

何止是太师,估计太后也不会就此罢休。

薄云岫没有说话,黍离行了礼便退下,去后头的马车里看了看钱初阳的状况,好在没什么事,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罢了!钱初阳不醒来,谁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若一直找不到太师家的幼子,只能寄希望于钱初阳。

“到底出了什么事?”黍离摇摇头,合上车门。

把人折腾成这样,又追到馆驿来灭口,显然是因为当中有什么重大纰漏或者线索。

会是什么呢?

“我不走了!打死也不走了!”孙道贤坐在树下,吐得脸色发青,扯着脖子干嚎,“本世子就在这里歇着,待会赶回临城馆驿去!”

德胜赶紧摇着扇子,又着人在旁伺候着喝水,当时世子昏睡了,他这做奴才只能听从王爷吩咐,否则惹得王爷大怒,岂非自己找死?

黍离悄悄睨了自家王爷一眼,世子要赶回去?哪里是累的,分明是贼心不改。

“你要赶回去?”薄云岫目光冷戾,“孙道贤,此事因你而起,你不负责到底反而要推诿躲避,是要本王上奏帝王,找你爹好好算算账?”

孙道贤身子一抖,半晌没敢吭声。他有今日都是仗着父亲的庇佑,若是爹得罪君前,那该如何是好?想了想,干脆闭了嘴,少睡一个沈木兮不会死,但要是惹怒薄云岫,绝对会生不如死!

“本王不想再听你瞎嚷嚷。”言外之意,孙道贤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否则薄云岫有的是办法,让孙道贤闭嘴。

默默的捂住嘴,孙道贤憋了一肚子气,奈何又不敢作妖,只能换得满脸的委屈。

有鸽子“咕咕”落下,黍离快速取了鸽子腿上的信件,毕恭毕敬的递呈薄云岫。

纸上唯有四个字:安好!

署名:临城。

每隔一定的时间,就有信鸽飞来,这是薄云岫此前交代过的,临城那边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信鸽放飞,汇报临城的状况,无需多说,安好便罢!

可是母子连心,如何能安好无虞?

自打沈郅被带走,沈木兮便有些失神,干什么都是失魂落魄的,煎个药还烫了手,吹了半晌又定定的望着天际,等着春秀吃了药,她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发呆。

春秀走出门,“沈大夫?”

沈木兮仲怔,“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躺着。”

“糙皮糙肉的,受点伤怕什么?”春秀面色苍白,说话间有些气短,可见这次着实是元气大伤,但也没到虚弱至极的地步,毕竟她的底子原就胜过常人,“对不起,沈大夫!”

“那是郅儿自己的选择。”沈木兮搀着她坐下来,两个并排坐在回廊里,“其实是我比较排斥东都,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原因。”

“沈大夫,你为什么排斥东都?”春秀问。

沈木兮苦笑两声,“东都有我不想见、不敢见的故人,所有人都当我死了,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去。罢了,不说这些,春秀,你去休息吧!”

“成日躺着,我这骨头都硬了,躺不住!”春秀憨厚的笑着,“沈大夫,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咱们就能早点去东都,和郅儿在一起。郅儿虽然懂事,可终究是个孩子,孩子离开娘,总归不让人放心!”

沈木兮颔首,“好!”

这两日,春秀拼命的吃饭,药都是一口不落的喝,只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沈木兮有时候都看不过去,可春秀的性子倔,决定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推算行程,薄云岫应是已经到了东都,若是太后肯施以援手,想来钱初阳快要醒了吧!

府衙的人时不时来馆驿,府尹说至今未有找到太师家的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府尹总是面露难色,估计是想求沈木兮帮着说两句好话,免得离王怪罪。奈何沈木兮不愿多管闲事,揣着明白装糊涂,压根不买府尹的账,府尹来一次叹息一次,久而久之便再来馆驿登门。

今日天气不大好,未见阳光,风倒是有点大。

沈木兮为春秀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如果你觉得痒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伸手去抓,不然抓坏了伤口,以后铁定要留疤!我这里有清凉止痒……”

话未说完,外头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

沈木兮慌忙扯上春秀的衣裳,抬步就往外走,“我出去看看!”“小心点!”春秀忙不迭穿好衣裳,腰带尚未系好,就听得沈木兮在外头厉喝。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春秀一听声音不对,赶紧系好腰带,拎着刀就冲出了门,外头仿佛两军对峙。

离王留下的侍卫,和刚刚冲进来的这帮人形成对抗之势,众人挡在沈木兮跟前,谨遵王爷留下的死令,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沈大夫周全。

“沈大夫,这些是什么人?”春秀有些慌,“他们想干什么?”

“奉上头的命令,请沈大夫立刻启程前往东都。”为首的男子目光森寒,直勾勾的盯着沈木兮,视线一番逡巡之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块金色令牌,“太后娘娘懿旨,谁敢违抗?”

太后?

众人骇然,面面相觑。

“你就是沈木兮?”男子高声问。

沈木兮站在台阶上,轻轻拍了拍春秀握刀的手,压着嗓子低声吩咐,“若我被带走,你莫轻举妄动,立刻让人通知离王府,唯有王爷能救我!”继而冲着那人应道,“我是沈木兮。”

男人收起令牌,以绝对的命令式口吻冷道,“在下刘得安,乃宫中侍卫统领,奉太后懿旨,请沈大夫马上启程入宫,违令者杀无赦!”

来者不善,敌众我寡。

那一句杀无赦,直接断了沈木兮的退路。

“沈大夫,请!”刘得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木兮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绷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